兰语还是那副讥讽的表情,说“我怎么阴阳怪气了?只是转述而已。”
她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自己也往沙发上一摔,冷冷的说:“男人真的好聪明,一个称呼就能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他刚才问我张太太在家吗?”
兰语笑起来,满是讥讽,说:“他说霜晚姐或者林霜晚我就会怀疑他们睡过吗?”
李花笑了声,说:“他没说你不也整天这么怀疑吗?”
兰语一下子坐起来,皱眉问:“我什么时候怀疑了?我了解一下情况而已,这也不行吗?”
李花笑容暧昧起来,她靠到墙上问:“我也很奇怪啊,你到底是想勾搭那个姓江的,还是看上林霜晚,他们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天天琢磨这些干嘛呢?”
兰语站起来,烦躁的瞪了她一眼,说:“我这是关心室友,你吃这儿住这儿,就不能对这儿有一点集体感吗?霜晚姐都两天没联系上了,你就没想过去问一声?”
李花觉得好笑,摆手说:“我不知道什么叫,集体感。你呢大学生懂的多,你去问啊,我天天带孩子干活,这屋里你干什么了?饭都不会做,话还一套套的。”
她转身离开,又回头说:“你有功夫瞎琢磨,还不如多出去跑几家公司,不能等她男人都死透了,你还在这儿赖着吧?”
兰语狠狠瞪过去一眼,转身蹬蹬蹬上楼,放话说:“我现在就去投简历!还不知道谁赖着谁呢!”
李花冲楼梯方向翻了个白眼,嘀咕说:“不就多读了几年书,看把你能耐的,啧!”
林霜晚失联的时间并不久,第三天下午她就坐着江聆的车回来了,她似乎累极了,一进门就在沙发上靠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兰语看江聆还是一声不吭的开车走了,她又觉得那天的态度有些不礼貌,这男人跟张荣升不一样,他不怎么会说话,却是个行动派。
林霜晚也没有要去管谁的意思,一直到晚上,外面的天都黑了,她才懒懒的起来,跟李花说:“我见到老张了,”
李花手里的碗一松,摔到桌面上撒出大半碗米饭,她怔愣的说:“不是说,爬山,下暴雨,死了吗?你真看到了?”
林霜晚呼出一口气,点头,“嗯,真是他。穿得很落魄,但他跑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兰语试探着问:“你在哪儿看到他的?”
林霜晚靠在椅子上,微皱着眉头,说:“就我们工厂那边的县城上,他说我认错人了,可他手上还戴着结婚戒指。那是我找人定制的,不可能有一样的。”
兰语点点头,“就是这样你手机才摔坏了?”
林霜晚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说:“我已经跟当地的警方说过了,可能很快就会有消息,李花,你那个保险,估计。。”
李花摆摆手,说:“那王八蛋,他活着怎么不回来啊?他手里还有几百万呢,他怎么会落魄呢?你见到的是他吗?”
兰语低头默默吃着饭,她相信林霜晚见到的就是张荣升,她知道李花也信了。只是她们三个人在这房子里过得太和谐,她们都已经忘了,她们这状态是多荒谬。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饭后李花去洗碗,她罕见的没有指桑骂槐的念叨兰语不帮忙干活,兰语也罕见的收拾起沙发上乱糟糟的衣服毯子。
睡了一觉,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林霜晚精神好了不少,她披散了半干的长发走到餐厅位置,居中跟两个沉浸在忙碌里的人开口。
“这房子我还是打算卖了,现在市值大概八九百万吧,扣掉贷款还能剩六七百万。如果你们有需要,房款可以分成三份,我,打算跟老张离婚了。”
兰语缓缓顿住身形,她慢慢转头,看向林霜晚。那双柔和的眼睛里有着她从来不敢想的了然。
李花也停了下来,她手里抓着抹布,无意识的在洗手台上擦着,高声笑着说:“挺好啊,我早说了,那王八蛋配不上你。离了好,离了也好,挺好的。”
她伸手勾掉眼泪,回头兴奋的问:“什么时候卖啊?我好出去找房子,你以后,什么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