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妖怪晋级成妖王,就得让比高级降妖师还要强的陆地仙人才能与之抗衡。
照这样的实力对比,明远能一刀把野猪妖劈成两半,还不算惊人的话;那他一刀深深刺进比野猪妖还要强大的野猪怪,那就有些逆天了。
云霄门的弟子们这些天都在传扬明远的降妖壮举。甚至有相熟的,还跟明远打听,要怎样才能越级降妖。
这不,这天午膳过后,明远正在宗门里闲逛,他看到一位师妹在花园里赏花。那位师妹,留着齐眉刘海,刘海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娇俏小琼鼻下,是迷人的温厚红唇,是典型的一个漂亮美眉。
明远经过她旁边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你好啊,花丫头。”
漂亮师妹转过身来,脸上略带不满神色地说:“明师兄你又给人乱取名!我不叫花丫头,我叫金繁花!”
“这叫乱取名吗?要不,叫你繁花似金?”
“哼,等下我就狠狠地扁你!”
“好吧,就叫你金繁花,金师妹。”
“对了,明师兄,牧师姐和曾师弟都说,你用刀的时候,比以前用剑的时候,还要更加有风采,是不是真的?”
“有没有风采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我自己舞刀的样子。”
“唉呀,就当你有!你说,你是如何把刀法练得如此厉害,能一刀把妖兽劈成两半,一刀刺伤妖怪的?”
“这个问题啊......我总结起来,有两点。一,练刀就要练出刀意,练剑就要练出剑意;二,要给自己的兵器取个好名字。”
“我还没练出剑意,我的剑也还没有名字。你说,你怎么练出刀意的,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那天古长老给我示范剑意,他舞剑的时候,剑技就像行云流水一般,然后他告诉我,他的剑,名字就叫‘行云’。你知道,我是弃长剑,改练双手刀的。我在藏书阁看的那本唯一关于双手刀的武籍,作者叫狂野刀客。我就给自己的刀取名叫‘狂野战刀’。你还别说,有了这个刀名之后,我就更加理解了狂野刀客写的武技。刀意也好、剑意也好,每个人不一定相同。所谓意,跟武器的用途有关,跟武术招式有关,也跟个人的性格和勇气有关。我逐渐领会了我追求的刀意,那就是——狂野!”
“狂野?怎么个狂野法?”
“你知道那狂野刀客在书里是怎么写的武技感悟吗?他说,任何一个敌人,你都能一刀杀死他;如果不能,那就是你实力还不够!”
“哇,够狂!可是,面对陌生敌人,你不一定能一刀杀死他吧,因为你对他不了解啊!”
“出刀之前不了解,出刀之后不就了解了吗?”
“好玄乎。你解释一下。”
“试想,面对陌生敌人,你用出最强一剑,对方死了,就说明你比他强;但如果你最强一剑打出去,对方却没有丝毫损伤,那就是你比他弱,你只能逃命。”
“战斗哪有这么简单?哪能轻易就一剑定胜负?”
“那就放宽点标准来想,你出最强一剑,对方没倒,你胜率百分之五十;你再出一剑,对方还没倒,你胜率百分之二十五,这时候,你就得跑了。”
“嗯......这么算的话,我算是理解什么叫‘狂’了。那‘野’呢?”
“野?跟‘狂’差不多吧!面对妖兽的时候,它们哪有什么招式,不就是靠蛮力跟我们打吗?那我就比他更野蛮,更蛮横地去打,去杀。当然,狂野只是我的刀意;像古长老,他的剑意就不是狂野,而是行云流水。”
“我大概理解了。古长老的‘行云流水’感觉是自然,你的‘狂野’感觉是奔放。那,明师兄,你给我的剑取个名字呗,好让我也能尽快领悟剑意。”
明远看了一眼金师妹的漂亮脸蛋,再看看花园里零星的花朵,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慢悠悠地转身,背对着师妹走离这里,边走边说:“金师妹,金繁花,靓女一枚,美得如花似玉。你的剑,不如就取名叫——‘如花’!”
刚被师兄夸的时候,金繁花不好意思地扭头看着身边一串紫色蝴蝶兰花朵,听到明远给她剑取名的时候,她认真听了,结果却很失望。她气得对着那道奔逃的背影喝道:“明师兄,你站住,你——庸俗!”
......
这一天,是月底,当月最后一天,傍晚的时候,明远去张执事那里领取了薪俸。这个月明远有几次出去做降妖任务,而且都圆满完成了,所以,他除了能领到基本薪俸,还领到了额外的奖金。
前两年的“废人”生活,每月不高的薪俸,还要抵扣药费;有时还要扣除喝醉了后,第二天早上迟到或请假的钱,他生活“清贫”了两年。
如今,除了基本薪俸,还有额外奖金,明日是休沐日,明远不打算只在山下的村庄里买酒回来庆祝了,他计划明天到城里好好吃一顿,犒赏自己。
第二天,明远吃过中饭后,回寝舍照着镜子,好好梳绑自己的头发,刮干净脸上的胡须,然后换上最新最贵的衣服,用破布擦干净鞋面上的灰尘,出门到井边洗了洗手上可能有的灰尘,沾水的指腹轻轻压了两鬓的头发,然后迈着悠闲的步伐,向山脚方向走去。
临要出山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申一凡。明远平日里经常喝醉了到附近的山上乱跑,几乎每次都是申师兄去找他,把他背回来,所以,他想今天好好请师兄吃顿好的,就跟他结伴,一起进城。
刚步出山门,后边追上来个人,边跑边喊:“申师兄,明师兄,等等我!”
明远二人一回头,看到是梁师妹的丈夫元川在跑过来。
“师弟,什么事啊?”明远和申一凡异口同声地问。
“两位师兄,我想跟你们一起进城逛逛,可好?”
申一凡不假思索地同意。
明远就有点奇怪,问道:“元师弟你不跟你老婆、孩子一起出去玩,你跟我们两个单身汉去逛街?”
元师弟有点尴尬地回答:“上午我睡懒觉。梁师妹和小梅早上去爬山了。我刚才叫她们一起进城,可她们说爬山后,腿脚累了,不想出门。我好久没进城了,一个人去逛多没意思啊,还不如跟你们两个一起,嘿嘿!”
“行吧,走!”明远也答应带上元师弟进城。
三位男子汉进了卧龙城,元川对路边商铺摆卖的小玩意感兴趣,看这看那,买了好几个小玩具,说是买回去给他女儿小梅玩耍。
申一凡和明远只欣赏街上两道风景:靓丽的少女和美丽的年轻女子。
逛了一个下午,临近黄昏,三人打算找个地方吃晚饭。
走着,找着,三位男士刚好经过一个刚开始营业的场所——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