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沐城客栈时,天已经黑了。阿姜在外面安置马车,孟清钰则心急火燎地跑进了客栈。她向掌柜询问是否在房间里捡到玉佩,掌柜说没有捡到,她只好亲自去找。孟清钰来到房外,见里面亮着烛光,心想房客定然未睡,于是鼓起勇气敲了三下门。
里面没有回应,孟清钰心想,该不会是没人吧?她轻轻地将门往里推去,打开了一个门缝。她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孟清钰松了一口气,于是推门走了进去。然而她刚踏进一只脚,立即有个透明的东西朝着自己飞来。她来不及躲闪,那个东西已经打在了她的脸上。一瞬间,孟清钰整张脸都湿透了,原来那个透明的东西是一个水球,还是个冰凉的水球。
“阿——嚏——”孟清钰打了个喷嚏,赶紧扶住了门。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继而往水球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屏风后的浴池里有个人影。孟清钰急忙向门外退了一步,解释道:“对不起啊,我刚才敲门了,没人回答,我以为屋里没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泡在浴池里的人竟然是越渊。昨日,得知孟清钰往北边走了之后,越渊马不停蹄地追了上来。这晚他在沐城客栈投宿,谁知那晚勾引孟清钰的“娇娘”又故技重施,害得他中了十欢香的毒。越渊意识到自己中了毒,一气之下便将那“娇娘”一掌拍死了。他本就是个血性方刚的男儿,如今十欢香在他身上起了药效,只好以冷水洗浴,给自己降温。孟清钰到来之前,越渊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十欢香的药效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然而此刻听到孟清钰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又被下了一次十欢香似的,又变得燥热不已。
“里面的人,你在听吗?”外面再次传来孟清钰的声音,“我几天前在这里住过,有东西落在房间了,现在特意回来取它。请问我可以进去吗?我不去浴池那边,你放心,我拿了东西就走。”
越渊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送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让她飞了。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浅笑,学着女人的声音说:“你进来吧,记得关上门哦。”
听到回复,孟清钰喜不自胜,忙道:“好说,好说。”她迫不及待地进了屋,并随手关上了门。孟清钰来到床上寻找玉佩,然而她找遍了整张床都没有找到。她不禁疑惑,自己究竟把玉佩放哪里了呢?难道是柜子里?可是自己没有打开过柜子啊。管它的,还是找一找吧。她转过身来,却一下子被人扑倒在了床上。她的后背重重地磕在床上,疼得闭上了眼。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女人扑倒在这张床了,孟清钰甚至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在这张床上造过什么孽!她睁开眼睛,试图推开对方,却惊讶地发现此刻扑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女子,而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子!更何况,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男子——越渊!
“啊——”孟清钰尖叫一声,恨不得当场去世。她竟然被越渊扑倒了!更何况,此刻他只穿着寝衣,他的衣服被自己一抓,更是露出了强壮的胸膛。
“啊——”孟清钰别过脸去,再次尖叫,却被越渊蒙住了嘴。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吓得一动不敢动。她不明白,为什么越渊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那么期待,那么高兴,那么难以言明。
越渊看着身下的孟清钰,心跳越来越快。她虽身着男装,那一张面容却娇美无比。倘若不是现在离她这么近,他都不知道她的身体竟然这般娇软香甜。越渊克制着心里的欲望,故作镇静地说:“孟清钰,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的声音有一种平日里没有的沙哑,语气里满含无奈。
孟清钰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她的手抓在他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毫无杀伤力。越渊冷静下来,温和地说:“只要你答应不乱叫,我就放开手。”
孟清钰连连点头,眼里满是乞求。于是,越渊放开了蒙在她嘴上的手。然而他刚一放手,孟清钰立刻又叫起来。“啊”字刚刚脱口而出,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几乎在她开口的一瞬间,越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刹那间,孟清钰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连挣扎都忘记了。
越渊呆呆地看着孟清钰,头脑经历了短暂的空白。恢复理智之后,他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你在做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孟清钰,立马翻身离开了床。越渊背对着孟清钰,尴尬地问:“你没事吧?”
孟清钰回过神来,急忙翻身下床,怒道:“你这个禽兽!”说着,她张牙舞爪地扑向越渊,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越渊忙用手护住脸,说道:“谁让你叫了!你若不叫,我也不至于……”
“你闭嘴!”孟清钰羞赧万分,只想与他同归于尽。她不知道自己在他身上打了多少巴掌,直到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才停了下来。孟清钰甩了甩手,气呼呼地瞪着越渊。她的这些巴掌和拳头虽然没有伤到越渊一分一毫,但是却把他给打清醒了。此刻,十欢香的药效几乎全部消退了。
越渊活了二十几年,也未曾与女子这般亲近过,此刻他的脸比孟清钰还红。他呆呆地看着孟清钰的唇,娇艳欲滴,软软糯糯。他想再亲一下,却没有胆量。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孟清钰没好气地问。
越渊回过神来,露出尴尬的笑,小心翼翼地问:“发泄完了吧?”
“越渊,‘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杀了我,你为什么要侮辱我?”孟清钰含泪说道。
见她双眸泛泪,越渊忽然乱了方寸,急忙解释:“我没有侮辱你啊!”
“如果这都不算侮辱,什么才算侮辱?”孟清钰反驳。
“这怎么算是侮辱呢?这分明是表达友好的方式。夫妻都这样,难道那也算侮辱吗?”
“可我跟你不是夫妻!”孟清钰羞愤地说。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立马把你八抬大轿娶回王府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这个禽兽。哦不,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说着,孟清钰又冲上去打他。
越渊握住孟清钰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说道:“你打不疼我的,再打,你的手又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