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喻书他们打完，何景年给姜琳检查了一下她做的题，在帮她解决完一些小问题之后。他的手机铃响声已经响得像要烧开的水了。
何景年把手机调成免打扰，翻看了一下动静的来源。
某动物软件群聊上——【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池药】：兄弟们早上好！赶紧起来训练了！
【池药】：（动画表情）打电话。
【花飞碟】：（动画表情）早。
【池药】：@花飞飞飞，你这是什么老年人表情包？
【花飞碟】：劝你不要大早上找揍。
【寒医】：早，训练吗？
【池药】：我已经训练了半个小时了，哼，傻了吧？
【池药】：（动画表情）不屑。
【思渺然】：所以，这个名字是你改的？@吃药不吃药。
【花飞碟】：名字……我才发现群名改了。
【寒医】：我申请把吃药踢出去。
【池药】：什么啊什么啊！这名字难道不够威武霸气吗？
【寒医】：呵呵，我看是傻气。
【思渺然】：要不你去看看精神科？@吃药不吃药。
【池药】：老大！你也针对我！@小饼干@小饼干，救救我，我被他们围攻了。
【小饼干】：我不学医啊……你要不还是去一趟医院？
【花飞碟】：哈哈哈哈哈，医生：病危，建议送去精神病院。
【池药】：呜呜呜呜呜呜，小饼干被你们带坏了！
【思渺然】：来训练。
队长一发话，其他人也没再敢多说什么，一齐上了游戏。他们的训练先从基础的练起，各自练完之后统计数据综合结果，再一起磨合去打5V5。
因为海选是淘汰赛赛制，所以他们必须一击取胜，不能有半点犹疑。
在接连训练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时间已经推到了傍晚。他们也确定好了最终的参赛位置，其余人不变，River去打狙击手，监察者落到何景年头上。
经历过高强度的训练，五人也有些累，在约定好下一次训练时间后各自退出了房间。
下一秒，何景年就看到某群的群名改了，群名为——我是来揍你的。
嚯，这名字，够嚣张的啊。
群聊【我是来揍你的】
【花飞碟】：看看这群名，这才符合咱们战队两米八的气场嘛。
【池药】：呵呵哒，这么霸气有文化的战队名肯定不是你想的。
【花飞碟】：池药你一天不讨骂你就浑身难受是吧？
【池药】：有本事就顺着网线来打我。
【池药】：（动画表情）
【寒医】：咳咳，咱们战队，有女孩子在呢。你们注意点形象。
【池药】：撤回了一条消息。
【花飞碟】：撤回了一条消息。
【小饼干】：撤晚了……要不我当没看见？
【池药】：靠，我的一世英名啊！
【花飞碟】：小饼干，你要相信我们。我们平时都不这样的。
【池药】：对对对，你看你师父，咱们队长，我们那是一个气质的。
【寒医】：@River 队长，我看不下去了。你快来制裁他们两个。
【思渺然】：听说，我们是一个气质的？
【池药】：那哪儿能啊。您，那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肤如凝脂小家碧玉的，我这大糙人可不能碰瓷！
【池药】：队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花飞碟】：对对对，我也是！
【思渺然】：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
【寒医】：等等，我发现了一个华点。
【小饼干】：什么？
【寒医】：你们怎么知道队长长什么样？你们面过基啦？
【池药】：那可不！我去C市办事的时候，还是队长给我安排住处和三餐的呢！
【花飞碟】：可惜队长太忙，我们去了五天，就一起吃了两次饭。
【池药】：我跟你们说，咱们队长真的是那种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霸道总裁！
【寒医】：搞得我也想去看看了。可惜我这边走不开，过几天要交接工作。
【思渺然】：不急，你们要是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安排。
【池药】：好耶！
群里对面基的事讨论得热烈，何景年默默潜水退出了话题。他借着手机屏幕看了眼自己现在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抹笑有些苦涩有带着一点愉悦。
面基……他也很想。如果，道歉能当面进行，似乎也不错？
何景年这么想着微微叹了口气，应着门外的喊声出了去。夜晚很静，风声哭嚎着像在为什么人吊丧。
从屋里带出来的暖意被风吹得半点不剩，但心口处依然是热的，那里空了的部分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充实得令他脚下都充满了力量。
然而，当他试着往外走出去，他的眼前又沉入了黑暗，一丝光亮也瞧不见。他迎着强风，竟是寸步难行。
耳畔忽而响起了什么人的声音，何景年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被恐惧淹没，被害怕吞噬。
“小何，小何？”
一道声音将他唤回。
何景年的眼中逐渐清明，他面对陈姨笑道：“我没事。”
“那就好，小琳她今天怎么样？”陈姨点点头，问起姜琳的事。
“她在忙奥数赛的事，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要初赛了。到时候……我去陪她吧？”何景年回道。
“哎……好，她挺喜欢你的。看见你去，应该会很高兴吧。那天你从我这儿拿点钱去给她买点好吃的。”陈姨应着声，嗓音有些哑，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压抑着她。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中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来吃饭吧。”
“好，陈姨辛苦了。”何景年跟着她进了厨房。
乡村里，一年四季里多的是满山的干柴，因此厨房里也用的是火灶，柴火燃尽变成橙黄的一团，再由火钳夹进黑乎乎的罐子里就成了过冬的必备品。
木桌上，两菜一汤，小姑娘抱着碗吃得正香。她抬眼看见何景年进来，顿时露出了笑脸，噔噔噔跑到他面前给他拉开座位：“景年哥哥坐！我给你盛饭！”
“好，那就谢谢琳琳啦。”何景年也朝她露出一个笑，由着小姑娘去给他盛饭来。
光晕之下，整个灶房温暖如春，他的掌心干燥且热，落到姜琳的发顶，轻轻揉了揉，又道了句：“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