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跟酒友的相识,是在兰语来做家教的第一个周日,那天下午电闪雷鸣,荣宝在屋里用钢琴声对抗天气合奏曲,三个女人就在客厅里闲聊。
当时林霜晚一脸羞窘,但还是毫不避讳的说“江聆啊,就是我有一回喝得烂醉认识的,我以为会跟他一夜情,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当时就觉得自己老了,”
午饭后,林霜晚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单手托着下巴,神色落寞的看着外面院子里盛开的月季,说“我真的宁愿回家跟老公撒一个又一个谎,也不想,遇到的男人对我连一丝兴趣都勾不起来。”
李花难得附和了这句话,说“男人不都这样,你再好看也是老女人一个,人家能看上你?当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都是纸糊的,现在,呵,年轻的都厉害着呢。”
兰语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也冷笑道“那是男人在选择,跟女人有什么关系?我还喜欢年轻的小弟弟呢,可惜我不是富婆。”
李花又讥笑“你这样的长相,估计看上你的老头不少吧?抓点紧吧,好日子也没几年了。”
兰语眉头微微皱起,转头看着李花一阵打量,说“李花姐也不错啊,找个老头应该不难吧?何必在这儿赖着呢?”
李花脸色一冷,说“小丫头,我是这儿的半个主人,你只是个过路的,瞎指挥什么呢?你配吗?”
兰语反唇相讥“你还知道我是客人,瞎指挥我的事,你有教养吗?”
林霜晚笑着拦在中间,说“不是很想知道我的事吗?到底还要不要听啊?”
在兰语和李花都沉默后,林霜晚又接着说“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老张也认识他,他们关系比较好。老张走了之后,他挺帮忙的,公司新搭上的几个大客户都是他介绍的。”
“贝贝就是他送的,所以跟他很亲近,他们家有很多狗,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但他挺神秘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林霜晚靠在沙发上看着院子里伏着的大狗,她眼中也有忧郁,叹着说“以前老张经常带贝贝出去玩儿的,他跟江聆经常一起出去钓鱼,贝贝都好久没出去玩过了。”
兰语一直观察着李花的神色,看她似乎没什么惊讶的样子,这些事应该林霜晚说过不止一次。
可兰语还是很好奇,问“为什么都不邀请他进来坐坐啊?都是好朋友。”
林霜晚笑了笑,说“老张他不喜欢家里来客人,我们聚会都是在外面,他,不喜欢家里有人。更何况,”
她眉眼里泛起一丝自嘲,说“江聆长得很帅,看着也条件很好,我一个老公失踪的女人,也不适合让男人进门。”
李花又讥笑“在外面聊得火热就行,林霜晚,你大半夜去喝酒就好听?我劝你吧,早点把公司一半的钱给我,以后你爱干嘛干嘛,我们娘俩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林霜晚笑了笑,再次耐心解释“公司是拉到了投资,资金的缺口也解决了,但公司正在发展阶段,”
李花烦躁的摆手“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我现在就要钱!五百万有没有?只要你拿出来五百万,我立刻带着孩子出国,以后都不在你眼面前晃悠,你安心做你的阔太太。”
林霜晚看了眼诧异的兰语,兰语立刻识趣的表示她要去楼上拿点东西。
走在楼梯上,兰语刻意放缓了脚步,就听到楼下林霜晚说“那我说句你听得懂的,那钱都在公司账上,我自己卡里也没钱,老张是失踪了,他不是死了,你就算要分遗产,是不是也该等看到他尸体再说?”
听着李花千篇一律的讨债词,兰语没再停留,她心想“如果我是林霜晚,现在就卖掉公司套现,这都图什么。。图什么?”
兰语顿住,她回头看向客厅的方向,心中止不住的疑惑“她又不喜欢张荣升,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呢?这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