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后,李志行直接将马家父子送回马福祥的都统府,但都统府大门紧闭,敲了半天,才有一个老家人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一见是马福祥和马鸿逵回来了,就急忙打开大门,马福祥赶快请李志行和乔修远到家里坐。
一进大门,家里一片凌乱,仿佛刚遭了劫一般,诺大个院子,也就这个叫白福的老家人一个人。
李志行脸色铁青,回头对赶来的王团长问道“马老将军的家人呢?”
王团长忙上前说“师长,我们并未骚扰马家人,是他们一家老小前几天搬走了!因为之前旅长要求不得限制他们出入,我们也没有阻拦。”
那个叫白福的老家人害怕地看着马福祥,不知该不该证实这件事。
马福祥见状急忙说“大人,王团长的确未犯马某家人秋毫,是家里人不安,搬回宁夏去了。”
这时乔修远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马叔叔、少云兄,那今天就不叨扰了,你们二位这几天怕也没休息好,赶快好好休息。”,说完就与李志行拱手告辞。
马福祥曾经算是乔修远父亲乔景运的属下,两家是有交情的。
马福祥虽然觉得失礼,但这种情况实在不好待客,只好恭敬的送到门口,一鞠到地,送别李、乔二人。
回到都统公署,李志行问乔修远,“瑶圃,你觉得这马家父子怎么样?”。
这公署已经被王团长占了,这番拿出来给李志行住。
乔修远微笑着说“若所料不差,这父子俩最迟明天一早,定会前来。”
结果没到第二天,过了没多长时间,马家父子就前来拜访。
这次已经穿戴整齐,骑了高头大马,只是随从只有一个白福,手里捧了个盒子。
父子俩一见李志行就是大礼。
李志行微笑着将二人扶起,请他们坐着用茶,然后就问二人休息的怎么样?家人都走了,生活受不受影响、需不需要自己派几个勤务兵过去等等。
马福祥连说不用,毕恭毕敬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李志行,然后说“大人,这是马某写好的要发给中央的电报,请您过目,若您没有意见,我即刻发出。”
李志行接过一看,却是马福祥自动请辞绥远都统的电文,里面举荐李志行就任都统,并说这是绥远百万民众的心声云云。白福赶快就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全是都统印信。
李志行尚未开口,马福祥又以乞求的口气说“老夫这番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大人,蒙大人不杀之恩,感激涕零,决定回宁夏去归养林下。但我儿鸿逵只是一介武夫,前番不明所以,与大人的军队交战,万望大人宽恕,并给鸿逵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然后又拿出一张纸递上,并示意马鸿逵一起跪下。
乔修远急忙搀住二人,李志行接过第二张纸一看,却是父子俩联名,电请中央将马鸿逵的第5混成旅划归西北边防军的电文。
第5混成旅是中央军编制,怎么好划归边防军?李志行皱着眉头沉吟道“这……不妥吧?”
马家父子不明白李志行这句“不妥”是何意?立刻紧张起来。
这时乔修远笑着说“马叔叔、少云兄,这事不急。我与正之正准备用餐,你们二位来的匆忙,想必还未吃饭,咱们不妨边吃边说。”,说着就伸手来拉二人,马家父子眼中满是感激,但并不敢过多流露。
因为自始至终,乔修远都在为马家父子说好话,他们怕引起李志行对乔的反感。
“哈!那就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说!”李志行也笑着说。
于是几人便一起用餐,乔修远还特意让卫兵拿出了绥远有名的“草原白”,给大家都斟满,让大家一起举杯。
这时马福祥恭敬地站起来,要敬李志行。
李志行却哈哈大笑说道“马老将军,这杯酒不该你敬我!而是该我来敬!”
马福祥面露疑惑。
李志行请他坐下,然后端起酒杯说“马老将军,这第一杯,我敬你马家世代爱国!想当年陕甘回乱,回汉相杀,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尊父马千龄大人,破家为国,办理地方团练,保护乡里,为汉、藏两族保留了一些元气,为日后各族和平相处打下基础。后来河湟民乱,你和你的兄长马福禄识大体,晓大义,一起组织民团,帮朝廷平定地方!所以,这第一杯我要敬你!”
马福祥的父亲马千龄本是河州(临夏)富户,陕甘回乱时以智慧退过“十八大营”反清回兵,又保护过汉人等民族免于种族仇杀,有莫大功德。
而后到河湟民乱时,马福祥才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少年,与其兄马福禄一起招募丁勇、组织民团,帮清军一起镇压了民乱。那也是马福祥步入仕途的开始,此时的他已经快50岁了,遥想当年,不禁目中精光闪烁,便大声说“大人看得起马某!这一杯我喝了!”,说罢一饮而尽。
乔修远鼓掌说道“马叔叔宝刀不老,风采依旧!”
这时李志行又添上一杯,然后说道“马将军,这第二杯我仍要敬你!庚子年八国联军攻北京,洋人船坚炮利,你与令兄在正阳门与洋人激战,令兄壮烈殉国,老将军你则继续浴血奋战!此战虽败,但足显我中华的不屈,足显我中国军人奋勇向前的精神!所以,这一杯我不但要敬你,还要敬牺牲的令兄!”
想起当年在北京与洋人厮杀,兄长马福禄阵亡,将“安宁军”交到马福祥手上,他才有了今天,想起这些,马福祥不禁目中含泪。
这时乔修远大声说道“壮哉我中国军人!宁折不屈!壮哉马老英雄!国之忠烈!我提议,我们共同举杯,第一杯先敬马福禄老英雄!第二杯敬马老将军!”
“好!”李志行大叫一声,于是众人第一杯酹地,敬壮烈的马福禄,第二杯大家共同举杯,一起敬马福祥。
马福祥含着眼泪说“没想到大人竟知道我们马家的艰辛!谢大人!这杯我喝!”,说罢一口干了。
然后,李志行又给马福祥斟满一杯,说道“这第三杯,我仍敬马老将军,想当初武昌首义,陕西响应,满清陕甘总督长庚要马踏长安,老将军你极力反对,后来又通电支持共和,老将军你于国有功,于陕西人民有恩,所以这一杯酒,我仍要敬你!”
马福祥本是败军之将,如今却被李志行将这些年的功绩一一列举出来,此时不禁壮怀激荡,眼泪再也止不住,就大声说道“没想到马某年近半百,戎马一生,今日得遇大人知己!马某干了!”
马福祥三杯酒下肚,也举起一杯对李志行说“今遇大人,足慰平生!马某也敬大人一杯!”
李志行哈哈大笑,说了句“谢老将军!”然后一饮而尽。
众人一起鼓掌。
这时候马鸿逵起身要敬李志行,李志行却笑着说“少云兄,一样,还是我先敬你!”
马鸿逵立刻惶恐地说“这怎么敢?”
李志行正色说“你先听我说,这第一杯敬你,是因为当日兰州城内,少云兄亲手帮贱内的前夫扶棺,并带了队伍为鄙人壮色。此情此景,志行一直不敢稍忘。”,说罢竟站起来向马鸿逵鞠了一躬。
马鸿逵一听脸涨的通红,他没想到李志行竟为这小事敬他喝酒,并鞠了一躬,就急忙搓着手说“哎呀!大人,这都是小事!”
李志行却说“于少云兄你是小事,但当日情形,我心情灰暗,你是唯一一个援手之人。我李志行此生,但对我好者,我毕生不忘!所以还请少云兄满饮此杯!”,说完双手恭敬地将酒杯举到马鸿逵面前。
马鸿逵脸红着,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
而马福祥看着这情形,则若有所思。
这时乔修远说道“少云,正之有情有义,你也古道衷肠,莫不如你俩共同满饮此杯!”
马福祥也笑着说“三元,那你就和大人共饮此杯!”
马鸿逵这才高兴地与李志行同饮了一杯。
紧接着李志行又给马鸿逵倒了一杯,马鸿逵马上说“怎么还有一杯?大人,这可使不得!”
李志行却笑着说“少云兄,这一杯敬你,不为别的,敬你是一员虎将!以3000兵马就打败了李福成装备精良的5000大军,我这人爱才,所以我要敬你!”
马鸿逵一听这话,立刻容光焕发。
这时乔修远说“少云骁勇善战,乃国之良将!这也是马叔叔教导有方。干脆,大家共同饮了此杯!”
李志行表示同意,大家一起笑着饮了此杯,马家父子都喝得红光满面。
随后便是乔修远的表演时间,他左右逢源,将大家说的心情舒畅,酒宴气氛极好。
最后,李志行当面撕了马福祥的退隐电报,声言马福祥还好好当他的绥远都统,至于马鸿逵的旅长也照当,并且要将人马扩编一倍!
什么?没装备?
我出!
养不起?
不用怕!我掏钱!
不过要将那个电报改一改,不用将第5混成旅划归边防军,改成由边防军协饷!
马家父子大为感动!马福祥提出让李志行派官到归绥来管事,随便派!
李志行表示不用!最后在乔修远的建议下,只派了个警察局长。
马鸿逵手下,现在其实一个人都没有,本来还有一千多个,但此时都关在大牢里。
李志行大手一挥“放了!”
但一下要扩编到6000人马鸿逵没有那么多军官?
没事!乔修远立刻举荐了几个保定同学,巧的都是回民,这些人要水平有水平,要经验有经验,其中的雷万春已经在边防军干到团长了!
这些人哪敢轻视?马鸿逵执意要让雷万春当副旅长兼团长。
也好!
但就派这几个人。其他等雷万春到了后,与马鸿逵一起去甘肃招兵,只收回民。
事情就这么商定了,双方都收获满满。
顺便说一下什么叫“协饷”?就是第5混成旅由边防军发饷,从此中央再不管了!
按照有奶便是娘的游戏规则,第5混成旅其实已经算是边防军了!
中央同意不?
现在直系大胜,李志行重兵驻在察哈尔,既然马家父子愿意,中央乐的做这人情。
而马鸿逵的第5混成旅,其实已经有一年多没关过饷了!你想想看,连李志行的边防军中央都只能发半饷,马鸿逵这样四不靠的军队,谁给他关饷?
那马鸿逵是怎么养兵的?
这父子俩有办法,他们除了掏很少的钱之外,大部分士兵都是自带设备搞生产,马匹、枪支、甚至干粮都是自己想办法!这下靠上了李志行,他们简直靠上了一棵大树!
最后,李志行送给了马福祥一份礼物,是一本书。
马福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精装的《古兰经》。
马福祥惊讶地问道“怎么,大人也读我们的经书么?”
这时乔修远笑着说道“马叔叔,您看看这本经书封面上写的名字是谁?”
马福祥赶紧打开一看,译者的下面印着“铁琵琶”和“马明经”二人,就说“这是西安城的大乌理玛马明经呀!他不但是个大乌理玛,而且是个虔诚的哈只!这本经书就是他翻译的,他虽然年轻,但对经卷的理解,甚至比很多阿訇和伊玛目都高!是个非常令人尊敬的人!我就专门到西安城听过他讲经,怎么了?”
马福祥说的“乌理玛”其实是伊斯兰教中对学者的称呼,“哈只”是朝觐者的意思。
乔修远又笑着说“那马明经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他名字前面的“铁琵琶”是谁?”
“他只说是一个对《古兰经》理解极深的长者的化名,他的很多知识都是那位长者传授的。”这时马福祥忽然看到李志行笑而不语,就惊叫道“莫非……?”
“对的!这个“铁琵琶”正是正之的化名!”
“啊?!李大人?”。
乔修远微笑着点点头。
马福祥这下什么话也不说了,立刻拉上马鸿逵给李志行行大礼。
李志行微笑着说“老将军,我对经卷的理解,还隔了一个红海那么远,不过你以后若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
马福祥和马鸿逵父子满面红光地走出府衙,李、乔二人亲自相送。老家人白福也红光满面,手里将先前的印盒子举得高高的,与来时完全不同。
回到家里,马鸿逵兴奋地对马福祥说“父亲,这次我们赚大了!李志行虽说放了几个人进来,但作用也有限!”
马福祥却忽然冷着脸说“跪下!”
马鸿逵一愣,不解地看了父亲一眼。“我让你跪下!”,马鸿逵只好跪了下来。
马福祥看着儿子,叹了口气说“三元,你一定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此生此世,你也不要去做背叛李大人的事!”
“父亲?”
马福祥盯着马鸿逵厉声说“快发誓!”
自马鸿逵记事起,就没见父亲对自己这么严厉过,心想父亲这是怎么了?
可马福祥又瞪了马鸿逵一眼,急急地说“快发誓!”
“好!我发誓!此生此世也不会去做背叛李大人的事。”马鸿逵发了誓。
马福祥见此,叹了口气说“你起来吧。三元,我老了,可你还年轻,我知道你向来聪明,但李大人这人,在我见过的人中,可谓绝无仅有!若背叛了他,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是小事,搞不好我们整个马家也会被连根拔起,你懂了吗?”
马鸿逵听了父亲这话,身上直冒冷汗,认真想了半天,严肃地说“父亲,我记住了!”
至此,马家父子才死心塌地的上了李志行这条船。
……
收复了马福祥父子,李志行和乔修远又在归绥城住了几天,一者是安排马鸿逵手下的1千多俘虏去外蒙接受教育,二者是与马家父子加深感情,与马福祥喝酒论道。
盘桓几日,两人就准备回张家口,等着接收察哈尔的地盘。不料边防军驻保定交际处的人员却找来了,拿了一封信,说是李彦青写的,要求面交李志行。
李志行打开一看,信里的字写得像狗爬,但意思却表达得明白,是说察哈尔都统一职,被曹老帅和吴大帅许给了第4混成旅旅长兼陕西潼关镇守使张锡元,并说吴大帅夸赞张听话、干练云云,自己实在没有办法,非常抱歉。
李志行看后非常失望,但又看到了最后几行字,忽然来了精神!原来,是李彦青又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冯玉祥可能被任命为河南督军。
冯玉祥不是陕西督军么?怎么忽然要被任命为河南督军?那河南督军赵倜怎么办?
这件事情,要说李志行也知道一点,但他并不知道冯玉祥要当这个河南督军,这其实是一个虚假广告害死人的故事。
话说直皖战争之后,吴佩孚升任了直鲁豫巡阅使副使,开始还想在北京玩政治,结果玩不过,张作霖还说“全国不知有多少个师长?要是个个都来参与中央的事,会成什么样子?”,将吴佩孚气了个半死。
老吴索性远离北京这个丑恶的地方,但他又声明绝不做督军,偏要以一个副使的身份练兵。练兵去哪里不好,却偏偏选中了赵倜身边的洛阳。
所谓“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讲的就是地方官不愿在上司眼皮底下做官。这个倒霉的赵倜,一下子成了“恶贯满盈”,身边竟来了一只猛虎上司!每天都在极度不愉快中度过。
老吴当然也懂这个道理,但赵倜是直皖战争的有功之臣,不好替换,于是老吴便对赵倜平易相交,还和赵拜了把子,让赵放心。
但赵倜早已过惯了“土皇帝”的生活,受不了身边住着个“婆婆”。尤其是其弟赵杰就过于不像话,麾下的“宏威军”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土匪,吴佩孚也不得不稍加训诫。因此,赵倜内心就一直对老吴抗拒加恐惧。
于是,此次战前,赵倜受了张作霖蛊惑,准备在关键的时候给吴佩孚来个中心开花。
直奉战争刚开始,奉军在东战场和京汉路东侧都占了上风,吴佩孚不顾一切地调动军队支援前线,驻守洛阳的冯玉祥部队基本被调走,洛阳仅留了胡景翼的陕军第1师,郑州仅留了1旅另2团的兵力。
这时,直奉双方为了鼓舞士气,各种虚假战报满天飞,都是夸大自己战果,污蔑敌人溃败的。这些假情报言辞动人,情节逼真,搞得李志行都需要时时打电报去查证,生怕一不小心踩了窟窿。
恰好安徽督军张文生暗约赵倜同时动手进攻郑州。5月4日,张作霖又打来大获全胜的电报。同时,赵倜派在北京的军事侦探,打来一个“吴佩孚业已阵亡”的密电!
赵倜马上便授意河南省议会和各团体联名通电,痛斥吴佩孚的“种种罪恶”。当天就宣布河南“武装中立”,凡有进入的客军,均须解除武装。
5月5日,赵杰统率20营,宝德全统率10营,先将京汉路丰乐镇的桥梁炸毁,并拆断彰德(安阳)的一段铁路,以阻北来之师,随即向郑州进行偷袭。
而同一天,恰恰正是吴佩孚在长辛店大破奉军之时!
赵杰和宝德全在距离郑州只有5里的古城与直军接触,直军因寡不敌众败退。
郑州守军公推靳云鹗为守城司令,飞调靳在信阳的一个团来援。这支靳军却在驻马店附近被豫军击败,放弃信阳退入武胜关内。
豫军随即拆断李家寨、柳林的铁路,以阻南来的鄂军。
5月6日,郑州形势更为危急,宝德全部绕道黄河南岸发动攻势,幸亏胡景翼率领陕军一旅由洛阳赶来,匆匆下车抵御,才将豫军击退。
7日,冯玉祥自己统率第3师第5旅、镇嵩军第3路、第11师之一部及第1、第2、第4混成旅来援,郑州之围才得解除。
这天,吴佩孚发来急电,还认为进攻郑州是赵杰干的事,与赵倜无关,应当解散赵杰的部队,不必多所牵连。
这时赵倜才知道自己完全搞错了!他急忙下了停战令,赶快求救。
同一天,山东督军田中玉、江西督军陈光远、安徽督军张文生、江苏督军齐燮元,联名通电调停河南之争。
原来张文生在豫军发动时已下戒严令,准备履行攻守同盟义务,但因奉军突然失败不敢发动。田中玉、齐燮元都是张文生的同盟者,他们又把陈光远邀请进来参加调停,目的是给赵倜做“人工呼吸”。
吴佩孚因为对奉军事尚未解决,也就同意迅速结束河南战争,暂时保全赵倜的地位。
但有一人却不答应,那就是率师出陕的冯玉祥!冯十分卖力,违抗吴佩孚命令,来了个痛打落水狗!要将赵倜赶尽杀绝。
冯为啥这么卖力?因为他有意出任河南督军!河南比陕西强太多了!基本都是大平原,沃野千里,人口足比陕西多一倍有余,还地处战略要地,交通发达……
所以,赵倜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就遭到了灭顶之灾,这是被虚假广告给害死了!
那么,冯玉祥能够如愿吗?如果冯玉祥如愿以偿,那陕西督军,又会落到谁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