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豹撕裂着机械铁甲,机械独眼冒着血红光芒,贪婪目光伸向这黑暗远方;钢齿铁牙啃噬着铁骨,发出“嗷嗷”的撕叫!
血迹斑斑的碎骨豹机械感应器接收到来自远处信号波;它在寻找游骑兵留下的脚印!
游骑兵放缓前进脚步,疲惫不堪的队伍,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
士官长望着机甲内显示屏,点了点人头;“十九个,抓紧,跟上!”
灰色“战争迷雾”遮迷了他们的眼睛。
冲锋排头兵报告说:“长官,九点方向是废弃核反应堆。”
朱厌咬了咬牙,天空中那双“眼睛”始终紧盯着他们。
士官长问朱厌,“长官,为什么风暴雀不给我们突然来个袭击!”
“那是他们的眼睛。”
风暴雀呼啸着掠过头顶,飞向核反应堆。
“出什么事,这只鸟不多待会儿?”
“那里是他们的指挥基地。”
“又是一场硬仗!”士官长猛然惊醒。
游骑兵走向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道路上。
他们躲进高高的核燃料仓库“鼓包”掩体内,士官长时不时点了点人头,“侦察兵,探测地形。”
侦察兵跃到堆积如山的核子仓库顶上,一颗“明火”飞弹射进阴霾深空!
一声巨响之后,侦察兵地形采集器,感应着地势波动图;侦察兵回归队伍。
“长官,地形探测图。”侦察兵把立体全息地图投影到地面上。
地形图照着地面略微模糊不清,士官长用手势划拨全息图,“这是区域性地形地貌吗?三点方向是排水沟渠,十二点方向是核烟囱和一些破旧宅基地。”
“井下,一定是井下。”朱厌凭着直觉判断着。
“十点方向是未知区域。”士官长瞪大双眼。
“那么我们就来碰运气!”
士官长望着那些“疲惫不堪的眼睛”,不免有一种伤感,接着收敛心情,说:“快点,我们马上出发!”
十点方向,未知区域;沿着不平坦矸(gān)石路,上下跳跃前行着。
一颗火球从远远天际直冲而来。
“长官,那只鸟!”先锋兵停顿前进脚步。
“准备战斗!”士官长鸣枪示意。
暴雀漫游在天空中,几束激光向天齐射,落在回光机械翼上;被反射回来。
“天哪!打不死它!”士兵咕哝着。
暴雀并没有掠过头顶,而是高悬在空中;它张开双翼,机械地转动着羽毛,变化着美丽图画!
游骑兵被眼前“美丽景色”所迷惑!
"机械羽毛"就像一把刀子,四散而去;如"刀雨"猛烈地滚滚而来!
“羽刀”很快刺进他们的表层机甲,干扰游骑兵夜战系统。
“集结机甲阵。”朱厌吼道。
这时游骑兵才反应过来,紧紧地肩挨着肩膀,围着“圆阵”。
"羽刀"如冰雹般不断落下,刺破机甲战士“防御墙”;“挡住!”
朱厌听到呼吸急促的声音,伴随着奄奄一息的呻吟声。预备,切换实弹射击模式!”
士官长回道:“我们携带的实弹数量不多!”
“羽刀”依旧疯狂地落下;他们还能撑得住吗?
“我要数三下,集中火力,瞄准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没等朱厌数数,他就把“圆阵”推开,“快,实弹射击!”
穿甲弹,火箭弹瞬间游向风暴雀;只听到“鸣悲”的声音,那“折翼天使”落荒而逃!
朱厌呼唤着侦察兵,“追踪弹跟上!”
士官长打扫着战场,清点着人头,“十二个,损失残重。”
游骑兵踩着战友们尸体,继续向着十方向挺进;只见粉装女医护兵停顿下脚步。
士官长怒气冲冲地跑来,“代号428571,你想违抗军令吗?”
机械甲头盔隐约可见女战士擦干眼角的泪水,“我们永远回不去了!”
干裂嘴唇士官长控制自己的情绪,独臂轻抚着她的头盔,“是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女兵抽泣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去送死!”
“这就是我们的家,这就是我们打心底里不愿割舍的神树树根!”
女兵擦干泪水,“我知道,但我不能!”
士官长脸色凝重,令她吃惊地说:“看着我,如果我死了;你必须继续往前走,不能停下来,路的尽头也许是希望!”
“长官,”侦察兵打断他们的对话,“振动波数据显示矸石路尽头是一个隧道路口!”
士官长单手扛着他的重枪;靠近朱厌,边走边谈着,“长官,您有什么指示!”
朱厌面无表情,“你想说,我的遗言是什么”
“或许!你有什么牵挂的人?”
朱厌不想回忆,也不敢回忆;苦笑道:“你呢,军士长!”
士官长摩挲着那干裂嘴唇;在坚毅表情下,又充满着矛盾,“我心里有个她;可她不是人类!”
“比如像我?”
士官长直言不讳地说:“是啊,她就是你们的人,就是紫微天国的人!”
“你们相爱了。”
“对啊,我有几次怀疑过,这不是事实;可最后结局,却让彼此无法接受!”
“于是你们依依离别;为各自的责任!”
“你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机器人!”
朱厌默默地低头,“我懂你的意思!”
士官长放下重枪,“士兵们,隧道入口是否确定方向?”
游骑兵走进矸石路尽头隆起山坳边,重新整顿队伍。士官长望向深邃地下洞窟,“我已经下达最后命令,假如你们愿意放弃任务离开军队,我不反对;假如你们愿意跟随我走进黑洞,我乐意之至!”
“干巴眼神们”望着军士长,他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侦察兵带头喊道:“宁可死,不独活!”
精疲力竭的战士们,鼓舞着士气;他们走向“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