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升家的床很软,每个房间都布置的各有特色,兰语一直都在期待这样的生活。她总会想起她从前的生活,她恨自己的父亲,却很怀念从前优渥的生活。
兰语知道,她是个自私的人,只惦记对自己有利的那些,痛恨着抢走她美好的所有人。她做不到林霜晚,可以那么理性豁达的说,那些小三跟她没关系。
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兰语睡了三个月以来最安稳的一觉,梦里,她看到了张荣升,他像在很多个深夜里那样着迷的表达着对她的渴望。
一转眼,又是林霜晚的脸,她坐在沙发上,旁边是自己的丈夫跟陌生的女人在缠绵,她却只是盯着床头的电视机。
兰语奋力推开她身上的张荣升,她撑起上半身去看电视,那里面放着家长里短的婆媳矛盾,林霜晚专注的看着电视,脸上不解又茫然。
兰语很想叫她,可张荣升又压过来,她想挣扎,却被越压越紧,她努力睁开眼。。
“啊!”
兰语一睁眼就看见个人脸在她眼前,因为距离太近,她第一眼看到的只有一对眼珠子,真是像极了梦中张荣升偏执的样子。
李花也被吓得往后一退,她拍着胸口说“干嘛呀?一大早就鬼叫鬼叫的,我儿子已经在早读了,你这老师也太懒了。”
兰语瞪眼看过去,有些烦躁:“这是我的房间,你就不能敲门再进来吗?”
李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不想我进来可以反锁啊,真能臭讲究。”
兰语看着李花,忽然很认真的问“李花,你都不会觉得自己很讨厌吗?”
李花低头,看着兰语娇嫩的脸蛋,她讥讽的笑“那你呢?你又觉得自己讨喜在哪儿呢?”
她弯腰,近距离的看着兰语的眼睛,把她闪躲的眼神尽收眼底,像只戏弄完老鼠的猫,她慵懒的直起身,竟有些林霜晚的姿态。
“你来这儿干嘛,想做什么,小丫头,你是个大学生,可姐姐我在社会上混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呢。都是骚狐狸,你装什么小白兔?”
餐厅里,荣宝把碗里的葱花一点点挑出来,他烦躁的跟白姐说“白姐!我都说过了我不吃葱花,你长没长耳朵?天天犯同样的错你都不腻吗?”
白姐照旧洗着碗,漫不经心的应和道:“下次我注意。”
荣宝“啪”的一声拍下筷子,气冲冲的扭头瞪过去,说“你这什么态度?总是下次下次,你现在就给我做一碗没有葱花的面!”
白姐转身,还是那副敷衍的样子,说“没有面了,我就做早上一顿饭,时间快到了,我要去下家做了。”
荣宝气得胸膛起伏,看到林霜晚过来,他才压住火气转身继续挑碗里的面条,丧气的打招呼:“林阿姨早。”
林霜晚笑着应“早啊,面还行吗?不喜欢一会儿给你叫个外卖。”
荣宝偷偷瞪了眼白姐,笑着说“没有,挺好吃的,就是白姐老是忘记不加葱花,挑起来有点麻烦。”
林霜晚接过白姐端来的面,“谢谢白姐,下次就不放葱花了吧,”
白姐放调料瓶的动作一重,皱着眉嘀咕“我都做了快八年了,一直都加的,现在又改,我都什么岁数了,哪能跟得上节奏。”
兰语进到餐厅,看白姐又在摔摔打打,她心知刚才大概又是荣宝这孩子说什么难听话了。这对母子真的很像,张嘴就要抱怨两句,似乎活着就为释放敌意。
看到兰语进来,林霜晚有些诧异,问“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晚点上课啊?”
“我,,”兰语正想着怎么解释,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荣宝头探出去看了一眼,又转身继续吃自己的面。
兰语以为没什么事,不想李花在外面慌张的喊“林霜晚,林霜晚,你的狗,你的狗它跑出来了!你快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