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挺着大肚子的彭玲缝着衣服,看着起身坐在床上的岑天赐说道。
“嗯,又在缝衣服?”他挪了挪身子,在她的身边。
“闲着也没事,就多做几件。”彭玲将衣服拿在手中,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好看吗?”
“好看,你别太累了,其实可以买几件的。”岑天赐双手握住她那白如藕段的手,轻轻揉搓。
“那怎么行,当娘的,怎么能不给孩子亲手做几件衣服呢,你等着,我去给你盛饭。”彭玲将手抽出,站了起来。
“不用,你休息,我自己去就行。”岑天赐说着扶着她再次坐在床边,去了厨房。
……………
五个月后,彭玲生一子,摆满月酒,乡亲们前来祝贺,很是热闹。
“爹,您给孩子取个名儿吧。”彭玲边逗孩子,边和父亲说话。
“行,我来抱抱我外孙。”彭四方笑颜逐开,伸手过去。
“您看,孩子多可爱。”彭玲说着将孩子递了过去。
“嗯嗯,可爱。”接过孩子的彭四方说道:“孩子的生辰是九月初八,什么时辰?”
“卯时。”岑天赐插话道。
“卯时、卯时..”彭四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掐着手指:“此子命中缺水,名字中要有带水字旁的。”
“江、河、湖、海,都带水字旁。”岑天赐看着彭玲说道。
“俗,俗不可耐。”彭四方闭目摇头:“岑家儿子命中缺水,加水则圆满,叫岑子、岑子游,怎么样?”
“好听,这个名字好听。”彭玲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由的喜上眉梢。“你有空多看看书。”她说完看了岑天赐一眼。
“哦。”岑天赐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暗暗叫好。
“我再给我外孙算算。”彭四方边乐边晃动孩子。
“爹,小孩子算命不好,别算了。”彭玲听到父亲说话,走到他面前,伸着抱过孩子。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彭四方看着女儿,很是不解。
“就是有这么个说法。”她说着转身,不敢与父亲目光相对。
听到这话的彭四方心想:我算了一辈子的命,都没听说过这样的说话,难道女儿有什么隐瞒?
想到此处,他也没有说话,反正已有外孙的生辰八字,想算随时都可以。
第二天,看到父亲眼睛通红,似是哭过。彭玲急忙问道:“爹,您怎么了?”
“闺女,你的命好苦啊。”彭四方声泪俱下,紧紧抓住女儿的双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命苦什么?我这不是挺好的吗爹。”听到这话的彭玲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爹,别想那么多,人算不如天算。”
“话虽如此,可…”彭四方哽咽着。
“没事的爹,现在我和天赐,都会无名天书的法术和武功,不敢说无敌,自保绝对没问题。”
彭玲知道父亲的卦术了得,或许他已算出了什么,但她只能以此来安慰父亲。
“你娘留给你的那串手珠,你放在孩子身边,希望这串手珠,能让孩子逢凶化吉。”彭四方看着女儿说道。
“爹,您是不是算出了什么?”彭玲问道。
“是啊,要不我怎么说,我的女儿的命苦,我算出,此子活不过三岁。”
“所以,才让你将你娘留给你的手珠,放在他身边,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彭四方拍着她的手说道。
“三岁?”彭玲重复着,但她却犹如五雷轰顶,顿时双腿发软,跌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
“天赐、天赐,快出来。”彭四方看到女儿的状态,急忙喊自己的女婿。
“什么事?”走出的岑天赐看到,彭玲呆呆的坐在小板凳上,忙问道:“她怎么了?”
“被吓到了,快扶她进屋。”彭四方对他说道。
“好。”岑天赐说着扶起她,走到屋内床上。
躺下的彭玲看着刚满月的儿子,睡的正香,她不禁眼睛一闭,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你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岑天赐看着她,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
“是被我…”
“爹,能破吗?”彭玲起身,拉住坐在床边的父亲的双手,激动的问道。
“唉,我没有破救之法,不过你放心闺女,天无绝人之路。”
“我再想想,如果不行,我去寻找我师傅他老人家,看看他是否有破解之法。”彭四方看着心爱的女儿,眼泪婆娑。
“到底怎么回事?”岑天赐听不明白她父女的对话。
“天赐,我们的孩子活不过三岁。”彭玲大声痛哭起来。
听完这话的他一愣,随即反问道:“怎么可能,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和伤天害理没关系,只是命中如此而已。”其实,彭四方后悔将这件事,提前告诉了女儿,却无破救之法。
“尽信不如不信,没事的,我会照顾你们娘俩儿的。”岑天赐说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天赐,我去找我师傅,你好好看着她们娘俩儿。快则三个月,迟则半年,我就会回来。”
唯今之计,彭四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串不知怎么用的手珠,和让师傅帮忙化解此事了。
“岳父,真的不能全信。”岑天赐刚想拦住他。
“无知,你懂什么,照看好她们娘俩儿就行。”彭四方站起来,说完就要出门。
“爹,您路上小心点儿。”深知卦术了得的彭玲,相信父亲所说绝无虚言。
“知道,你们等我消息。”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屋内,熟睡的孩子,哭泣的彭玲和安慰她的岑天赐…….
时间飞快,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父亲的到来,让焦急等待的彭玲更为紧张,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孩子的命。
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父亲,他,似乎苍老了很多,可见这三个月,父亲为了孩子是多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