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野人兵团到达西南巴兵城寨的,还有原本属于奸商瓦西的几十头驮牛,在夏铭一的眼中,瓦西的商队驮牛除了能够驮人,还有强大的军事价值。
呼——呼——
野鸟枯芦,肃杀五更;神兽显灵,北风劲吹。
当浑身涂满动物油脂的几十头驮牛,被野人燧石引燃的火种点着牛尾巴之时,沾满易燃油脂的驮牛尾巴“徐徐徐”地窜起明亮的火苗,受惊负痛的驮牛发疯般地往前冲锋;同一时间,跟在驮牛身后跑冲的野人战士们唯恐驮牛跑得不够快,遂把锋利的石锥狠狠扎到了冲锋的驮牛屁股上……
哞——哞——哞——
凄厉的黄牛惨叫声响彻深邃的夜空,顺风狂奔的黄牛离那座被三面沼泽环绕之西南巴兵城寨越来越近,打瞌睡的守夜巴兵终于发现了城寨周边的异样:
一群起火发光的四脚兽正朝着城寨的北面袭来,它们像牛,但牛头上绑满了锋利的青铜利刃。
“有入侵!有入侵!有入侵……”守夜巴兵放声高喊。
哞——
一头冲得最快的黄牛首先触发了巴兵布置在城寨外围的捕猎机关,它的惨叫声一下子掩盖了守夜巴兵的呼喊告警。随着动物的惨叫声越来越多,超过三十头踩中捕猎机关的起火黄牛倒在了巴兵城寨的北面夯土墙边;同时,巴兵为防御敌人偷袭而在外围设置的“机关阵”被发疯的火牛瓦解了。
在一片混乱中,一名最先镇定下来的守夜巴兵头目顶着诡异的北风,奋力爬上了城寨北面夯土墙之最高点,那是一栋箭楼,里面有一顶青铜钟。当他操起一旁的木棍猛敲青铜钟之时,幸存的发疯驮牛亦陆陆续续地撞向了北面的夯土墙。
铛!铛!铛!铛……
夯土墙,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后在殷商时代流行起来。早期的夯土墙采用内填粘土或灰石,层层用杵夯实修筑而成,其防水性、耐久性、受力性方面都很差,不能建高,建高会塌。
尤其是在潮湿的沼泽地区,渗水的夯土墙不经撞。
轰!轰!轰!轰……
没有被巴人捕猎机关撂倒的发疯火牛,在巴兵城寨的北面城墙上,野蛮地撞出了一个接一个的窟窿;随即,避过所有隐藏捕猎机关的野人战士,踩着奄奄一息、身上着火的倒地驮牛,从夯土墙的各个缺口鱼贯而入。
“杀……杀……杀……”
迷信的野人战士坚信此战必胜,因为,他们在战前看见了未知的神兽。闻獜引来的北风不断灌进漫长夯土墙之各个缺口,攻入西南巴兵城寨的野人战士很快与仓促接战的守城巴兵们短兵相接。野人战士们的装备虽然不如巴兵,但胜在偷袭的速度够快,绝大部分守城巴兵尚未披挂好装备,野人战士的利刃寒光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更有醉酒的巴人于睡梦中被偷袭的野人战士割去了脑袋……
破晓,风停。
一同停息的,还有西南巴兵城寨内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短兵相接。
成功偷袭的野人兵团以不到30人阵亡之代价,全歼了留守城寨的300余名巴人将士,以及解救了几百名手无寸铁的异族奴隶。
至于瓦西的驮牛,在这一场夜间攻城战中全部死去,一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