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伦敦的天气像一张可可色的帘幕,只有风在不停地冲击着,用力吹开着厚重的浓雾。所以当汽车由一条街拐向另外一条街道时,爱莲娜的眼前出现了各种色调阴郁昏暗的暮光,有的地方一片漆黑,像是幕布遮挡了店铺里的灯光。有的地方却像是浓重鲜艳的棕红色,就像透过烟雾的熊熊火光,有地方的雾气正被风吹散,一抹惨淡的灯光正穿过螺旋的空档散落在地面之上。在光怪陆离的光线下,在她的眼中好像是一个噩梦之城。
爱莲娜和渡边洋介经过大量的调查之后终于落实了井上大悟和尼尔森的具体住处。他们两个在浓重的雾气之中相视一笑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步行而去。
泰晤士河南岸贝克斯利区一幢房子中散发着有些昏暗沉暮的灯光,屋内尼尔森和井上大悟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多日奔波之后的安宁。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井上大悟喝了一口水后询问道。
尼尔森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摇晃着装在古典杯中的威士忌和冰块。
“您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你能梦见死亡,那你想办法自己规避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不远万里飞到日本北海道去找到我?您不是预言师么?”井上大悟道。
“我无法梦见我会如何死亡,我只是梦见你死了之后,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如此而已!所以我才尽量保证你尽可能的活命!所以你说我贪生怕死的自私鬼也好,说我是胆小鬼也好!但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去!”尼尔森缓缓开口道。
“那我们的交集点在哪里?那天的枪击案件是针对我的还是你的?还是我们两个的?”井上大悟继续道。
“应该是你,在我的梦里你的死状很凄惨,每次梦见你你的死法都不相同,有时候你浑身赤裸被子弹打死,有时候你被泰晤士河的河水淹死,有时候您是被冻死的,有时候您是被一个女人杀死,但无论如何再您死了之后我接着就会死亡,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交集点在哪里? ”尼尔森微蹙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上次在医院你说你完成使命就会自杀,你完成什么使命?”
听闻此话,井上大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强奸犯,我所谓的使命就是向我曾经伤害过的人道歉然后我去自杀。如此而已!”说道这里井上大悟的头缩进了胸腔里,不敢直视尼尔森的目光。
尼尔森听闻此话眼睛里泛着精光,随机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激动地跳上桌子上内心的欢愉从内而外的向外迸发出来,井上大悟的话语似乎对他施展了魔法让他一直在疯癫的边缘徘徊,最后他站起身来激动地抓着他的身子道:“what a great idea. what a devil you are.” 哈哈哈哈。
尼尔森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井上君,我们隶属于一个的职业,我也是一个强奸犯。我是穿梭在浓雾中和雨夜之中恶魔。” 说完他径直跑到楼梯上对着还在犯傻的井上大悟道:“来,我给你看看我的收藏品。”
推开房门井上大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玻璃瓶子摆满了四五个货架,玻璃瓶子之上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物件,有戒指,有头发,有人的指甲盖,也有一些女性内衣,也有耳钉,也有耳朵,也有卫生巾,也有一些腐烂发臭的肉皮。每一个玻璃瓶子之上都写上了英文的名字。
“这是......?”井上大悟道。
“没错,这些都是我的纪念品,每次我伤害一个人我都会留下她们的纪念品。但我从来不伤害她们的性命。有时候同一个女人我会强奸两次!”尼尔森像是再说一件特别不得了的事情,脸上挂满自豪和骄傲,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喜悦和自豪,癫狂的像一个磕了药的瘾君子。
“畜生!”井上大悟心说。他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说出来,因为自己的行为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伟大?”尼尔森眉飞色舞丝毫不掩饰的炫耀着他的伟大。
井上大悟看着一个个的玻璃瓶子,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你玻璃瓶子上贴着一个日本女人的名字,他觉得有些眼熟。玻璃瓶子中装着是一缕头发,他拿下那个瓶子来端详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尼尔森,这个人是一个日本女人对吗?”井上大悟道。
尼尔森看着他手中的瓶子道:“对的,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日本女人。她真的超级温柔!即使挣扎起来宛如脱缰的野马我依然觉得她的温柔无与伦比!”尼尔森沉浸在回忆中,然后紧接着问道
“怎么啦?”
“这个女人的孩子是我伤害的!”井上大悟道。
尼尔森突然沉默了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难道这个女人的丈夫是想杀了我们两个?”
“所以你才会梦见我们两个都会死的画面,我想这个就是我们的交集点。”井上大悟把瓶子放回了原处,低头叹息。
而就在此时,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惊醒还在沉淀的两个人。两人连忙向楼下走去一男一女举着枪朝着指着她们出现的方向。
“你们是谁!”井上大悟和尼尔森异口同声地问道,还没有反应过来爱莲娜上去就把他们打昏直接晕死了过去。
到处都弥漫着浓雾。浓雾飘荡在河上游的小岛和荒凉草地上;浓雾翻滚在河下游一排一排的船只间,翻滚在这个大而脏的城市的河边,发出像风的怒吼一样的声音。
渡边洋介洋洋洒洒地解释完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最先开口的是井上大悟。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渡边洋介杀我我能理解,为什么你也要杀我?为什么?我不明白!”井上大悟对着爱莲娜说道。
爱莲娜深深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忘记我?难道你忘记你在某一个论坛上留言,你让你她遭受陌生人伤害的事情,那个为了生存而卑顺过头的小姑娘,那个为了博取大众喜欢的小姑娘!那个哭着喊着让你们喜欢她的小姑娘!”
“那时候你可是让我去遭受陌生人的QJ,你说只要我做到了你就告诉留言喜欢我帮助我完整个游戏。可惜我到死都没有等到这句话,如果你能留言回复我帮助我完成游戏,我也不至于沦落于此。”爱莲娜说道。
井上大悟竭尽全力思索着爱莲娜所说地一切,骤然一股残留着的回忆涌上心头,回想起那个醉酒的午夜,她怔怔看着爱莲娜道:“沦落至此?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不解地抬着头疑惑地问道。
爱莲娜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个转身,身体周围出现大量的黑金色的浓雾,一个半人半鬼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四肢像是被人砍掉一般,残破不堪,脸颊像是被猛兽啃噬了一般,流露着森森白骨和獠牙,身躯之上更是残留着数不清的伤痕和疤痕。
看着爱莲娜的惨状,渡边洋介,井上大悟和尼尔无不露出恐惧惊悚地表情,怔怔地看着爱莲娜变回原来地身躯之后,异口同声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砰,砰,砰, ”井上大悟对着坚硬冰冷的水泥地狠狠地磕了下去,鲜血直流顺着脸颊流进他的鼻腔。
“对不起,对不起让您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渡边先生让您失去了您最爱的女儿。”井上大悟把头扣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啜泣着,身躯之中表现出了深深的悔意。
看到如此卑顺过头的井上大悟,渡边洋介内心那复仇的痛快瞬间少了一半,他狠狠的把怒气撒在尼尔森身上,拿狙击步枪狠狠地抽打尼尔森地裆部,小腿处,尼尔森痛苦地越惨烈渡边洋介的痛哭声就越大,那美好地回忆似乎再次一股脑地涌上心头钻入他的脑海,似乎那曾经的美好就在昨日那般。
良久,渡边洋介累的躺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尼尔森已经宛如血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什么迫使你向那些人道歉的?”爱莲娜问道。
井上大悟似乎放下了生死一般竟然像一个弱小无助的孩童一般哭了起来:“就在监狱的人知道我是强奸犯的时候,我度过了我这一生中最痛苦最不堪的一段经历。”说到这里爱莲娜已经猜到他经历了什么。
耳边传来狙击步枪上膛的声音,尼尔森和井上大悟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将走到尽头,井上大悟闭上双眼认命般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尼尔森宛如打了胜仗的将军,嘴里大声飙着恶毒的言语,哈哈大笑着继续侮辱的渡边洋介的妻子。
“你不能杀了他们!”爱莲娜顺手夺过枪械,让后把枪直接扔到墙上,顿时四分五裂竟然散架了。
“你干什么!”渡边洋介开口问道。
爱莲娜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对着井上大悟说道:“你的雇主美惠小姐为了让你能够多活一些时日,不惜毁掉自身名誉来让你能够逃脱制裁。她不顾世俗的眼光接纳了身为强奸犯的你,你难道不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井上大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告诉我,告诉我,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快告诉我!告诉我!”此时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宛如慷慨赴死的死士一般。
“我和她打了个赌,如果我赢了我就让她站起来恢复知觉!如果我输了她就答应我继续保持那样的开朗的心态活下去!只不过代价......”爱莲娜此时此刻把眼光放在了井上大悟的身上。
“只不过什么? 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他沙哑着嗓音里发出渴望的呐喊。
“你的命!” 爱莲娜微微一笑看着井上大悟。
说完的瞬间,井上大悟突然暴起,脚底猛然加速直接撞到墙上,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撞了多少次,直到他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直到他失去意识,直到他没有了呼吸,他看着爱莲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爱莲娜深深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片刻的功夫把他的尸体化成一堆灰色的骨灰。
“他怎么办?”渡边洋介道。
“你妻子和孩子不想让您成为杀人犯吧,曾经的强奸犯都能为了接纳自己的人去死,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为了死去的亲人当杀人犯呢?”爱莲娜解释道。
次日,伦敦警察局门口发现一个浑身是血被人绑着的一个人,经过警察再三确认此人正式目前尚未拘捕的强奸犯,这一大案破获之后伦敦警局开了三天的Party来庆祝。
经过审判的尼尔森准备送到监狱的途中,试图越狱逃跑却被警方直接击毙,就在倒下的瞬间一辆卡车直接把他撞飞了出去,就这样尼尔森终于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日本东京北青山区美惠家中收到了一封来信,信的内容很简单。
“我输了!但仍任希望你能保持那样地善念积极的活下去!”
美惠看到三个字之后,眨了眨眼睛然后闭上双眼去感受着脖子以下的知觉。慢慢地她竟然抬起手臂,嘴角拂过一抹微笑然后抬了抬腿,她狠狠掐了掐自己,一股剧烈地疼痛感悠然而生。
“这不是梦!不是梦!”她欢愉地跳下床飞舞起来。
“谢谢你!我会更积极的更阳光的生活下去!” 她对着风吹来的方向大声嘶吼,风把她的声音传递给每一个正在播种善念的人,传递给那个刚刚登上飞机的爱莲娜。
重新回到荧幕前的美惠,她变得更加珍惜生命,更加积极的阳光生活,为更多的劳改人士提供了更多的工作岗位,为社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她秉承着善念积极努力的生活着。
“你变了!”莫蒂森对着她说道。
“是她改变了我,就算深处谷底也一样充满希望的活下去,和她一比我好像只是一个只知道抱怨的小丑!” 爱莲娜开口道。
“可是你生命之中缺乏一个生命的话,应该没有办法度入轮回。”莫蒂森说道。
“可井上大悟用自己的性命,赢得了自己的尊严他的那条命本身就应该属于美惠,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爱莲娜漫不经心地说道,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井上大悟的故事: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