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入时空长河之中,顺着可怕的时空风暴,落到一个极小的宇宙中的生命行星上,这宇宙小的甚至还没有银河系大。
阴非阳这一掌几乎要了冬明的命,也几乎废了冬明的修为,也差点将冬明的身体打碎,也几乎破坏了他那强悍的自愈能力,那蓝色光团也从他的怀中掉落。
他躺在这颗生命行星的巨大草原之上,双眼无神地望着这有些混沌的天空。
他败了,败的非常惨。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若非实力碾压,他很少大张旗鼓地去对抗敌人,要么就高科技,要么穿越时空变强了再回来。
可即使他再怎么小心,面对这种绝对的力量,他依旧无法动摇分毫,即使以最后魔天帝的意志,也无法威胁到阴非阳一丝一毫,而魔天帝的意志之力也被阴非阳拔除,魔天帝也无法夺走冬明的生命了。
他的岛没了,他的爱人也给人夺走了,未出生的孩子也被强行取了出来,他也近乎残废,融合怒水蛟银钢的铠甲也几乎报废,只剩下冰逐雪剑胚。
“孩子……我的孩子……”
冬明强忍伤痛与疲惫,艰难地翻过身,将还有一丝微弱气息的胎儿护在怀中。
失去母亲的庇护,胎儿的气息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阴非阳……”冬明猛吐一口血,许久才坐起身来,他用尽所剩不多的力量仰首咆哮,“定要杀你人!灭其魂!剥其皮!扒其筋!拆其骨!食其肉!饮起血!”
他的怒吼似是引起远处饥饿嗜血的凶兽,纷纷朝着这里奔来。
他望着处于蓝光之中的胎儿,他想起了自己也有孕育胎儿的能力,便以所剩不多的法则之力将其缩小放入自己的尾巴中。
生命之火即将消失的胎儿,进入冬明体内的那一刻,汲取了足够的营养,其气息也是逐渐稳定下来,但这样以来冬明的伤势却稳定不下来了。
放在平时,这些凶兽看到冬明甚至会跑,这些凶兽的智商不是很高,但他们却能够感受得出此刻冬明的状态,只要吃了冬明的血肉,他们便可以更强。
不远处的一些野人部落之中,也发生了一阵躁动,他们的斥候看到了暴动的凶兽,这就代表极有可能出现一次兽潮。
在这种茹毛饮血的时代,这种小部落一旦遇到了兽潮,那要么就提前迁徙,要么只能等死。
能够建立起部落,那定然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野人们也会将一些物资存放在这个相对安全的部落。
可一旦兽潮来临,他们只能丢弃部落逃离这里,若是兽潮来得仓促,他们也必须舍弃一部分物资。
这种时代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强大的武器、强健的身躯,失去其中一种就很难立足于这个时代。
失去重要物资的野人,甚至可能在迁徙的过程中,遭到其他野人的袭击,并且充当其他野人的食物。
这些野人不知这些凶兽为何会暴动,他们虽然不愿意离开这片肥沃的土地,但为了血脉的延续,只能抛下这里,另寻他路。
野人部落离冬明比较近,离凶兽的森林比较远,冬明看见了很多穿着兽皮、甚至没有衣服穿的野人,带着一些工具离开这里。
野人手中的武器对于冬明来说,也只算得上是工具。
这些野人同样看见了衣服有些凌乱的冬明,不过他们觉得冬明这身衣服实在太丑,一点品味都没有。
而这衣服却是冬雅符合未来时代大众审美,精心纺织的一件。
若是放在平时,野人或许会猎杀冬明,充当粮食,但现在他们只想着逃。
当然了,若放在平时,冬明一个巴掌就灭了他们了。
但是拖家带口的野人,逃跑的速度自然跟不上那些野兽的速度,这些野人也意识到了这点,只能狠下心将自己的孩子抛弃在这片大草原。
冬明没有理会这帮野人,他只是坐在原地,缓慢的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他的神国支离破碎,许多重要的药食材也都散落在各个时空,不过虚无通行令、冰逐雪剑胚这种极为重要的东西,还在神国之中。
但此刻冬明筋脉断了九成,若是使用冰逐雪剑胚,这剑胚中的冰雪之力会渗入筋脉之中,令他伤势加速恶化。
虽然他也修炼冰雪元力,但毕竟不是冰雪体质,这冰逐雪内蕴含着最纯粹的冰雪法则,若是没有其他力量的牵制,使用起来依旧会遭到反噬。
他的储物戒指、手镯也被时空风暴摧毁,只有最开始使用的储物纹身,依旧紧紧贴着他的手臂。
相比这种十几颗星球大小的储物戒指,这只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储物纹身,显然不太符合一名大仙神之境修士的身份,但毕竟是跟随他时间最长、见证他无数次跌宕起伏的东西,他一直没舍得扔。
时空风暴摧毁了储物戒指、手镯,但这纹身依旧完好无损,这也足以证明这个纹身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储物纹身之中的东西,几乎都是一些设计图、记载着大量知识的玉简,毕竟这个储物空间很小,想要装大量的矿石等资源不切实际。
冬明盘起尾巴坐在这片土地上,闭目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法则,却发现这个宇宙的法则很奇怪,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混乱无比。
他只知道这是某个原始社会,某个的宇宙初期,却不知道这是哪个宇宙。
他想要通过吸收这个世界的法则之力来恢复伤势,却发现这个世界的法则之力暴躁无比,一旦吸入这暴躁的法则之力,那伤势还会加重。
冬明不由皱着眉头,他想到了一种名为净清阵的阵法,专门用来过滤斑驳的能量、暴躁的法则之力,他想沟通天地法则的时候又想起这个世界的法则什么都不会,这让他不禁有些苦恼。
他翻着自己的储物纹身,诶!巧了,一点能派上用场的东西还都没有,在这种地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有办法,只能借着神国之中所剩不多的药食材,熬制一些稍微能对自己伤势有所恢复的灵药膳。
神国支离破碎,其内的药食材也大都被时空风暴卷跑,好在一些药食材的边角料,可以拼成几锅粥。
破烂的神国中心,一条巨大的九头蛇盘成一团,蛇身之中护着一名昏迷过去的女子。
小忽悠落在冬明身边:“主人。”
星奇抬起头望着冬明:“没死便是好事。”
“生不如死。”冬明有些失魂落魄,他望着昏迷的后土,将其抱了起来。
“主人,您需要这个。”小忽悠从星奇的鳞片中拿出一个布袋模样的储物空间,布袋之中满是顶级宝物。
“有心了。”冬明摸着水母一样的小忽悠。
“爬虫来了。”星奇望向神国裂缝外的世界,草原的另一边奔腾着无数凶兽,黑压压如潮水一般。
“这些野兽不适合当食物。”小忽悠晃动着身子,“这个世界的法则,都不适合修士,甚至不允许修士的存在。”
星奇的一颗脑袋托起冬明,来到神国外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元力更加暴躁,不适合吸纳体内,狂暴的元力除了大仙神能够承受,大仙神之下的修士根本无法承受。”
“但就是在这么一个不适合修士生存的世界,却诞生出了无数强大的远古神灵。”
冬明开启维度之眼望着宇宙中心的那株血影界虚藤,这个时候血影界虚藤还没有诞生出灵识,也就意味着他来到了歌染冰之前的时代。
血影界虚藤不停地吸收着狂暴的元力以及法则之力,其气息也一日比一日强。
那血影界虚藤之下有个三个上万人的大型部落,或许说是野人城市更贴切一点。
当冬明还想深入了解血影界虚藤的时候,那凶兽也来到了星奇面前,星奇动都没动,简单的吸气、吐气,便将这群凶兽给收拾了。
“在我们眼里的极端环境,在这个原始世界只不过是正常环境,或许……”
冬明坐了下来,不再抵抗外界的元力、法则之力的侵蚀, 任由这狂暴的元力、法则之力钻入自己的体内。
元力、法则之力进入冬明身体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一阵钻心疼痛,仿佛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被高速旋转的钻头钻着。
但这种疼痛并不能侵蚀他的意志,他知道这是他在这种原始世界生存的唯一资本,他现在没有能力改变宇宙法则,所以只能改变自身,来适应这个原始的宇宙。
皮肤的疼痛倒也还说得过去,毕竟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但这渗入血肉、筋脉、骨头以及灵魂之中,那种疼痛差点让冬明昏死过去。
可每当他觉得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圣魔岛、想起被夺走的爱人,悲愤的同时,一次又一次咬牙坚持。
这牙咬碎十次了,这掌心被指甲刺破百次,过了上亿年,才勉强能够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修炼。
他每一日吸收的元力以及法则之力都有限,一次性吸收太多,依旧会造成伤口恶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终于能够进行最简单的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