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一切都不算…….”
“什么？”
我才发现她原来在说呓语。
“过生日，没吃到蛋糕…….不算…..”
菲妃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拿不准主意。也不知该如何做出判断。
“以后会有机会的。”
菲妃缓缓倾斜着身子，供着腰背，我见状连忙从一旁找出一个塑料袋子伸到她嘴边。
“呕~”
真的好难闻。
“你酒量真差，以后出门就不要喝酒了。”
我貌似看到坐在前排的那个先生扭头看了我一眼，他心里或许在暗自庆幸吧。
虽然菲妃又呕吐了几次，但是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哭也没有闹。我把她放回到座位，起身往厕所倒垃圾去了。
直到俯身往池子里倒垃圾时，身后的厕所门突然被关上，我惊骇地回头看去，只见菲妃不知怎么出现在这里，且她抵在门口处，然后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这处狭窄的小天地里一对儿孤男寡女共处难免让人怀疑。
“你在装醉吗？”
“没有，我确实醉了。”
我懊恼自己问了这样白痴的问题。
我转过身，认真将袋子里的呕吐物倒进了马桶，“呲哗哗~”水流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清晰。
“好了，我们回…..”
我转过身的瞬间，菲妃突然跑了过来，然后将唇贴了上来，非常突然。
柔软的嘴唇贴合在一起，我闻到她身上甜甜的酒香味儿。在这狭窄的小天地中，我们拥吻在一起。
“不…..”
我推开她，这样突然的举动让我的大脑一时无法思考，甚至心脏也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我的神思从未像现在这样高度集中，但是又无从适应。我不自觉地举起手臂，仿佛是神将我的灵魂禁锢住了，只是到后来我才慢慢缓过神来，原来是她正紧紧抱着我的原因。
菲妃把头埋入我的胸膛，并且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笑起来。
“喂，今天我生日……”
“嗯。”我整个人完全是发懵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在说什么。
“还记得一个月以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我向后挪了挪身子，但是菲妃依然紧紧贴着我，“可以先放开吗？我们可以回到座位……”
“不行哦~这也是生日礼物的一部分。”
因为彼此的身体紧贴着，我感觉到菲妃的气息也并非不均匀，这样的话，情况也许不算最糟糕吧，因为事情并没有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喂，请给我讲个故事吧。”
“故事？你想听什么故事？”
“嗯……《小公主的生日》。”
“在这里吗？”
“对，就在这里。”
我低头去看她，因为离得太近，我看到菲妃长长的睫毛上泛着荧光。
“你要回去拿故事书吗？或者你并没有带这本故事书？”
我摇了摇头，“书在孤儿院内，不过，故事我已经都熟记于心了。”
“是吗？太好了。”
但是我又迅速转变了说法，“你可以先放开我，这样的话我能更清楚地想起故事的内容。”
但是菲妃沉默着没有回答我，反而双臂收缩地更紧了。
“请开始吧……不然的话，我就要保持这样睡着了。”
“这一天是公主的……二十三岁生日，王宫的花园处处阳光灿烂，生机勃勃！……”
我看着身边睡着的菲妃，脑子里思绪全无，只有刚才在卫生间内的场景一遍一遍在脑海里不断的闪回。她此时靠在我的肩膀上，并且挽上我的手臂，我想悄悄拿开手，但是她总会像做了噩梦一样地说起呓语来，我看着不免心生怜悯—我开始不确定，“怜悯”这个词用得是否正确。
我察觉到自己的那颗多年来平静而孤寂的心房好像丢进来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我的心房内来回乱窜—不过我也知道，也许这不过是一次戏剧性的意外罢了，好奇与激情是酒精激起的快乐，热情褪去之后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人，我的观念产生了一丝裂纹—--这无疑是致命的。我内心的矛盾一直纠缠着我，让我既无法睡上一觉，又要饱受思绪繁杂带来的寂寞。
这是多久才来的一次感觉，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我不敢想了，蹙眉闭眼。
我拒绝这种感觉，它无端的打扰到我的清静，但是我必须说实话—它带给我渴望的温暖，一种对漂泊的心的安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