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先别走呀,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邹锦程急切地呼喊着,可阴阳五行琴毫无回应。
“阴阳大哥,我真的有好多事想问你?”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阴阳大姐?”还是没回应。
“人妖?”依然得不到回答。
邹锦程暗自腹诽:“难道是急着投胎?这么着急走?”可不管他怎么喊,阴阳五行琴都不再回应,看来是真的离开了,邹锦程心里满是失落,毕竟心中积压着太多疑问了。
突然,赖智瑜的身体动了,语气平淡地开口道:“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想看不死神功,黄兄是看不到了。”
他似乎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外面的众人听到这话,却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远处的黄思亮摆了摆手,说道:“传言都是假的,赖老弟不必当真。”
此时,董老夫人全身上下都溅满了苏玄的血肉血块,邹锦程脸上也都是,他忍不住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吐完后,董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刚想大声呵斥,脑海中却传来邹锦程的声音:“奶奶,不要说话……”
董老夫人惊讶地张大嘴巴,没想到竟能在脑海中听到孙子的声音,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两名先天宗师瞥了一眼董老夫人吃惊的样子,并未在意,又看了看邹锦程,暗自惋惜,觉得这孩子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可惜先天残疾。
“走,黄兄,找个地方喝酒去,没意思。”说着,两人便转身离开祖殿,杜哲铭赶忙紧跟其后,渐渐地,他们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时,有人开口道:“恭喜吴师兄!贺喜吴师兄!成为龚阳观新任观主。”
吴泽却痛心疾首地说:“师祖突然离世,对龚阳观而言是极大损失,如今观里群龙无首,我暂且担起责任,等办完师祖的葬礼,再谈论观主职位也不迟。”
众人纷纷附和:“吴师兄说得对,说得太对了,先把师祖的葬礼办好,再担任观主不迟。”
吴泽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董老夫人,春风和气地说:“董施主,从今日起,我们龚阳观和你们再无瓜葛,你走吧。”
董老夫人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眉头紧皱,看着吴泽老道质问道:“怎么的,新任的吴观主,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吴泽依旧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说道:“大孟国在两个月前,已经对你们邹村下达了禁足令。”
“什么禁足令?”董老夫人又惊又疑,不仅是她,邹锦程也吓了一跳,这岂不是意味着大孟国要对他们家动手了?
“这件事,我本没打算告诉你们,打算等中秋诗会那天公布,看在邹锦程是我龚阳观外门弟子的份上,我这才冒着风险告知,好让邹村人心里有个准备。”
邹锦程在脑海中思索起来,既然大孟国要对他们下手,为何不直接屠杀,反而下禁足令,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吴泽接着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邹锦程身为外门弟子,是师祖亲自点的,我们也不好直接夺走弟子令,你们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比如归还弟子令这事。”
“奶奶,走吧,别搭理他,这里面的事太复杂了,回家再说。”邹锦程传音道。
董老夫人便说道:“吴观主,这件事我们会考虑的,到中秋节那天给你答复。”说完,抱着邹锦程离开祖殿。
董老夫人路过吴泽时,龚阳观一群人眼中露出狠厉之色,吴泽身上也散发出杀气,却又无可奈何。
邹锦程凭借灵识,将吴泽那副想动手却又没办法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邹锦程越发觉得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不然以这老道笑里藏刀的性子,早就抢夺弟子令了,看来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等董老夫人抱着邹锦程走后,吴泽身上的杀气再次弥漫开来,不过很快又收敛了回去。
要不是大孟国有令,每年杀一人,怕破坏了大孟国孟宇龙的好事,他早就把两人杀了,随便安个罪名就行。
在广场上,邹锦天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从傅风口中得知了邹家被禁足的消息,同样震惊不已,没想到邹家居然是大刘国皇室后裔。
当看到奶奶一身血衣时,他惊慌失措地跑过去,焦急地问道:“奶奶,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血?”
“锦天,不用惊慌,这是万宏和苏观主的血。”董老夫人说完,便往观门外走去。
邹锦天赶忙跟上,满脸迷茫,刚刚听到的消息一下子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赶紧从奶奶怀里接过邹锦程抱在自己怀里。
傅风此刻也是目瞪口呆,心中疑惑不已:万宏师兄的血,师祖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快步往大殿走去,打算向吴师兄问个清楚,毕竟刚刚看到有两名老者和一名少年,在一阵狂笑中离开了。
而此时的邹锦程满脸疑惑,他察觉到那白玉雕刻的孟宇龙的雕像,似乎蕴含着一股能量,和祖殿里的能量很相似,若不是凭借灵识,几乎察觉不到。
当一群人看到董老夫人满身是血,邹锦天抱着邹锦程走出龚阳观大门时,全都惊慌失措,纷纷往后退,这场景实在太吓人、太恐怖了。
年轻道士姚嘉杰一看这情况,也吓了一跳,心想龚阳观莫不是出事了?赶忙往观内跑去查看情况。
就这样,邹锦天抱着邹锦程,董老夫人满身是血地下山了,邹锦天一路上满脸迷茫与震惊,一句话也没说。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场景,吓得赶紧往后退,一些江湖人士更是靠到路边,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龚阳观大殿内,傅风和姚嘉杰两人呆若木鸡。
傅风是万宏的师弟,两人师出同门,他们的师父在冯云峰大战时战死了,万宏也就是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一只胳膊。
吴泽一脸惋惜地说:“万宏师弟,得罪了一名先天宗师,被一掌拍成血雾了。另一名先天宗师和师祖试探较量,没想到师祖不敌,也被一掌化为血雾。
这两名先天宗师,我们龚阳观可得罪不起呀,所以我才下令,把邹家的弟子令收回来。
但董施主不肯,说一个月后中秋诗会再给答复。你们也知道,邹家已经被禁足了,所以一个月后,你们俩前往邹村一趟。
我可不想因为邹家的事,让咱们龚阳观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傅风恭敬地回应道:“吴师兄,我师徒两人必定要回那弟子令。”
吴泽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了,现在先给师祖准备葬礼吧,傅风,你师父的葬礼你自己也得准备准备。”
“是,吴师兄。”
很快,大殿里就只剩下吴泽一人,他抬头看向那三个雕像。中间一尊男子塑像高约10米,男子沉稳站立,神情专注,
服饰古朴,冠带简洁,整体造型栩栩如生,正是大孟国的皇帝孟宇龙。
右边一尊身着白色长袍,高约7米,头戴浩然巾,手拿拂尘,身背一口宝剑,满脸横肉,是师祖苏玄。
左边一尊同样身着白色长袍,高约7米,挽着道髻,手拿拂尘,举止轻浮,一脸猥琐,是另一位师祖杨半仙。
只不过,吴泽看着苏玄的雕像时,有种错觉,好像雕像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忍不住摇摇头,心里觉得老被盯着挺不舒服的,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就在他离开大殿的瞬间,苏玄的雕像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
康元山脚下,董老夫人抱着邹锦程,在山脚下的一处溪边洗漱,同时听着邹锦天讲述在龚阳观得到的消息,心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邹锦天也气愤地说:“他这杀人手段太毒辣了,眼睁睁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那得多折磨人,多痛苦啊。”
“锦程,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董老夫人问道。
此时的邹锦程还在思索孟宇龙雕像蕴含的那股能量是什么,以及怎么才能吸收来增加自己的灵识,突然被奶奶打断,邹锦程倒也没恼怒,
想着办法总归是人想出来的,以后再说吧,便传音道:“我的事,暂时别告诉大家。
我猜测,孟宇龙只要发现邹村有对他不利的人,肯定会出手击杀,什么做好事不杀人,只要威胁到他,那就是来一个杀一个。”
邹锦天好笑地看着老太太,说道:“奶奶,现在邹锦程年纪还小呢,你跟他说,他也不懂呀。”
董老夫人点点头,又笑了笑,也没反驳邹锦天,只是说:“今后要好好照顾你小弟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邹锦天满脸疑惑地看了一眼邹锦程,问道:“收获,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