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摘去面罩和头巾的‘黑衣人’,我俩的眼睛都瞪大了,因为这从相貌来看根本不是一个人,应该称为兽人,或者人兽。
狗头人身,在地上还扭曲着。
王堂主蹲下又仔细瞧了瞧,伸手在‘兽人’头上一阵撕扯。这是干嘛?准备扒皮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兽人’的狗头被扒拉下来了。我想种草……。
这些败类还真有一手,双层面罩。狗头也是假的,看王堂主撕扯的力道,还是粘上去的。
摘掉狗头面罩,看清了。少数民族的模样,高颧骨,直鼻梁,宽脑门,尖下巴。
“能看出来那个民族的吗?”我问王堂主道。
王堂主摇了摇头,道:“像是东巴族的人,但我不确定。”
东巴族,好像记得有这个族,在云南那边。这里怎么会出现呢。我又问了问王堂主,他直摇头。
又查看了一番‘黑衣人’,除了一把弯刀和一瓶不知名的药瓶,别无他物了。
王堂主拿着药瓶打开闻了闻,直接揣了起来。我则是把弯刀拿在了手中。别说,这把刀挺压手,光亮亮的,看着还不错。
小爷就不客气了,收了,王堂主也没有在意。我俩把黑衣人直接架了回去。
众人忙凑过来查看,好一番瞧。花子还在黑衣人身上扒拉,“你们瞧,他身上有文身。”
花子边说边掀起了黑衣人的衣服,大家都凑过头瞧。掀开整个后背的衣服看清楚了。
后背是一幅太阳图,圆圆的太阳几乎满背,一圈还文着‘火文’。
大家瞧了一圈,没人说话。我问王堂主道:“认识吗?”
王堂主蹲下看了一阵,若有所思道:“太阳崇拜,这好像是川省那边古蜀国的图腾。”
“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以前在庆市办事,进过一个古墓,里面很多这种图案,当时带领的一个大学的教授说这是古蜀国的图腾。”花子附和道。
我看了他一眼,花子呲着牙笑了笑。又不是狗,呲什么牙啊,我不屑地斜了花子一眼。
王堂主起身道:“这次进来,都是稀罕事,我们要更加小心了。先出发,赶上邓处长他们。”
“那这个黑衣人怎么办?”王影眨着眼问道。
“他已经被打破魂魄了,无用了。自生自灭吧。”王堂主面无表情道。
咦,这小子狠起来,有麻杆的风范呀。我得小心了。
大家收拾好东西,起身往前赶去。走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有走出这个山洞。花子在我旁边道:“小门主,这个洞是不是太大了,怎么走不出去了。”
我斜了他一眼,“跟着走,哪那么多废话。”花子马上闭了嘴。
“这里已经不是山洞了,而是一道峡谷。”前面的王堂主连头都没回道。
峡谷,怎么可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我立即四处看了看,一片虚无。只有脚下这边乱石间的一条羊肠小道。
我走上去拍了一下王堂主道:“真的假的?”
“真的,玄弟。进了这里我就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这里虽然阴气弥漫,看不清上方和前面,但我用‘灵犀符’试了一下,竟然能感觉到月亮的气息。说明现在是夜里,而且我们头顶有月亮,只是被遮挡了。”王堂主给我解释道。
没想到,这小子比我还心细。我一直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刚才见到那个超级马蜂窝时,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因为马蜂窝上有些湿漉漉的,像是露水露湿的。
我本来以为山洞里潮气大的缘故呢。这会王堂主一提醒,我有点回过味来了。
“对了,怎么还赶不上邓处长他们。”我左右看了看道。
“赶不上了,我们可能迷路了。”王堂主还是那种宠辱不惊的表情。
看着他凛冽的脸庞,我有种冲上去左右开弓的冲动。
“迷路,怎么可能呢,这会我还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呢。”我道。
“你仔细分辨一下,是不是他们的。”王堂主回头看了我一眼道。
我停下身子,屏气凝神,探出神识,仔细感受了一番。咦,果然有猫腻,淡淡的气息中,竟然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气。
我睁开眼,看着王堂主愣神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迷路了,但迷得还不彻底,起码还有他们的一丝气息。我想凭我俩能找到他们的。”王堂主突然乐道。
这是给我打气呢。气息里掺杂了阴气,阴气就可以左右气息的浮动。虽然偏离的不会太远,但是时间长了,就远甚了。
俗话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也!
“我们可是走了两个多时辰了。”我悄声提醒王堂主道。
王堂主看了看我身后的大家,悄声道:“大方向没错,到前面看看再说。”
我沉默地点点头,开始和王堂主并肩往前走去。
约有半个时辰,我俩同时停住了脚步,因为羊肠小道被几座一人高的坟堆给拦住了去路。我俩先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我俩同时小心翼翼地向前查看去。
我手里攥着三棱刮刀和弯刀,王堂主一手剑,一手符。
由不得我俩不小心,前面的坟堆太过怪异了。
之所以怪异,一来是坟堆太新了,新的就像是几分钟前刚埋上的土,有的小土渣还在往下流呢。二来,坟堆前插着个白茬木板,木板也像是刚刚斫的,上面七歪八扭地还写着三个血字:‘留头处’,而且还想刚刚写上去的,因为还有血渍往下流呢。
新坟新牌新的血字。难道这些个坟堆真的是不久前刚刚埋下的。那这里埋的谁呢,我不敢往下想了。
小样,不会是给小爷这装神弄鬼咧吧。
我和王堂主相视一眼,左右绕着第一个坟堆查看起来。我往右边走去,地上没有脚印,连爪印也没有。
绕到坟堆后边,我俩同时一惊。坟堆后边躺着一个人,血呼流啦的一个人,像是被扒了皮一样。
王堂主换了一张符,念了两句咒,一张符甩到了血人身上。
黄符飘到血人身上,一下子燃了起来。与此同时,血人‘啊’了一声。
只这一声,我感觉头皮都麻了。这声音都不像从人口里发出来的,像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已经扭曲到极致了,犹如中了万爪挠心般的撕裂。
“还没死透,像是我们的人。”王堂主一旁惊道。
我也瞬间明白了,和王堂主立刻上去查看。确实是个人,从破烂不堪的衣服上依稀能分辨出王家人的款式。
王家人的衣服好辨认,改了样的中山装,白灰色和深灰色两种。
这个人身上的有些边角是白灰色的,领子那里是中山装的样式,我是依此判断的。王堂主应该也看出来了,先为血人止了血,又扶着‘血人’,仔细查看伤口来源。
最后确定了,至少有二十几处大出血的,还有三处都被捅透了,都是利爪所为。
人是保不住了。
我不禁四下里张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