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惊魂未定,他便低声说道:“我知道这地方怎么出去了。”
“怎么出去?”
我一下就来了精神,但他却立马给我泼了盆冷水说:“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只需要跟着我就行。”
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九九归一,一生万象的意思,九九归一代表着八格隔间,加上中间这一格,亦或是减去中间这一 格,正好对应八门,一生万物,便是重点就在于这个。
中间这一格才是最重要的,外面的只不过都是障眼法,如果你从外面走,就是绕上一百年都出不去,而中间这格却包含了森罗万象,所谓八门,变化自在其中,说浅白点,就是无论怎么变幻,都只能在中间这一格才能出去。
只见快速他走了几步,随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便有些不耐烦道:“跟着我。”
我快步跟在他身后,这八门有既定的顺序,如果走错任何一个门后果都不堪设想,尤其是死门,听名字就知道,必死无疑。
我跟在他后面反复来回穿梭,虽然我看不懂他在走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下只能跟着他才能出去,在反复转了几十个圈之后他终于定格在一扇门前,我已经被绕的两眼冒金星,好不容易见他停了下来,就立马坐倒在了地上。
“就是这里了。”
他停下来说道,我说那还等什么,走吧。
结果等我起身一看,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这就是刚才那道堵住的石门。
“怎么搞?”
我看着面前的这道石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俩就这么面面相窥着,还是我率先发话,说现在不开等会行不行?
他摇摇头,说这阵法变幻莫测,千年未被人启动过,启动一次之后就会进行下一次变换,也就是说,如果这次我们没能出去,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一听这哪能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脑袋一热,猛地把门给推了开来。
刚推开的那一刻我就有些后悔,万一要是哪里不对,那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可是当石门慢慢转动过来我才发现,对面早已不是刚才的隔间,而是一个空旷的溶洞,这就是说我们真的出来了,我有些喜出望外,看来这北面还是有一手。
这下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东西会做什么怪了,走出石门后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由于刚才省柴,我抽离了几根燃着的木棍,现在又把它们重新夹在一起复燃。
瞬间火光照亮了四周,这个溶洞颇大,看不见最远处,奇怪的是,我们所站的地方就像一片浅滩,而溶洞的中心,是一片湖泊,这片湖泊巨大无比,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里怎么会有个湖?”我看着他道。
“你别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我们一路沿着湖泊走,这片湖泊看着很大,走着更大,而且最关键的,我们好像没有看到有出去的路,难道我们走错了门?
“应该不会走错,我是按照图腾上走的,如果我们走错了任何一个门,都不会出来的。”
我坐到了湖边的浅滩上,实在走累了,之前在那个怪阵里七绕八绕,现在出来后又围着湖走了半个钟。
而且我发现好像自己被这陵墓的修建者弄怕了,总觉我们现在也在绕圈子,这湖怎么也走不完似的,我怕不是得了什么迷宫综合征这种心理疾病了。
伸手摸了摸湖水,冰冰凉凉的,要不是不知道这湖水干不干净,我恨不得直接把头探进湖里喝个痛快,我双手捧起冰冰凉凉的湖水洗了个脸,身上有些蒙头垢面的,尤其是从进这个地宫开始,身上不断有大大小小的伤,又在这种环境里待了好几天,我真是恨不得跳进湖里洗个干净,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北面。
他似乎知道我的意思,用下巴指了一下湖水,意思是可以下去。
我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裤子就跳了下去,不过虽然有北面在这里,我依然不敢托大,只有在岸边摸的透的地方洗了洗,又好好清理了一下伤口,才觉得有些神清气爽。
但是我的肩膀那里不知道怎么,已经结痂了,而且是不小的一块,有些难看,就是不知道以后这块痂掉了之后会不会长出新肉来。
再抬起胳膊来,只觉得有些僵硬,我本来还想好好扭一扭,但是洗着洗着,却发现这湖面微微泛起白光来。
我赶紧起身,朝白光的尽头望去,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湖的中心,那是一个,很圆很亮的东西,在湖面上,看起来就像……就像月亮一样。
我下意识的猛然抬头望去,却并没有看见天上有什么月亮,只有漆黑的洞。
“这,是怎么回事?在没有天空的水里,居然会有一个月亮?”
北面也有些不可思议,也随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洞顶,发现并没有什么缝隙可以映照出月亮。
难不成这月亮难道还在水里?
我看着湖底,这么诡异的事,我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地方,那也见怪不怪了。
北面看着湖面的月亮,稍加沉思,便说道:“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井中月?”
井中月,镜中人,是奇闻怪录里最为恐怖的两种现象。
以前家家户户,但凡是新宅乔迁,都总会在门口安放一面镜子,镜子有反射作用,在风水学中,镜子是极阴寒之物,能够避祟当灾。
不过照我的想法,这镜子的作用应该不至于此,说的更加直接一点,这在大门口上放镜子,应该是为了看进自己屋子的到底是不是人.....
家里的镜子摆放也有许多的讲究,例如镜子不能正对着卧室跟床头,或者正对着卫生间。
一来是为了避免吓到自己,人在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着对面的床头有东西,而且又是在刚睡醒朦胧之际,保不齐会错当成什么给直接吓死过去,毕竟就算光这么想都挺吓人的。
二来,这些摆放位置在风水里的讲究则更加隐讳深奥,风水一说,就单单摆放镜子这一样,都算得上管中窥豹。
而井中月则更甚,在漫无天月的时候井水中竟然能够见到明晃晃的月亮,这说明这口井里已经存在了某种邪祟之物。
在我们这行当里,一般管这东西叫井水猴,也就是俗称的水鬼,但这井水猴不同于一般江河湖泊的水鬼,能够投井死去的,一般都是一些死不瞑目的冤魂,并且这种冤魂能够死后不往生,必定怨念极为强盛,如果是一般人等被缠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曾经就听族里的一个老辈谈起过,说他的太爷爷就遇见过这样的事,他的太爷爷是一位法师,也就是人死后请来念经往生超度或者祭祀画符的法师,当时方圆十里的村子有白事或者做法事都会请他前去。
可有一天他们家来了一个人,他父亲当时还是个稚童,那人就问他父亲,是不是这里有一位法师,然后掏出糖来给他,他父亲就点头带路,去见了他太爷爷,后来那人与他太爷爷在屋子里待了一下午。
当晚他太爷爷就随着那人出了远门,说是去了一个什么左家庄,反正离得不近,得有好几十里路,据说他太爷爷去了整整两天,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
起先是闷声不肯说话,偶尔一两句都是支支吾吾说不明白,到后来更是直接不会言语,随后开始深居简出,再多一段时间甚至整天都关在他的房里不出门了,饭菜只让送到门口。
大家起先以为他是去做了一趟法事赚足了银两开始转了性,变得懒惰。
直到他父亲玩耍时撞坏了房门,进门才发现地上屎尿是一地,和着每天送去的饭菜,那叫一个倒胃恶心。
而他太爷爷竟然如同一个稚童,在地上爬来爬去,后来村里人纷纷议论,都说他是着了什么道,才这样变成疯子。
他的爷爷当时在做木匠,就想去左家庄找当时那人弄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他爷爷找遍了方圆数几十里,都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左家庄,到后来他太爷爷就彻底疯了。
不过他的父亲只听到,他太爷爷口中时常念叨几个字。
“水猴子,井里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