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军这边出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自家王爷不见了。
话说这天一大早,陆云川抬着自己做了一碗小粥一碟小菜去给赵景逸吃。
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不得已只好推门而入。
房间里空空如也,赵景逸不在里面,叫来一个士兵问了一下,只有一句不知道,没看见过。
陆云川只好放下粥碗去找,问了巡逻的士兵,还有无所事事的方峥,他们都没有见过,只以为他又出去跑马了。
赵景逸一直有一个习惯,无仗可打的时候,就喜欢赛马。
陆云川去到马厩,赵景逸的马还在,人却不知所踪。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都以为自家王爷有事出去,一会便回来了,找了一会便不找了。
谁知天都快黑了,依旧不见赵景逸的踪影。
按以前赵景逸的性子,经常出去是常有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偷偷喜欢着赵景逸的幽灵将军陆云川时常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看天渐渐暗了,按捺不住的陆云川只能带上人出去找,连方峥也被迫跟着他一起城里城外大街小巷的开始找人。只是寻遍城中各处依然一无所获。
这事惊动了一直在替自家王爷处理军中要务的颜修诚,颜修诚只让人传了短短几个字:“不必找了。”
听颜修诚的语气似乎知道赵景逸去了那里,收到信息的陆云川只能往回赶,去问问。
方峥跟在他身后,手里不知那里拿来的一把花生,正抛着用嘴接着玩,嚼吧嚼吧来了一句:“有贼心没贼胆,为了报恩连战场这种地方都跟来了,却不敢将心里的喜欢说出来,何必呢?”
听到这话的陆云川停下脚步转回头望向他,眼神中带点警告的怒意:“这话你胆敢在王爷面前说半个字,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吧走吧!”方峥无奈的嚼着自己的花生米跟在陆云川身后。
陆云川喜欢赵景逸这事没什么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方峥,毕竟只有方峥像个影子一样的跟着他,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切磋武功,每次他们两都是出双入对,久而久之陆云川喜欢赵景逸这事便被方峥发现了,还每每撺掇他鼓起勇气,勇于示爱。结果,换来的是陆云川一次次的警告。
赵景逸,孩童时便学四书五经,学琴棋书画,宫廷礼仪,后拜师浪迹江湖,游历五湖四海,名山大川,最终国难当头,少年铠甲加身,金戈铁马,征战沙场十于载。他整个人如星河璀璨、皎月皎洁,充满了传奇色彩,这样的闪闪发光的人,总能吸引大多人为之钦慕。
陆云川跟在赵景逸身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也有七八年了,这份心思藏匿心中也十几年了。
陆云川与赵景逸的相识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忆当年,天下大乱,正直年少的陆云川,学有所成,不顾师父劝阻毅然决然的出山,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时逢乱世,烽火狼烟,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初入江湖他,一身正气凛然,还怀揣着一颗除恶务尽的心。却不知世道险恶,人心不古。
看到难民,他会从兜里掏出点银子分给他们,能帮一点算一点。
钱没有之后,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得已便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说好听得就是劫富济贫。特别光顾那些怂官家,敌人打进来只会投鼠忌器跪地求饶的蠢货些。
遇到赵景逸是在洛城,那是敌国已经占领了洛城,他正好游历经过那里,那个他噩梦开始的地方。
占领洛城的敌国将军是个既心狠手辣又荒淫无道的畜生。洛城的女子,只要长得好看的,哪怕是男的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洛城百民不聊生,光天化日之下强民男民女是常有的事。
“女儿,女儿,你们放了我女儿吧!求求你们了。”一位父亲卑微的跪在地上哀求着。
“爹,救我,救救我!救命啊!你们放开我!”被人掳到马背上姑娘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喊着,声音里带着害怕与绝望。
路旁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冷眼旁观,有人想施以援手接被朋友家人拦住了,谁都不想惹祸上身,有的唯恐闭祸不急,匆匆拉着身边人跑了。
陆云川恰好这个时候来了。这事既被他碰上,他便不能不管,三下两下救下了被强抢的民女,以一敌众的将对面打得落花流水,也让那个敌军将领良达注意到了他的美貌。
看了好一会美人,衣袂飘飘,上下翻飞的将自己几十个手下打趴下,良达知道陆云川内力不低,也不让人恋战,将陆云川全身上上下下猥琐打量好几遍便收回了目光,带上人撤了,他不会为了一个美人而失了分寸,想要得到,就得用计,缓缓图之。
陆云川更没有想到是 ,他好心救下的人,却把他推入了深渊。
第二天下午那家人便找到了他落脚的客栈,以报恩之名要请他去自己家吃饭,陆云川几番推脱,实在推脱不掉,只好无奈的跟着去了。
满满一大桌的酒菜,丰盛至极。
“恩公,谢谢你救了我女儿,阿芹去,给恩公倒酒。”男人脸上笑着,让一直垂着头不敢抬头的女儿上前给陆云川斟满了酒,随后道:“恩公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日后必定报答恩公。我替小女敬恩公杯。”说完便喝下了杯中酒。
陆云川也没有多想,看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姑娘,便喝下了酒,刚放下杯子便感觉到了不对,浑身软骨没劲不说,内力也被压制了了。
陆云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没想到,他救下了他们,他们却设计给他来了一场鸿门宴。
“你…你们既然给我下软骨散……”陆云川的身子无力的软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父女二人。
女孩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眼泪簌簌的掉个不停,嘴里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搞得她才是那个被下药的。
男人也说着:“对不起,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我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就不会放过我女儿,我也不想这样的。”
男人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来几十个人,为首的那个,就是那个叫良达的敌军首领。
“将军,你吩咐我们的,我们都完成了,可以放过我们了吗?”男人不敢看向陆云川,踉踉跄跄走上前匍匐在良达脚下。
良达嫌恶的看了一眼脚下的男人,一脚将人踢倒,在男人踉跄着重新爬跪回来之时,抽出身旁士兵的配刀,一刀下去,血溅当场。
“爹…”看到这一幕的女孩悲怆崩溃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响起。愧疚的她加上她爹的死,在悲愤交加下承受不住,便晕过去,不省人事。
“我良达虽然混账了点,却是最恨你这种背信弃义的东西。”良达说完,走到陆云川身前,蹲下身子打量着他,眼神里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猥琐,到是带了点少见的同情。
“你救了他们有什么用呢?我只说了一下的我计划加上一点点的威胁做为辅助。”良达抱起地上的陆云川。
“做与不做,不是我强求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很遗憾,他们既毫无犹豫的选择背叛你。”良达看一眼昏死过去的女孩,对站在旁边的士兵道:“这女的,拖回军营做军妓,好好慰问弟兄们。”说完抱着陆云川大步往外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