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钰想要挣脱,却挣不脱,只得愤恨地瞪着他。她此刻被越渊禁锢在怀里,甚至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渐渐地,孟清钰的心也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越渊看着孟清钰的手,笑道:“不得不说,你的拳头可真小。”
“放开我。”孟清钰斥道。
越渊挑眉一笑,饶有兴致地说:“我看,你今晚是故意投怀送抱的吧?”
“你才故意投怀送抱呢!”
“现在,我确实乐意投怀送抱。”说着,越渊低下头来,凑近孟清钰的唇。
“流氓。”孟清钰连忙转过脸去。
“你不是说我强抢民女吗?我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强抢民女。”
孟清钰忍无可忍,直视着越渊的眼睛,说道:“你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越渊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他放开孟清钰,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杀了你?你来天钺国半个月,我伤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何止一根手指头?你把我从墙上扔下去,我整个人都摔疼了。”说到这事,孟清钰简直怒火中烧。
越渊无奈地一笑,说道:“你还记仇啊,真是小气。”
孟清钰怒视着他,不知为何,她心里的怒意竟然渐渐消去了。她想起玉佩,于是问道:“对了,你有没有看见一块玉佩?”
越渊想起了那天在院子里捡到的玉佩,却没有承认,而是一脸无辜地说:“什么玉佩?”
“一块白色的玉佩,上面写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几个字。”孟清钰颇有耐心地说。
“没看到。不知是哪位君子送给你的呢?”越渊嘲讽道,“该不会是那个什么胤霖吧?”
“虞胤霖去找你了?”孟清钰吃了一惊。
“果然是他。”越渊的话里有一丝妒意,孟清钰却丝毫没有察觉。
孟清钰秀眉微蹙,说道:“你瞎猜什么?那块玉佩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你捡到了,请把它还给我。”
“不是他给你的,那是谁给你的?那分明是男人的玉佩。”越渊说。
孟清钰呆呆地看着越渊,气得无言以对。想到自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玉佩,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见她的目光忧郁下来,越渊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愧疚。他看着她,问道:“那玉佩真那么重要?”
“比我的命重要。”孟清钰哽咽道。
见她这样,越渊心里也不好受。他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说:“其实,那玉佩我确实捡到了。”
“你还给我。”
“我没带在身上,我是在王府里捡到的。”
听了这话,孟清钰才想起来自己离开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玉佩了。她现在只恨自己太不小心,竟然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丢掉。见她眼里闪着泪光,越渊温柔地说:“你跟我回王府,我会把玉佩还给你的。”
“回去继续做人质吗?”孟清钰的眼泪掉了下来。不回去,便再也拿不回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回去,那便是主动跳入火坑。孟清钰无法选择,只能不争气地流泪。
忽然间,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脸颊。孟清钰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越渊正默默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全然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个飞扬跋扈的摄政王。孟清钰缓缓垂下眼眸,用余光看着这双为自己擦拭眼泪的手。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却流得更多了。
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越渊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他顿了顿,温和地说:“如果不做人质,你愿意留在王府吗?”
孟清钰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越渊又道:“你不想回王府,是因为不想做人质,还是因为不想待在我身边?”
孟清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哽咽道:“都是。”
越渊的嘴角扬起一丝勉强的笑,说道:“好吧。那你跟我回去拿玉佩,拿到玉佩之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绝不拦你。”
孟清钰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沉默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声“多谢摄政王”。
“你休息吧,明日一早回去。”说完,越渊转身离开了房间。孟清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一丝难过。
越渊走出房间,看到阿姜正在门外偷听。见到越渊,她吓得魂儿都飞了,忙捂住嘴,怕自己尖叫出来。越渊看了她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开了。阿姜连忙跑进来,说道:“公主,哦不,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孟清钰失落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阿姜忙说,“我给你铺床,快休息吧。”
翌日清早,孟清钰和越渊在客栈门口碰面时,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见孟清钰一直低着头,越渊不知道她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讨厌自己。他犹豫片刻,说道:“我这次出门没有带随从,你介意我们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吗?”未等孟清钰回答,他又道:“你若是介意,我再找一辆马车。”
孟清钰连连点头,毫不客气地说:“那再好不过了,实话说,我很介意。”
于是,越渊只好又雇了一辆马车。然而马车来了之后,他却把阿姜赶到另一辆马车上了,他自己则厚着脸皮坐上了孟清钰的马车。孟清钰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
越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说实话,我也介意三人同乘一辆马车,所以就让阿姜单独乘一辆。”
“你自己乘一辆吧。”说完,孟清钰掀开门帷,想要下去换乘马车,然而另一辆马车早已不知所踪。越渊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说道:“别看了,那一辆早已跑远了。”
“你是故意的!”孟清钰欲哭无泪。
“当然是故意的。”越渊得意地笑了笑。
孟清钰气得无言以对,只好转过头去不理他。越渊用余光看了看她,说道:“跟我坐一辆马车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我又不能把你怎么了。更何况你现在穿得不男不女,我能把你怎么样?”
孟清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昨晚也穿了男装,你不也……”说到这里,她脸一红,没有再往下说。
“昨晚?昨晚我把你怎么了?”越渊故意装糊涂。
孟清钰道:“你最好都忘记了。”
“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昨晚,昨晚我是不是把你这样了?”话音刚落,越渊便揽过孟清钰,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孟清钰一把推开他,心里又羞又恼。“我不活了!”说着,她往窗口扑去,试图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