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灾防御总指挥部
挂断微秘何应星自言自语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能尽其心行其事了。”
王助理听后劝慰说:
“何总指挥您也不必为此过多担心,以前的坎不都迈过来了吗?”
何应星说:
“事到如今,忧愁有什么用呢?可这心里还总是放不下啊。你现在再给我接马钟华。”
“是。”
王助理应了一声很快就接通了马钟华。
马钟华那浓重的男低音稳稳地送进了何应星的耳朵:
“总指挥。”
何应星首先问:
“马主任,那四架驱光执行运送任务后都飞回去了吗?”
“是的,总指挥。”
“那就好。”
“刚才航天军司令来电问询,这次动用驱光歼击机是谁的命令。”
“你回答他们了吗?”
“回答了,我告他说没有命令,是我同意候一同动用的。
这次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用的。
地球存亡就是命令,人类的生死就是命令,只要地球还在,只要这个世界安然无恙,就是让我贬职为民我也心甘情愿承担这份责任。
非常时期特殊处理,我同意候一同这样做。”
“是啊,候一同他没错,你的回答也没有错!
随后我会以指挥部的名义上报,提情上级对此次十万火急情形之下动用‘驱光’一事进行专项备案。”
“嗯,这样事后就可减轻甚至免除侯一同的责任。”
“好的,就不多说了,有情况及时汇报。”
说完何应星说着挂上了微秘。
接着他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地:
“大西北今夜的气候非常恶劣,会严重影响到5号发射基地,影响到‘御蛛一号’行动工程的御星火箭发射。”
“总指挥,干预旅他们说不定能解决问题”王助理站在何应星的身后说。
“现在看起来,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步棋了!
由于事态紧急,我已经以御蛛一号指挥部的名义直接给气候干预部队下了命令。
无论有多难我们都必须保证干预成功,不能因此让宏大的事业陷在泥坑里。”
“5193旅的干预技术和干预能力是世界一流的,曾多次出国援助干预气候。
他们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干预经验,应该会完成任务。”
王助理宽慰何应星说。
“王助理你不用安慰我,我心里非常明白此次的难度确实是对人类史上又一次新挑战。
现在我要和你说的关键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在干预气候期间基地的安全问题,这一点同样不容忽视。”
“嗯,不过,现在我们有数不清的千里眼在每时每刻监视着天空和地面,您不必多虑。”
“是啊,我们把能预防的都先想到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爷的恩赐了。”
何应星心思沉沉地两手叉腰站在窗前,愁绪万千地远望着阴沉沉昏暗的天边。
他心里明白人工干预的能力和方法毕竟是有限,这么大的风暴怎么可能拒之域外?
又怎么能将之轻易驱离?或者将之逼散?
但他还是指望着奇迹的出现!必须有奇迹出现!
如果真有呼风唤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雷公雨神该多好啊。
可是,有吗?
要是有诸葛孔明在多好啊。
可惜,请不到!
王助理又安慰说:
“上天会被我们的真诚感动的,此次干预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等了一会儿何应星才意味深长地说:
“但愿如此吧。”
此情此景真的是:
把那天空望穿,星罗棋布眼缭乱;
将这云幕拉上,只听风声号喘。
任他是马蹄声声急,煞气腾腾翻,那气势如若鬼门关!
正所谓山深林密魅影游,水叠路障雾弥漫,无奈何,仙道操戈神请战。
谁人说大难犹远心先涣,地球尚全人魄散?
岂可知生死两茫有英汉。亮剑时,乾坤生辉金光闪,方知何般逆转!
在江北宇宙天文观测所里
一间不大而简易的小会议室,刘经政和单位里纪律组的一个中层干部端端正正地坐在门口对着的一张大桌子里边正中央。
他们的身后的背景是一幅令人神往的、浩瀚无垠的宇宙挂图。
对面挨近门口的地方坐着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梁如棉。
他的背对着门口。
高高的椅子靠背深深地把他那虚萎的身体埋在了里面。
站到门口只能看到他那凌乱的半头苍发。
他那又廋又薄的身躯毫无生气地倦缩在椅子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接受问话了。
上一次从他走进去,一直问到中午十二点十五分。最后的问话,实质性的内容集中到了其中一小段敏感时间内,他的微秘卡上显示的三个通话记录上。
最早的一个不难解释,那是冯建宇打给他的,是通知他到江北宇宙天文观测所开会的微秘。还有一个微秘,是在他来所里的路上,老伴给他打的,微秘的内容,是叮咛他在家忘记了吃药,到所里后要记住吃药。
另一个微秘,是他打给到杭州出差儿子的,主要还是告儿子,别大老远的花大价钱从杭州给自己往回来买药。
下午,刚到三点半,所里组织看完国家公布真相的视频还不到十几分钟,他就又被叫到了这间平时不常用的、闲置了的旧会议室里。
说实话,他一起根儿,就对刘经政没有好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眼看人人自危,大家性命不保,就像审问犯人似得,查什么泄密,查起来还没完没了,他以这种似醒非醒的软姿态来表示内心的不满和愤懑。
他心里知道调查泄密这件事,刘经政从没有放松过,只不过是对下面的一般普通人员而已。
心想刘经政这样小题大做理都不用理他。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那几个微秘跟什么泄密根本就一点边都搭不上,只不过是说了自己的一点家事而已。
而且从实际上讲就是打完第三个微秘的那时还没有走进江北宇宙天文观测所的大门里,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冷不防要在夜里开会,更不用说是知道地球要与陨星相撞的“秘密”了。
不过,幸好当时不知道,否则还真的保不住会顺便和家里人说上一句,那就更麻烦了。
现在他显得不慌不忙。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任你吆五喝六,我自来个以静制动。
这就叫啃头是硬的啃脚是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