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过“哈哈”一笑,道:“左右也是干等,你们且都说说,你们认为他们有求于我们,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这里有个‘预见先机’的高人在,好让他给你们评判一番!”
说罢,他朝公良雪竟努了努嘴。公良雪竟尴尬一笑,摆着手谦虚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不是‘预见’,而是看见!也不是什么这方面的高人,而是,这方面的祖宗。做人要时刻牢记谦恭……请来点儿掌声鼓励一下。”
众人全都无语起来,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想学东西,还吝啬掌声,都是些没前途的玩意儿,嘿嘿嘿……”公良雪竟笑骂道。
蓝雀儿笑着道:“那就由我先说吧,看看咱们发现的破绽,到底有哪些不同——我是从刚开始一进村时觉得不对的。按理说,官家上宪派了人来,先不说是因为什么事,管他什么族长村长的,不都应该是列队相迎,最起码,也得面上过得去吧??可这赵家村不。不光没有迎接,就连咱们进来,也费了一番周折!可更奇怪的是:等咱们进来了,饭菜招待也没有一顿,我原想着他们是因为守护之责在身,打心眼儿里是不欢迎咱们的,可紧接着却又送来了吃喝……这几次三番前后矛盾的,让我也越来越吃不准,他们到底对我们是有惧,还是有求了……”
章敏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是从昨晚那顿酒肉,才觉得他们应该是有所求的,可今日里,这两位族长的行为,也让我有些迷惑起来了——背地里殷勤十足,当着面却若即若离,这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张每玟未张口前,先是嫣然一笑,紧接着打趣似的说道:“呵呵,难不成,他们是又想要了我们的命,又对我们有所求,所以弄得想杀我们时冷若冰霜,有求于人时又热情似火??”
“这——算是个什么道理??!”陈一旦在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了一句道。
众人也都皱着眉头各有所思,忍不住齐齐看向了公良雪竟。
公良雪竟感受到了众人怪异的目光,一挑眉毛,笑道:“你们看我干嘛??就不能是有人想要咱们的命,而有人对咱们有所求吗??”
他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同时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可能,还有另外一拨人马??!”
公良雪竟撇撇嘴,耸耸肩道:“有什么可惊讶的?从一到这儿,就像雀儿所说,打一巴掌和给个红枣一直都在同时进行,这么明显,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那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给咱们送吃喝的,并不是这俩族长,而是另有其人!换句话说,也就是对我们“有所求”之人。可又因为某种原因吧,不能够主动明白的示好,于是,就有了这怪异的举动——一方面巴不得咱们赶紧走,一方面却希望咱们能感受到殷勤之意……”
“哦……”陈一旦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有求于咱们的人,是怕被这两位族长识破,所以,不好露面,只能暗地里送吃送喝,好暗示咱们;而与咱们正面接触的,也就是这两位族长,是希望咱们尽量早些离开的,甚至,已经动了杀机?!”
公良雪竟淡然一笑,点了点头,“不错,还不算笨。”
“这话说的……”陈一旦不屑地撇撇嘴,“再怎么说咱也是回马镇第一有为青年……”
孙大缸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脸生无可恋地喃喃道:“是,回马镇那次就旦叔你一个人参选了……”
陈一旦抬脚就要踢孙大缸的屁股,孙大缸闪身躲开了,众人笑了起来。
“你娘个脚,总是拆老子的台……”
二过笑罢,沉思一番,又道:“那看来,这赵家村,要比咱们想象的,水深的多啊……”
李君也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这有求于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咱们要怎么做,才能逼他现身呢……”
胡友良突然笑道:“用不着逼,只要打开了门,他自然就会进来。”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公良雪竟笑笑道:“要不说人老精,鬼老灵。真是人家说的,姜还是老的辣啊,呵呵。”
二过,杨楚和李君略一愣怔,也都明白了过来,俱都笑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看着这几位诡异的傻笑着,心下全都发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们。
杨楚抚掌笑道:“那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他露出来才行。”
李君道:“这有何难?这门暂时不进就是了,咱们就此折回,借着这个由头,将那有求于我们的人择出来,带到一个能毫无顾忌说话的地方,干脆来个一箭双雕,不就是了??”
二过登时来了兴趣,道:“我一辈子就好这装神弄鬼的差事,叫师妹你这一说,我的心里都痒痒起来了!快说快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李君掩嘴笑道:“这差事,还真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说罢,她走到二过身旁,附耳低语一番,把二过听得眉开眼笑,哈喇子都差点儿流出来了……
胡友良笑着看看公良雪竟,打趣道:“这和尚,一听说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登时就露出了原形,全然没有半点儿大师的风范!”
公良雪竟也附和道:“他就是个骚和尚,你指望他正经,那不得天打五雷轰??”
众人笑了起来,这时李君红着脸道:“初衷是治病救人,至于方子嘛,歪就歪些,也顾不得许多了。”
章敏也笑道:“师父说的对,要都是些光明磊落的法子,这世上多少难题,也都解不开了!”
李君看看杨楚,笑道:“那得偏劳师弟才是。”
杨楚一挥手,“没得说,你们就擎好吧。”
众人纷纷点头,胡友良这才叫众人收拾一番,打道回府。
钱清虽然不知道他们作何计较,但这群人行事向来如此,他也都习惯了——更重要的是底气。一直以来众人所表现的手段,令他坚信:只要他们想要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所以自己只管听命行事也就是了,也懒得承担风险。
众人到了水边,出了围着的帐幔,几个村民驾着几条小船仍旧等在那里,一行人分别上了船,胡友良故意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只能回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要不然,就是对赵君不敬,咱们也担不了这罪名……”
那船夫一听胡友良这么说,登时来了兴趣,尝试着怯怯不解开口问道:“老爷们这是想要找什么人??”
杨楚见他上钩,故意一脸难色的说道:“我等原为修葺赵君古冢而来,可如今见了冢门,却不敢妄进,二过大师说,须寻得个‘福星’领路,我们才敢进去……”
“福,福星??那不知大人们所说的这‘福星’,是个什么样的人?”
“须得是腊月十二日,夜间大戏锣鼓罢,刹场之后所生之人才行……可这一时之间,恐怕村里这点儿人口……”
谁知那船夫一听这话,略一沉思,一脸喜色道:“若说别的,我还真不知道,可要按您所说,这个人,咱这村里,还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