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念域的设定，没有灵魂的存在，难道不是没法使用念力的？为什么天启定制的那个人偶就可以？”
好一会儿，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圆脸男子没话找话的问道。
“还能是怎样，当然是那个该死的天启动的手脚。”阴沉男子冷声道。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正派的天启也会做这种事啊。”
圆脸男子似是感叹。
“在公司的时候，他一直是一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的样子，还挡了好多人赚钱。”
“表面上人模人样，私底下男盗女娼，难道不是他那种人的常态么？”阴沉男子冷笑。
“……你说，我们把这件事抖出去怎么样？”圆脸男子试探问道。“天启原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感兴趣这话题。”
“然后呢？你这样能把他怎样？”阴沉男子面无表情，淡淡问道。“你不担心被他打脸？”
顿时，微胖的圆脸男子面皮条件反射似的抖了抖。
打脸是帝国人喜闻乐见的传统节目，天启也喜欢打脸。
不过，天启喜欢的打脸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他是真打。
作为灵汐科技这样的大公司，办公室里难免会有许多龃龉。天启得到的资源很多，也难免遭到嫉恨。
所以总有人通过各种明的暗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找他麻烦，恶心他。
天启回击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人多的大厅，直接走到当事人面前，一顿大耳刮子呼呼的扇。
等到把对方扇得七荤八素，然后再云淡风轻的问一句：还玩吗？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被打脸，也有不少人展开雷霆反击，然后——被天启继续打脸，被打成猪头，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所以，灵汐科技的员工都有一个默契：如果不能直接弄死天启，那就别惹他。
片刻，圆脸男子回过神，注意到气氛已经没那么僵硬。
“你之前太激动了。”
“嗯。”阴沉男子垂着头，拇指顶着眉心，似乎在揉着根本不存在的眼镜架。
“你不该那么跟凌汐说话，她——”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实话都能随便说出口的，尤其是在那些不理解的蠢货面前。”
阴沉男子缓缓抬起脸，笑意盈盈。
他气质一改之前的阴沉，温和阳光，温文尔雅，无可挑剔。
“以后我说话的时候会注意。”
“你——”圆脸男子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本能的离阴沉男子更远了一些。
阴沉男子见状，只是无声冷笑。
“看来，念域的活动，这就要开始了。我一定要在这里找到天启研发出元宇宙的秘密，让那个女人收回她之前的话。”
阴沉男子自顾自继续道。
“我不认为那个该死的天启比我强到哪里去。一个人研发一个真实的元宇宙，他绝不可能做到。”
“他一定借助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碰巧看穿了一直蒙蔽着我们双眼的东西，所以才能轻易做到。”
“只要我也能将那蒙蔽双眼的东西望穿，我也能研发出一个真正的元宇宙！”
“……”
…………
“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
李闲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挪揄的声音。
李闲收回目光，不出意外望见冰澜那死不正经的眼神。
“没看什么，只是觉得之前那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懂，很多雄性看见美丽的雌性，都是这么一副说辞。”冰澜笑道。
“什么雄性雌性，搞得像是在形容牲口一样——”
“难道你不是吗？”冰澜问道。
“我——”李闲气急。“我可是无罪之域的领主，能不能跟我客气一点儿？”
“好的，领主大爷。要对我下命令吗？”冰澜腻声问道。
“气质全无，跟个无良的女流氓一样，没兴致。”李闲白眼。
“那这样呢？”
冰澜忽地变了语调，清冷的语调仿佛带着莫名的韵律，直击李闲心头，让李闲心肝儿一颤。
她的身体缓缓靠着旁边的石柱倒下，柔软的腰肢仿若无骨。
她表情淡淡，轻颤的睫毛缓缓抬起，清冷的眸子欲语还休，仿佛瞬间要将李闲的目光吞没。
“你喜欢这样子的吗？”
李闲胸口一窒，立即转过视线，口中念念有词。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乌龟下蛋——”
“你说什么？”冰澜顿时冷了脸，直起身，手中双刃枪轻颤。
“我以无罪之域领主的身份命令你，注意个人形象，否则我将以流氓罪——”
“怎样？”冰澜挑眉。
打不过，认怂……李闲转过脸，一言不发。
而这时，一名高阶守护者从神像群中凌空飞来，落在传送点的等候区中间。
“念及没有必要让你们在此苦等，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传送至新诞生的龙炎域。”
“那里是你们的世界你们的族群专属的未探索之地，由你们世界生灵的意念在念域投影而生。”
“其间有许多对念域而言也算难得的珍宝。探索之后，消弭所有危险的龙炎域，也将是你们世界的生灵在念域的立足之地。”
“不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初生的龙炎域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你等探索的时候，务必量力而行。”
来者是一位奇异的生灵，颅骨高耸，没有头发，两手只有四只指爪，双腿则是直立的羊腿状。
他的身体表面遍布灰白的鳞甲，却没有寻常鳞甲生物阴沉冷血的感觉。
灰白的鳞甲搭配他金黄的瞳孔，竟然而让人有种神圣威严的感觉。
尤为奇异的是，他的身体周边，偶尔有细小的电弧闪过。
只是，对于他的忠告，在场的玩家都没有听进去。
玩家一个个摩拳擦掌，早就迫不及待。
见状，来者也不再多说，一手伸向前方的巨大传送阵，将阵面的符纹点亮。
“站上去，传送阵会将你们传送到龙炎域上最安全的外围地带，你们可以从那里开始探索。”
“能不能将我们直接传送到最危险的地带？”
有玩家吵嚷起来。
“游戏就该有点儿挑战性。高风险才有高收益。我们从来都是最高难度的挑战者。”
“危险的地方，就在安全的地方后面，你们可以自己去探索。”
说完，来者站到传送阵一边，再不言语。
玩家目光交错，最后一个个站上传送阵台，身化辉光消失在传送阵中。
李闲和凝，以及冰澜也跟了上去。
短暂的恍惚之后，眼前的辉光散去，李闲一眼望见脚下一颗被浓重灰雾缠绕的巨大星球。
星球表面，只有某一处，露出小小的一个点，显出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的样子。
“那就是属于你们未探索之地，你们可以现在就降临下去，开始探索，也可以先在这里修养补给一下。”
传送阵台旁边，一名负责接引的高阶守护者主动出声讲解道。
李闲回过神，这才发现传送阵台是悬浮在虚空。
传送阵台周围，还有一坐坐造型各异的浮空建筑。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浮在虚空的空中之城。
“那些建筑是做什么用的？”李闲好奇。
“那些都是其他族群的生灵开设的——”
“不是说这是专属于我们世界我们族群的未探索之地，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跟你们的族群做交易。”
守护者耐心解释道。
“龙炎域是由你们世界的众生意念汇聚而诞生的未探索的谜之地，他们无法进入其中探索，但他们可以用东西跟你们的族群进行交易，交换想要的东西。”
“所以，龙炎域究竟会产出什么样的宝物？”李闲很感兴趣的问道。
“不知道。”
守护者缓缓摇头。
“之前已经说过，这里是未探索的谜之地，黑雾之下诞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甚至，龙炎域它还远没成型。现在成型的，只有黑雾中显露出来的那一小块。”
“请问，你们是要这就降临下方，还是准备在这里先修整一下？”守护者再次问道。
“你说呢？”李闲转向冰澜。
“直接下去。这上面没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有，你也用不上，更要不起。”冰澜道。
“我们下去。”
“……如果两位在下面有什么不错的收获，需要交易的时候，可要注意一些。”守护者欲言又止。
“为什么？”李闲问道。
“这里聚集的商店来自各个不同的族群，也来自不同的殿堂，他们的行事方式不同，有部分商店的行事方式，可能会不太公平。”
“多谢提醒。”李闲点头致意，然后半是玩笑的道。“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好心提醒我们？难道你是好心神殿的？”
“他是天之殿公平一系的守护者，他也想跟你们交易，就这么简单。”冰澜直截了当的说道。
心思被揭穿，守护者面有尴尬。
“我相信两位的潜力，这么做也只是想认识一下，绝不会因这点儿小事就挟恩望报，提出不公平的交易——”
“这点你倒是可以相信他，实在不信可以让他发一道誓。”冰澜再次道。
“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请送我们下去吧。”李闲道。
“好的，我这就送你们下去。”守护者微微点头。“不过只能你们两位下去。这位水之殿的朋友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不能下去。”
“我明白规矩，我就在这上面等。”冰澜摆摆手，转身走向空中悬浮的商店。
守护者和善的点头，示意李闲站到旁边小一些的阵台。
李闲和凝一起站上去，一霎的恍惚之后，他和凝就已经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峰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