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蛊毒
1990年,二十年前,初春,北河省石市老槐村,凌晨1点。
深夜的村子,格外寂静,寂静到连狗叫声都没有。
村西头的一户人家却灯火通明,一中年男人正在堂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向大门出张望,深色焦急异常。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只见来人身着白衬黑裤千层底肩挎一阴阳八卦的小布袋,白的甚至都有些刺眼,黑的甚至都看不到反光,对比的中年汉子的穿着,显得异常的奇怪。
中年男人见状急忙踉跄着奔向屋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噔噔的为来人磕头,嘴里还一直说着,“范困大哥,是我有眼不识真神,我错啦,我真的错啦,求你,求你救救我媳妇儿孩子呀。”
话音未落,这中年汉子竟哭出声来。
“唉,事已至此,我先看看嫂子和孩子吧。”来人将中年汉子扶起,那中年汉子被扶起之时感受到了范困臂膊上坚实的肌肉,这肌肉不是特别的大块,但是给他带来的触感却坚硬如铁,好似一瞬间可以爆发出千斤之力,中年汉子不由心中一惊,心中后怕不已。
范困见中年汉子若有所思,便出言催促,汉子闻言瞬间回神,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径直带着范困走向内屋。
一进门,迎门而来的是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儿,好似夏日动物腐烂后的味道儿又像千万条死鱼发酵的味道,腥臭无比,这味道让范困都不由的皱眉。
而发出这味道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年汉子的媳妇儿孩子,范困走到炕边,正要撩开二人盖在身上的被子的时候发现,二人趟卧的一侧竟发红发黄,当伸手去撩开被子的时候,范困只觉被子好像吃饱了水一样沉重,撩开被子后,身侧的中年汉子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只见被子撩开后,二人四肢和身上甚至连手掌上都长满了脓包,密密麻麻,好似一张洒满芝麻的面饼一般,而这脓包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向外留着黄中带红的液体,范困找中年汉子要来了手电筒,在手电筒昏黄的灯光下仔细观察后发现有的脓包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动上一下。
更加奇怪的是母子二人都是在身上长满了脓包,脸上却没有一点异常,反而是那么返场的红润。
“曹老哥,辛苦你帮我拿根蜡烛过来,然后去井内打水烧一锅热水,一定要是刚刚打出的井水。”范困说话的同时侧身坐在了炕沿上从自己斜跨的小布袋里面取出了一捆东西,将其平铺在炕头一侧,里面整整齐齐的摆列着各种刀具和银针,刀具无一例外都是长长的刀柄,甚至在灯光下都能看到其发出的寒光。
范困将燃烧的蜡烛放到了炕沿上,取出一把小刀将其放到火上消毒,一只手拿起小男孩的手,将手中烧过的小刀轻轻一碰他手上的脓包,那脓包登时炸开,对,就是炸开。
范困简装皱眉不已,转而拿起一根足有十二厘米的银针,以极其奇怪的手法将其没入了小男孩的脖颈出,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直致整个前胸都插满了银针才停下。
在范困为其施针的时候,小男孩的身上脓包的液体由黄中带红转变成了深黄,范困以同样的手法为一侧男孩母亲也施上了针。
这做完之后,范困起身径直走向门外,正在烧水的汉子一惊,急忙跑出了厢房,尚未开口,范困摆手道,“曹大哥,短时间内病情不会再加重了,我去弄一点柳树枝来,你抓紧时间烧水。”
中年汉子闻言惶恐的回到厢房继续烧水,范困见状摇头苦笑,实则也不怪中年汉子如此,在母子二人发病之初他也曾去过很多地方,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更有甚者让其直接准备后事,好不容易这个自己曾经得罪过的范困肯出手相救,肯定不能让他轻易离开。
很快,范困便找到了一颗粗壮的柳树,打量了一下,踏地借力,几个跳跃便到了树顶,折断了树尖儿上一根粗壮的柳树枝。
回到宅院之后便去厢房,掀开正沸腾的锅看了一眼,撒一了一把粉末,继而取了菜刀,将柳枝削成了十六个长一寸宽一公分以及两根长两寸宽两公分的柳木钉。
中年汉子端着热水和范困回到内屋,“曹大哥,这柳木钉需要全部扎入嫂子孩子身上,我每打入一根,需要你将热水喂给他们一口。”
中年汉子低头看了一眼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眼神稍一犹豫便坚定了起来,范困见其点头,便将男孩扶起,开始为其施术,前三根在后背,打入之后男孩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当在前胸打入第四根的时候,怪异的一幕出现了。
男孩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的不适,但是范困二人却真真的听到了惨叫声,那惨叫声好似凌迟行刑之时的惨叫,中年汉子闻声愣在当场,范困听到惨叫声之后便知道自己的处理方法是对的,见中年汉子发愣,低喝一声,“喂开水!”
中年汉子闻言猛然回神,急忙应声,手中喂水的动作同时跟上。
很快,前胸三针全部打入,惨叫声愈发强烈,范困也不犹豫,将剩余的两根一寸打入柳木钉打入脚底。
“范大哥,这根……”中年汉子看着手持两寸柳木针的范困说到。
范困闻言右手持拿柳木钉,左手对着柳木钉虚空画写了什么,随机将手中木钉齐根没入男孩丹田。
就在最后一根柳木钉没入的同时,男孩身上所有的脓包在一瞬间扎卡,范困早有准备,打入最后一根后便迅速退后两步,但中年汉子却没来得及躲闪,脓包又是在喂水的过程中爆开的,故此溅了满面的黄脓,腥臭无比,恶臭至极。
中年汉子尚未来及反应,正对着他的儿子紧接着又喷了一口黑褐色的液体,液体相较于体表所爆出黄脓的味道更甚,且不偏不倚,正中面门,汉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吐进了双手端着的水盆里。
范困见状不禁皱眉,恶心,恶心至极,肠胃也不禁开始翻滚,强忍着没有吐出,出了内屋,跑到院内深深吸气。
初春凌晨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冰凉的空气入肺,顿感舒适,范困刚刚出来不久,屋内再次传来中年汉子的呕吐之声,呕吐声过去之后便是中年汉子的惊呼,“这,这是,范大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范困闻言皱眉,心中恐生变故,急忙再次进屋,进屋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令人咋舌的一幕。
小男孩身上的柳木钉已经变得黢黑,而在小男孩身上爆开的脓包处,许多伤口处正在蠕动,每伴随一次蠕动,男孩的表情变会扭曲一次。
就在转瞬之间,男孩身上已经钻出了许多血红色的虫子,那模样就好似暴尸街头的死猫死狗被苍蝇在尸体上产卵之后生成的蛆虫一般,密密麻麻,蠕动不止;又好似蜂窝内的蜂拥不断蠕动。
中年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瞬间双腿一软,摊到在地,转而便觉得身下一热,温热的液体便渗出了裤子……
范困见此情形亦是一惊,眼神异常冷峻,冷哼一声,“竟是血蚕蛊,当真狠毒!”
言罢,范困从小布袋内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灌入男孩的嘴里,液体入腹,在男孩身上蠕动的血蚕蛊,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加快了向外蠕动的速度。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男孩身上血蚕蛊都一一落到了炕上,范困早在男孩周围洒了一圈红色粉末,那诸多血蚕蛊竟无法脱离出那个红色的圈。
范困见再无血蚕蛊落下之后,将男孩抱出红圈,见中年汉子还瘫坐在地,不禁皱眉开口,“曹老哥,把孩子抱到别的屋里去,煮一点粥,喂给孩子。”
汉子闻言回神,尴尬的接过男孩儿,转身准备出门。
范困从小布袋里面掏出了一根不大系着红绳的人参,塞到了汉子的手中,也不等汉子开口,范困便说道,“曹老哥,这个给孩子放上,煮上粥赶紧回来,嫂子这儿还得你帮忙。”
之后便是相同的手法,有惊无险,很快的也处理好了女人身上的血蚕蛊。
根治好了血蚕蛊之后,中年汉子不止一次去请范困,但每次到范困的家中,都是大门紧锁,起初汉子以为是范困还在记仇,但是七天之后范困主动登门才知道原来他是出去办事儿了。
在范困登门之后,中年汉子大摆宴席,母子二人在治好之后修养了三天,很快就可以下地了,便道谢请罪,范困摆摆手,说句都过去了。
期间汉子问起了范困母子二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而范困如实相告,在得知是中蛊之后,一家人心中疑惑不已,范困见他们疑惑,便问起了母子二人中蛊的前几天,见过什么人,买过什么东西,这一问竟让范困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