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语看到林霜晚从车上下来,她下意识的退回到阳台的窗帘后面,可林霜晚眼神很好,她扬声说“小兰,是你吗?”
兰语尴尬的走出来,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她又是一阵惊艳,这个男人好帅。他估计只有二十多岁,浑身弥漫着成功男人的从容又不乏年轻男性的活力,这是个比张荣升要有魅力很多的男人。
林霜晚靠在沙发上,喝醉了之后她变得随意很多,说“我喜欢喝两杯,他是我的酒友,帅吧?”
兰语看了眼外面,雨幕之后还有辆车停在那里,她心不在焉的问“这样跟男人深更半夜喝酒,你不怕,说闲话吗?”
林霜晚侧身看向外面,眼睛里透着朦胧的美艳,她笑着说“不会,我经常喝醉,都毫发无损。小丫头你不懂,我们这种家庭妇女,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她看向兰语,羡慕又感慨,说“他们喜欢你这样的,青春,活力,你知不知道?兰语啊,你长得很美。”
兰语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到另一张沙发上,低垂着头说“霜晚姐,你也很美啊。”
林霜晚笑起来,她打量着周围,说“我是很美啊,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有很多的追求者在身后排队,我觉得他老实,爱我,他真的很爱我。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
兰语豁然抬头,她看着林霜晚,有些怔愣的答“我不知道。你认为是为什么?”
林霜晚低垂着眼,语调也是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之前我觉得是自己不好,不都说男人偷吃是女人的过错吗?我看了好多的电视剧,他们说婆媳矛盾,孩子教育,这些我们家都没有。我也不蓬头垢面,我想不到是为什么。。”
兰语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胀,她看到林霜晚哭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
这一刻她想起曾经无数个夜晚,母亲强颜欢笑的背后都是这样哭的,兰语觉得心上有铺天盖地的负罪感在压着,她嗫嚅说“对不起。。”
话一出口,她连忙抬起头,匆匆扫了林霜晚一眼,她又低下头,解释说“我是说,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霜晚姐,对不起。 ”
林霜晚坐起来,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笑了,说“为什么说对不起?只是闲聊啊,你有什么错呢?你父母,一定很恩爱吧?”
兰语低着头,眼神冷硬的像两团冰块,她说“对,他们很恩爱。”
兰语抬起头,直视着林霜晚的眼睛,微笑着说“他们特别恩爱,可我十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我爸,被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抢走了。霜晚姐,你恨李花吗?”
林霜晚摇头,笑着问“我为什么要恨她?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在婚礼上互相承诺要忠诚要不离不弃的,不是她啊,我嫁的不是她啊。”
林霜晚缓缓站起来,兰语要去扶她,她摆摆手“不用了,小兰,别恨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男人犯的错,自己踩的坑,怨别人有什么用呢?你妈妈还好吧?”
兰语顿住,缓缓扯起一个笑,说“她死了,三年前,癌症走的。”
林霜晚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兰语,说“我是孤儿,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我在叔叔家长大,我很想有个自己的家,所以大学一毕业我就结婚了。太晚了,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吧。”
兰语点点头。
“哐当!哐当!”
寂静的夜晚,地下室又开始传来隐约的撞击声,林霜晚有些凶的训“贝贝别闹!都睡着了,你也安静点!”
兰语好奇的往楼梯下方看了眼,听说下面是林霜晚养的一条德牧,因为很凶,林霜晚都是把它关在下面的院子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兰语总是听不见狗叫声,她总觉得,这下面藏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