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丁金银推开房门,房间中顿时灯盏自燃,将房间照的通明。
看着房中简单的布置,却又精心摆放的瓷瓶,书卷,以及盆景,其中一个盆栽小树上还坠一棵橙色小果实,十分的精致好看。
楚环环虽然在中京也见过这种精心布置的盆景,不过每一个盆景都是独有一份,不会有重复,这是房间最能吸引楚环环目光的东西。
丁金银右手一挥,房顶正上方的一块地方自动移开一个圆形开口,使人能看到夜空的繁星,阵阵薄烟随之散去。
之后,三块蒲团从角落自行滑了过来,分配在了矮桌前。
王唯和楚环环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相公,他好强啊,屋顶都可以随意掀开。”楚环环有些忌惮的悄悄说道。
丁金银轻笑着,两手又是一挥,柜上的小鼎炉和茶杯,茶壶等一一有序的飞落到了桌上摆好,令王唯和楚环环二人都有些大开眼界,着实没有料道丁金银隔空取物的能力比他俩的魂力高这么多。
“此茶采自城东面里外的马兰山,是昨日采摘,炒制后,今日刚到波州,我便把它买来了。新鲜的茶,总是比老的茶味浓清香,苦而不涩,回味自甘。不过,他们喜欢加奶加糖,我却觉得,加奶就不纯粹了,这还是茶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丁金银说时,已亲自将早已泡好的茶倒在两磨砂小杯中,推到了王唯和楚环环身前。
二人不敢怠慢,拱手一礼,便拿起杯,互相看了一眼,学着丁金银先闻了一下茶水香,才慢慢喝下去。
“噔。”
丁金银将茶杯放下,又举壶倒了起来,说道:“茶香友自来,留客檀香酌,放眼天下间,去走有丹青。”
王唯瞥了一眼一柱而起的香烟,又抬头看了眼天井中的繁星,忽有异感,说道:“似乎长事大人有心事啊?不知能否告知在下,以解其忧。”说完,便抱拳一礼。
“只要生活在这天地间,花草虫鸟谁没有心事,何况是人。你的心事不就是打回中京吗?”丁金银淡淡的道。
王唯微笑道:“我没有想到,长事大人原来这么关注我们夫妻,真是惭愧,现在才知。”
“你怎么知道的?”楚环环大着胆子问道。
丁金银笑道:“我看过你们的资料,虽然不全,但你们干过的大事,我也略知一二。只要是有血性、理想的人,谁不想打回中京复仇。这还需要猜吗?”
“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也就是说朝廷比你更了解我。”王唯道。
楚环环一听,立刻紧张起来,抓住了王唯的左手。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朝廷比我更了解你,而你却还这么活蹦乱跳?”丁金银说着,又举杯,和对面二人喝了杯茶,缓缓道:“很简单,因为他们想让你活。”
王唯皱眉道:“为什么?”
“当今朝廷那个皇帝,据说智慧近乎于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做什么,很多时候,他看似没有做,却又做了,虚无缥缈,老谋深算。还有就是他登基后自封的八个异姓王,虽然没有封地,可权力是他之外,最高的,可以随意调派军队,没人知道他们和皇帝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他们各个身怀绝技,非常的厉害,也不争名夺位,就像皇帝的分身,帮他处理中京外的所有事。最奇怪的是,他们八个行踪诡秘,几乎不与各地亲王接触,而这些所谓亲王也不是皇帝的亲戚,全是前朝大楚的王……”丁金银不断诉说当今的皇亲国戚的事,似乎是刻意告诉王唯。
“这可真是有意思,前朝已亡,他们也不讨伐,反而忠心效忠,保留原来的地位,这样世人也就忘了大楚。长事大人,你告诉我这些,不会只是如此吧。你都暗示好一会儿了,直说吧,你到底找我做什么?”王唯笑道。
“年轻人,真是没有耐性,自恃高傲可对你没有好处。几十年前,我又何尝不是。唉!”丁金银叹了一声,又说:“今天你也看到了,在会堂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总事大人打断,你觉得到最后你能安全离开吗?”
王唯说:“总事大人对我照顾有佳,看来我需要找一天好好感谢他才行,否则会让人认为我王唯无感恩之心。”
下一秒,丁金银右手又一招,右边的红木柜自动打开,飞出来两盘点心和三双细筷子,平稳落到了桌上,伸手示意道:“此为波州油炸南瓜饼和铜锣糕,我这儿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喝茶太无趣了。快尝尝吧,看看我这老头子的口味是否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
王唯瞥到楚环环一脸想要又不敢的样子,便亲自夹了块南瓜饼送到楚环环嘴边,说道:“吃吧,长事大人不会下毒的。”
楚环环尴尬一笑,只好接过南瓜饼,在桌下掐了王唯大腿一下,这才小口品尝起来,不敢太展现自己的情绪。
丁金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又说:“你是不是感觉似乎整个新国会都在和你作对,而你明明是在帮新国会找出间细,有种被出卖,窝火,气愤,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你说话。哪怕是像今天,这么明显的证据,也不能拿邓峰任何办法,只要真打伤他,自已会先死在当场。”
“长事大人观察的真是细微之至啊。”王唯面色异样道。
“我活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我就告诉你吧,现在的新国会,不是几个月前的新国会了。特别是总部这里,很多人都叛变了,明里暗里装好人。而且,我还要说,不仅是普通成员,还有一些管事的人也被收买了。而这,我还没有说那些间细的事。”丁金银说道。
“啊——!不会吧!”楚环环一脸的惊呀,有些难以置信,可嘴里还在不停小鸡琢米般啃着饼。
“小声点。”王唯连忙伸手捏住了楚环环的两片红唇,又说:“让其他人听到,我们仨都不保了。”
丁金银笑道:“不用担心,这房间我设有阵法,外面的人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你之前不是疑惑,为什么我们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其他人,那是我故意避开的。我不想让人看到我们走在一起,所以才亲自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