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便是老桃花坐化那夜赶来相见老桃花最后一面的神秘女人。
看似高度赞美的开场白,其实隐含了不少讯息。
苏途沉吟了片刻,沉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女人微愣,深深的凝视着苏途,突然展颜一笑,却是说不出的惆怅和忧伤。
她轻轻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果然,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几年来,我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匆匆相见,每一次他都在说你,而且总是说不完。”
苏途并未吭声,只是静默凝听。
女人轻叹一声,幽幽笑道:“至于他是谁?我想他只是一个老和尚,一个叫做老桃花的老和尚。”
苏途轻轻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女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目光幽幽的盯着苏途,淡淡问道:“你是觉醒者?”
苏途剑眉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想,我是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第一次听到觉醒者三个字,还是老桃花告诉我的,当时我问过他知不知道什么是觉醒者,他说不知道。但我下山之后,所遇诸多之事,联想起来,方才发现他绝非普通人,想必他不是不知道什么是觉醒者,只是当初不愿意告诉我而已。”
“我想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的意思就是说他知道什么是觉醒者,甚至于他本身就是觉醒者?”虽然苏途看不见,但是,当他那双粹黑的眼眸盯着女人时,女人却仿佛有种被洞穿的感觉。
女人自然知道苏途是看不见的。
相对于他对她的一无所知,她对于他的了解可并非一知半解。
女人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本是绝美的笑容,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凄迷而悲凉的气息。
苏途便是看不见,却也感受到了。
“我叫明月瑶。”女人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温柔而平静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让她心起微澜的。
“我叫苏途。”
“我知道,你可以叫我瑶姐,你也可以叫我瑶姨,你也可以叫我明月瑶,当然了,你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叫,只是一个称呼。”
苏途点了点头。
“喝茶吗?”
“我倒是想尝一尝的。”
“白天我做不到,但今夜我可以让你得偿所愿。”
苏途不太明白明月瑶的意思。
明月瑶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你也是觉醒者,对吗?”
“他们是这样说的。”
“他们是谁?”
“呵呵,镇魔殿的人亦或是执魔殿的人。”
“你了解他们吗?”
“我对于他们的了解,想必并不比你对他们的了解多。”
苏途剑眉微皱。
明月瑶笑着说道:“这50年来,我虽然接触过两殿之人,但对于他们,我其实从未了解过。两殿所在何地,我也不知道。”
“50年来?”苏途其实并无多少意外。
毕竟老桃花坐化的时候也已经70岁了。
面前的女人和他一样,似乎都是被岁月给遗忘的人,时光并未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什么苍老的印记。
“青春不老,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明月瑶笑的有些苦涩和凄凉。
苏途听也听出了她的苦涩和凄凉。
他可以想像,若是再过50年,他还是如今这般青春年少的模样,那桃花山下桃花村的人,又会如何看待他?
是当之神佛顶礼膜拜,还是当作妖魔人人喊打?
沉默着。
明月瑶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的丛林和天空,大概是想起了他,稍稍有些出神。
片刻之后,她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出生于一个小部族,不过千人,自古以来便崇拜月亮,以月神为信仰,所以我们自称为月族。”
苏途凝神静听着,他知道,他要听到关于他和她的故事了。
其实他所求的并非全是真相,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多了解一些他。
似乎,只要多了解一些,就能够填补他苏醒之前的人生空白,就能够绵长他们的相依相伴又平淡如水的短暂时光。
明月瑶娓娓道来:“月族处于天慕山脉连绵起伏的深山老林之中,极为荒僻难觅。因为传承下来的一些禁忌,所以月族之人严禁与外人交往,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每一个月族之人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死于斯,今日重复昨天,明日重复今日,丝毫不起波澜,既看不到希望,也不存在什么绝望,只是就那样过着,默默的守护着古老的传承,走完一生,似乎那就是我们的生活。”
“月族以女子为尊,最尊者为月神侍,是为月神的使者,统领月族,对部族之人拥有生杀予夺之权。而月神侍由月神选择,一旦成为月神侍,便终生都要一心侍奉月神,不得婚嫁,虽有无上权威,却注定孤独终老。”
“部族中拥有一块月神石,形似弯月,质如冰玉,传说那是月神飞天之时所留下的传承,谁能得到月神石的认可,谁就能得到月神的传承,获得强大的力量。每十年一度的8月15中秋满月之夜,部族里都会围绕着月神石举行盛大无比的祭月活动,部族里所有的适龄女子都会参加。只是,想要得到月神石和月神的认可,太难太难了,月族已经五十年没有出现过幸运儿了,而月神侍已日渐苍老,唯恐断了月族千年传承。”
“那一年部族里有个女孩叫明月姬,16岁的她得到了月神石的认可,看到了月神舞剑的奇景,因此而得到了月神的赐福,觉醒了月之力,成为了灵修者,也成为了月族50年来的唯一神女,月族举族欢庆。”
“明月姬其实并不想做什么神女,更不想做什么月神侍,在她看来,神女也好,月神侍也罢,看着尊高无比,其实却是孤独而可怜的。按照月族的族规,只要她一开始就不愿意不接受,她可以放弃神女甚至是月神侍的位置,但是,一旦接受,便相当于与月神签下了契约,将身体和灵魂都奉献给了月神,便再难退下了。”
“准备放弃的她,月神侍的话却打动了她,她最终肩负起了月族的千年传承。本就天赋异禀的她,在月神石的参悟下,在月神侍的悉心指导下,可谓进步神速,早早就被日渐苍老的月神侍确定为继承人。就这样过了十年,新的一轮祭月大典刚过,很可惜没有出现什么幸运儿,幸好,已经出现了她。”
(实在抱歉,不是有意没更新,而是我一家三口都病了,我自己感冒发烧,咳嗽不断,特别是我闺女三天持续高烧不退,我一直都在守着她,连熬了三天夜,我都快扛不住了,实在没有别的心情,这几天更新肯定会不稳定,刚才她才睡着,我才开的电脑,先定时发两章,等过几天,我修改好后会全部补上,所以还请大家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