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进去了，告诉我京师在哪个方向！”
“从这里一直往西南方行进！”
“多谢！”
林啸玉又背起柳絮，抱起沈青姑，腾空而起。这一举动惊呆了东城门外的人！人们纷纷往上看，边看边喊：“仙女！仙女！”
“阿姊，他们喊你仙女！”沈青姑扭着脖子往下看了看说。
“我听见了，不该让他们看到。别乱动，我们走了。”
林啸玉在云雾中穿行了几百里，到了一个依河而建的城池：榛河。
城池的东城门设在榛河的西岸。河有五六丈宽，进城要坐一条船到东城门前。
下了船往前走几十步，便到了城门口。十几个兵卒分别在两边站着。林啸玉直接闪到了城门口，吓到了一些人。
“林姑娘！”有人喊了一声，其他人便都看向了她。兵卒也凑了过来。
“这里是榛河城？当今女王曾在这里待过？”林啸玉看到了城门上边的大字，还是问了一句。
“对，榛河仙救的，女王生活过的院落还在呢，统帅让人看守了起来。”其中一个兵卒回答。
“那我倒要去看看。谁给我带路？”林啸玉环顾四周，高声问。
“林姑娘，我。那片我熟悉，我家就在那边。”一个低矮的妇人高举着手在人群中跳来跳去。
“多谢。等到了，我再酬谢。”
“我听说林姑娘待人十分好，出手大方；不过，酬谢就不必了。我也算认识女王，万分支持她。”
林啸玉将妇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瞅着她看了看。她的穿着十分朴素，手里还拎着一个瓦罐。瓦罐的盖子虽然盖着，但是辣菜的味儿飘了出来。
“那我们走。”
林啸玉拉起沈青姑和柳絮，穿过了人群，在妇人的引领下，往城内走去。兵卒未拦，不少人跟着。顿时，街上热闹了起来。
“林姑娘，榛河仙是不是死了？”人群中有人问。
“对。女王把她葬在了木边城东边的山上。”
林啸玉本想继续称奚煜为公主，可这里的人并不一定知道她说的公主就是女王，便直接称起了女王。
“除了脾气坏，她人还是蛮不错的。”妇人接茬。
“怎么个不错法？”
“没救公主之前，她救助过不少孤儿。那些孤儿就靠她做刺客赚的钱过活。后来，公主成了她的全部。先前那些孤儿，她渐渐疏于照顾了，只是定期给些钱粮。”
“还有这样的事，多谢你告诉我。”林啸玉突然就明白了榛河仙为何那么在乎那十几两银子。
“林姑娘，听说你在南禾城设了居养院，免了田租子。我们想去那边求生存，正犹豫不决。能去吗？”
“去不去在于自己。我是设了居养院，还买了许多新的褥子、布衾给他们用，还早晚供应饭食。可居养院人满为患，已经难容下更多人了。去那里也是要自食其力的。”
“还有不要钱的饭食？”
林啸玉说了三四句话，只有“供应饭食”这句话，周围的人听得最清楚。人们已经议论开了。
“这也太好了。”
“我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好事。”
“……”
“我还有话说，饭食早晚只供应五十份，早上油饼、粥，傍晚蒸饼、汤。这些分完了，其他人想吃，除非身无分文、饥肠辘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要想吃就有。”
“那也不错。我自己吃也舍不得吃油饼。油可是很贵的。我出门不过往嘴唇上抹一层油，纯粹是想让人以为自己吃得很饱很好。”
这人的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有的人笑得直不起腰了，有的人倒在了地上。很多人都没法向前走了。
林啸玉四下看了看寻思，我怎么就没想到油的事，怪不得有人吃不到饭，就嚎啕大哭。
“阿姊，油的确不便宜。”柳絮低声说。
“在家时，怎么没人提出来？”
“以我们家的条件来说，油不值一钱，或许是这个原因。我也没想到这个。”
“这也没什么，只是过分好了，和平常百姓的饭食脱节了。他们会想方设法吃到居养院的饭食，会出乱子。等我回去再看。”林啸玉和柳絮说过话，高声道，“你们去不去南禾城，自己斟酌。我看过女王住过的院落就会离开这里去京师。”
“林姑娘，难道你是准备把神钺交给女王？”一个人爬起来问。
“这你们也能猜到？不过，这早就不是秘密了。以前，我就答应过她。”
“这可万万使不得！”一个老翁用嘶哑的嗓音说。
“为何？”
“女王掌控了它，岂不是可以像寿王那样随心所欲。我们都怕啊！”
“奚寿你们怕，女王生活在榛河城这么久，你们也怕？”
“女王是个刁蛮、任性、固执、自私的人，她和榛河仙大闹的时候，我们都见识过了。当时闹得榛河城家家关门闭户、人人望而生畏！”
“这我知道，她是为了给二王子报仇，榛河仙硬要拦着。”
“我们也清楚，可谁会像她那样可怕。明安城被毁了，林姑娘也不是像她那样的。”
“这你们就错了。那时，我一夜杀了几百兵卒！他们害了一城的百姓，还有我爹娘。”
“这我们也听说了。那些人该死，林姑娘杀得好。可女王不该为了出城找仇人，和榛河仙厮闹。当时，她娘还病着呢，她非要离开。”
“那她在她娘离世前出城了吗？”
“没有。榛河仙找到她，把她绑回家了。直到她娘离世后，才让她走。”
“怪不得有一段时间她俩像仇人一样。”林啸玉寻思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沈青姑，感觉不对，便问，“女王是不是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可不是。她回来带着一个公子，先斩后奏，要生孩子。榛河仙只好给他俩操办了婚礼。”
“后来，有了公主之后，女王又要出去，又是一阵闹，对吧？”林啸玉抱起沈青姑说。
“是啊，这次不止和榛河仙闹，还和自己的夫君闹，天天搅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安。”
“我了解了。神钺我会带过去，不过，不会轻易交到她手上。虎神像可以克制神钺，你们也不需要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