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卷·地图
书名:淡草纸 作者:邹蚁白 本章字数:937字 发布时间:2023-03-05

有一个故事,关于场景里的万物:空间。在虚无的黑寂,想象,绘制出空间的边界。


于飞出这颗蓝星的前夜,我们以身体感受四野与参横。脚步,臂膀,眼移过边沿的弧埂。然后,是想象,在虚无黑寂里的欺瞒。资助与命令者颁布边界,税赋的界石,或是专制的关塞。


想象,在虚无的黑寂里。脚步,臂膀,言喻出随性放浪的狂想。于飞出这颗蓝星的遥夜,我们说,南方有一片苍白高峻的大陆,于北海的渊底,千米的触角正与四百德尺的水龙争绘草纸上邪恶一隅的肖像。


轨迹与欲望,智慧与权力的膨胀。它们随着无羁的心于笔纸相吻的轻薄处蔓延,矿口与水脉,草木与鹿群,羊马将于何处天子可汗的目下作牧,商人要于哪里的绿潭停摆他仍将枯竭的行舟。岩石破碎于日渐远离粗粝的海岸,比例尺愈发拥有物理及照应的魔力。渐渐的,行于天际的妙笔开始变得朴质而严谨。一笔一划间的间隙,随着现实与此刻的抽象,停止摇曳,停止黑寂,自虚无的黑布里扯出参横与四野,与世上别的炸弹一并,催促人们置办新的燃料,使人们得以飞出,这颗不够苍翠的蓝星。


黑夜尚未停止。放眼吧!还有整片天空。这时,再随着你的欲望仰起头吧!看——


看,那星星,


那星星仍在天上待你度量的尺笔绘出经纬方格。它们仍在天上,一如北海的渊底里。仍有你畏怖与希望的,蓝色、赤诚以及虚无的黑寂。







西河省文史馆馆员吕公霆先生对庄明的一些说明(与史晓同教授通信中的相关部分)


(本文)断不是邹蚁白所作。其字笔锋偏钝浊,与邹氏行笔之轻浅淡墨大不同。又会邹氏爱行回文、喜用重复,但其偏好使意象有明确之落脚处,语法上亦偏从完整之概,无许多所谓“现代以后”者。譬如写祭文便以主祭者及场景阐发,写太阳便以太阳为中心。此文名为地图,倒更是制图及相关意象之抽象。或是其庄明仿邹蚁白文风所写。习作年代或在九十年代初,是庄明为其父添补之作。你所予赵校文(即《淡草纸》编订初稿)中多见此类笔法,或是庄明生前曾有整理之迹。(本文)亦未识年月,或可为一证。


庄明虽只是普通职工,因时代家世学业也未深造,不似邹蚁白一代皆有名校背景、承名师脉络。然因其家学,庄明钻研虚晕、白虹、蔚澍之作颇见小成。虚晕全集之成就,辨识《梧桐集》中虚晕部分,有庄明一份功,只是序及致谢里语焉不详。


《淡草纸》应有邹、庄父子两代品位及心愿在其间。你们在工作时,应给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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