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灿其实清醒得很。
伸手一挥，直接将两人的湿漉漉的衣服弄干了，他轻轻笑了起来，坐直了身子：“你知道为何这个地方被收为结界之一？”
司蓁缓了缓，连忙摇头，这结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但是她有点好奇，为啥方文灿当年有官不做，却跑来这里提字。
从他的整个形态来看，他的形体，只是一缕残魂。
那么他的肉体呢？
“你觉得人的一生做什么事算有追求？”方文灿又问了了一个问题，司蓁眨了眨眼睛：“实现心中所想，算不算有追求？”
“那你实现了吗？”方文灿问着。
司蓁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你有这个心思，就代表你赢了一半，相信自己，肯定会得偿所愿！”方文灿此刻满眼都是笑意，司蓁不知道他咋变得这么高兴了，唯一的竹船都飘走了，现在这边石头倒是一大堆，风景虽然好，但是实在没心思看了。
外面的人等了不知道多久。
终于，影像上总算有画面了，是路颜舒的身影，她此刻正坐在竹船上，画面又一闪，又来到了司蓁的画面，她独自一人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画面再一闪，又什么都没有了。
司蓁看了看天色，这里面的结界，根本看不出来时辰，全都是灰蒙蒙的，方文灿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司蓁连忙点头。
“以前有个书生，肚子里其实一点墨水也没有，虽然每天读书识字，但是对于考取功名的事情来说，绝对算天方夜谭，他自幼父母双亡，是村里的每家每户一点米一点菜接济他的，为了偷懒，他借着考取功名的油头，心安理得的享受全村人的接济。”
“后来，他实在瞒不住，准备进京赶考，全村人为了让他安心备考，每家每户都拿出了一些钱作为盘缠，书生刚开始觉得没什么，可是在天还没亮，出村口的时候，看到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他们都起床，站在村门口目送他。”
“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在不算明亮的夜色里，让书生大为震撼，他颤抖的拿着众人筹的银子，走上了考取功名的道路。”
“书生心知，他这一次，断然不会考取任何功名，乡亲们的赞助，也只会成为空谈，他甚至想象得到，当全村人知道后，那种失望的感觉，被寄予厚望，却被辜负。”
司蓁听得入了迷，她看着书生，眼眶里隐隐有泪水，可能，那个书生也曾后悔了吧，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后来呢？”见方文灿迟迟没有继续，司蓁连忙追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