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茵回乡后,便一直劝说她的母亲与她一同离开那个地方,然而在长期的虐 待下,母亲已然精神失常,根本无法正常沟通。艾茵决定现暂时留下,设法稳定住母亲的情况后,再带她搬出祖宅。直到一天深夜,半睡半醒之间,艾茵感到自己房间的门锁正在被撬动着,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爬起身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当她距离门口还有半米时,房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踹开,艾茵直接被飞来的房门掀翻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无法从地上爬起,还没等艾茵从眩晕中恢复过来,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冲进来将她提起来狠狠地朝她的额头砸了下去,艾茵彻底陷入了晕厥,她在完全丧失意识之前最后所见到的,是围在几个男人中间的她那面目可憎的父亲。 等再度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混凝土房间里,周围的墙壁上因为渗水长满了苔藓,空气中充满了发霉的味道。艾茵感到头部隐隐作痛且四肢乏力,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过了一会,一个身穿丝绸唐装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开始宣读艾茵的“罪状”,斥责她不敬师长,私自出逃,分裂家庭,数典忘祖,尤其是胆敢打骂她的父亲,简直大逆不道,需要进行彻底的“道德教化”。艾茵瞬间就明白了她当下的处境,她十分清楚再没人能够救她,激烈的反抗只能换来丧心病狂的毒打,于是她选择了沉默,既没有尝试逃出去也没有大声哭喊,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听着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滔滔不绝的喷出各种屁话。然而就像落尽鳄鱼池的白鸽,无论挣扎与否都只会在顷刻间被撕成碎片。在那个终日无光的水泥房里,记忆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了忘却,艾茵记不起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也想不起那段时间走进房间在她身上发泄疯狂兽欲的每一张脸,关于那时的记忆,是从她融入了那个地方开始的。
那是一所五十年代兴建的旧高中,校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听当地人提起过,那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教师,也许是想要追随解万英的脚步,于九二年底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摔死在了正门旁边的花坛中。老校长死后,这所学校便逐渐萧条起来,加之附近的山村接连搬迁,这所曾经每天中午用大喇叭放着山歌的高中终于彻底荒废掉了。两千年初,一个外地的老总盘下了这块地皮,同年,“永定女子行为矫正中心”的名字开始在当地及周边县城的暴发户之间流传开来。这所学校的保密程度极高,学生入学一律由学校派车接收,以至于大部分周边地区的家长根本无从得知学校具体位置,而探望也是由学校将学生带出,不准家长进入矫正中心在城里有一个接待中心专门负责此事,每半年一回,学生们会被整车送往接待中心,在一众教官的凝视下涕泪横流双膝跪地的向他们的父母忏悔,而父母们醉心于这梦幻的场面,也就不再追究这学校管理运行的种种不合理。
而这样的仪式,艾茵只在第二年的下半年参加过一次,不出意外的,她的父亲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是一个与之私交甚好的当地探子。由于礼仪所迫,艾茵不得不双膝跪在那人面前,而他则借机淫笑着将艾茵的脑袋摁在他满是烟味的胸口上,此刻他内心变态的支配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个丑陋的中年男人除了嫖娼以外几乎没有和异性肌肤接触的机会,而此刻艾茵却被他握在掌中如同玩物。他故意将油腻的半张脸凑到艾茵的耳边,用他故作磁性的嗓音对艾茵说到:“放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你老子在外面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跟了那家人,下半辈子都不愁吃不愁喝。妈的,我要是你这小妮子,做梦都能笑醒。”艾茵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摆出一幅顺从的样子,向那人鞠了三躬后跟着人群退了场。走出大门后,她仰天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向背后的另一名学生打了个手势。
“时候到了”
那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