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死了还不安生!”那个妇女见狐狸被控,一动也不能动,就在这儿说着风凉话。
未筱筱实在是很生气:“大婶儿,你就不要抱怨了,好好躲在这里不行吗?”
“谁是大婶?啊?”那个妇女听到未筱筱叫她大婶儿,气得都快冒烟了,“你眼睛瞎了?叫我大婶?你才是大婶,你全家都是大婶。你个丑八怪,还戴面具,见不得人是吧?”
未筱筱知道打扮得如此妖艳的女人一定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貌和年龄,于是就故意刺激她。
“哦——是吗?我仔细看看!哎呀——确实是我眼睛不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未筱筱顿了顿。
“这还差不多!”那妇女昂起头,一脸得意。
“刚刚是我没看清,您不是大婶儿,是奶奶!奶奶好!注意您的腰,千万别闪着了!”未筱筱表现出很有礼貌的样子。
“你……”那个妇女头上冒起了青烟。
啥?原来气得头上冒烟是真的!
未筱筱继续接话:“我是丑啊!可是我不出来吓人。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丑就算了,还要到处吓人。这么看,我还是很有公德心的!奶奶,你说是吗?”
“我不和你说了,没家教的东西!”妇女知道未筱筱在指桑骂槐,可说又说不赢,又不想投降,就只好假装清高。
“嗯,是是是!奶奶您有家教,可惜你也没机会再教育您的后代了呀!一大文明家族就此陨落了,真是可惜!哎!”未筱筱骂人果真是不带一个脏字。
“哼!”妇女转过头去。
未筱筱见她落荒而逃,也就作罢!
“邵培,现在怎么样了?”未筱筱转过头,拍拍邵培的肩。
“刚刚一直僵持不下!也不知道这狐狸怎么了,突然就像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邵培一直关注着狐狸那边的情况,“你刚刚吵架挺厉害啊!别人是气死人不偿命,那你这个气死鬼,怎么算?”
未筱筱给邵培做个了鬼脸,可惜他根本看不见,因为她还戴着面具呢!
“别取笑我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狐狸,虽说它前前世挺坏的,不过已经偿还了,可它现在放不下,只会给自己徒增伤悲!唉!”未筱筱叹气。
可是邵培有点想不通,如果狐狸前前世杀孽那么重,怎么可能一世的扒皮抽筋之苦就能抵消?还因为这一世生前为狐族做了贡献就得到这么多的灵力!
“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邵培问出了心中所想。
“什么?”
“就是……一世就能洗清所有罪孽吗?”
未筱筱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突然,一道强烈又刺眼的橙红光把半个彼岸花丛都照亮了!
狐狸已经挣脱了锁链的束缚,它发疯似的四处寻觅,它的眼睛也已经变成了橙红色,凌冽而犀利。
刚刚还傲慢无礼、趾高气昂的妇人瞬间吓破了胆!她双手抱头,蹲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狐狸发现她,打她个魂飞魄散。
你说这人可真奇怪,生前怕死,这死了还这么怕死?其实一切就归于虚无并不可怕,怕的是对未来的无知。
“你给我出来!你还我的孩子!”狐狸嘶吼着。
狐狸的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吗?它找谁要孩子?
这时妇人才猛然想起,当初卖家极力给她推荐的狐狸毛围脖,说是用整张银蓝狐的皮毛做的,因为狐狸即将成年,而且血统纯正,所以毛色特别亮。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银蓝狐头,好像真的和发疯的狐狸有几分相似!不会那么倒霉,这小狐狸就是他孩子吧!
于是妇人快速从脖子上取下围脖,扔了出去。
那只狐狸已经几近癫狂,当他从浓浓的香水味中嗅到一丝混杂在其中的味道,他抱起了那张皮毛,将它轻轻靠在脸上,他眼中的戾气瞬间没有了,只剩无尽的父爱。
“它刚刚会那么生气,原来是因为妇人围着的竟是他孩子的皮毛!太可怜了!”未筱筱看着狐狸满脸的温柔与悲伤,心里隐隐作痛。
丙丁两个级别的黑白无常见状也是无计可施。
锁魂链已断,若是要修复还需要一些时日。他们面面相觑,实在不行,只能向上级汇报,但这样他们就免不了会受处罚。
未筱筱见狐狸安静了下来,便蹑手蹑脚走到黑白无常身边。
“老黑,它孩子的魂魄在哪里?还有它老婆的?”未筱筱觉得要想让它冷静,必须要解决根源问题。
黑丙见识过未筱筱的陪聊技术,也很想配合她,但是没办法。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之前倒是听说有个狐狸魂魄因为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一直在地府游荡,寻找自己的孩子和老婆,看样子就是它!”黑丙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
“这就不太好办了!化解仇恨最好的方式就是爱,可是它最亲的人都不见了!我只能先试着让它减少一点内心的痛苦。”未筱筱心情有些沉重。
未筱筱来到狐狸身边,用猫咪一般的声音询问:“这是你的孩子吗?”
狐狸根本不理会未筱筱,他抱着那块皮毛一动不动,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宝宝。
未筱筱看向黑哥小白,小声询问:“有没有可以让狐狸看到宝宝的幻术?”
“幻术?”黑哥一时间也没想通,要幻术做什么。
“对,如果能让他看到宝宝,他或许就能冷静下来,然后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幻术没有,不过……”小白突然开口,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认可了未筱筱。
“不过什么?”
“在主管的办公室里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还可以看到自己世间的亲人!”
“这么厉害,那咱们赶紧去拿吧!”未筱筱眼睛一下亮了,她也突然想起了当初和邵培看到的那面镜子,只是那紫袍好像不太好惹。
“小白!”黑哥喝住了小白,因为他知道要想借到主管的镜子,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