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铭一,是太阳神的使者。今夜,是太阳神给我托梦,他告诉了我,关于你们的图谋不轨……瓦西,我现在开始问你问题,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每撒一次谎,我就会杀掉你们当中的一个人。你明不明白?”
四更天,被五花大绑的北国商队首领瓦西,正被夏铭一为首的野人部落高层人物围起来审问。
此时的野人城寨内部之火已经被齐心协力的野人们全灭,年轻的少司纤儿亦重新出现在夏铭一的身边。纤儿懂北国的语言,充当夏铭一的临时翻译,至于战场的善后收尾工作,她已经交给了下属阿牧、圆骝等人。
所谓“北国商队”中的“北国”,其实就是《尚书》记载的牧誓八国(庸,蜀、羌、髳、微、卢、彭、濮)里面的彭国。
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尚书·牧誓》
彭国,最早立国于江苏徐州,由大名鼎鼎的彭祖建立,属“上古五霸”之一,后被强势的商王武丁灭国;到了商代晚期,彭国的遗族在湖北的房县重建了彭国,彭国与商国乃世仇。
房县就在神龙架原始密林的北面。
来自房县的瓦西抬头看了看奇装异服的夏铭一,被反绑双手的他可不相信夏铭一所说的“太阳神托梦”之言辞。老奸巨猾的他选择沉默,不理会夏铭一以及翻译纤儿2人。
不但来自彭国的瓦西不相信神仙托梦之辞,就连身处审问现场的部落女神也不相信夏铭一。部落女神对接连忽悠自己的夏铭一很有意见,她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寡妇,也是一位聪明的野人部落首领。
原来,在城寨内部的野人们忙着灭火之时,撇去左右的部落女神曾真诚地询问太阳神使者夏铭一“怎样知道巴人之阴谋”,胡说八道的夏铭一满嘴跑火车:
“女神,是太阳神向我托梦了……”
下一秒,她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他随即闭嘴不语。
表面平静暗自好笑的夏铭一觉得,女神生气的样子依然很美:
柳眉倒竖 ,星眸微嗔;一泓清泉,百看不厌。
他知道,她不会杀他,因为野人部落需要他。
……
咔嚓!
扑通。
一颗巴兵俘虏的人头,被勇士嚓西干净利落地砍了下来。圆滚的巴兵人头滚落至彭国奸商瓦西的膝盖边,脖颈的血液在巴兵心脏之泵压下飞溅甚远,部分血滴甚至落在了周边木屋的外横梁上。
滚动的人头静止时,巴兵的被绑躯体却轰然倒下,此际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血腥味与野人城寨内部的残存烧焦气味混合一体,让不习惯血腥的夏铭一、沈伊婷2人反胃呕吐。
一同穿越的李广安、黄小帆2人此刻不在审问现场,作为使者的仆人,李、黄2人在城寨灭火后加入到了野人城寨外围的打扫战场活动。在那一夜的抗击巴人入侵中,数量不到千人的野人男性战士,利用神山的险要地利以及海量的捕猎陷阱,以逸待劳地击退了数量占优的巴兵,以“零死亡”代价杀伤了总计三百余名攻山巴兵,神山北面的登山之道散布着横七竖八的巴人凌乱尸体。
夜幕下,零星的惨叫声时不时地出现在神山北面的山腰区域,遗留战场的负伤未死巴兵,都遭到了“野人战场打扫队”之冷血补刀。
啊——
又一记负伤落单之巴兵惨叫声,从北面的山腰区域传送至山顶城寨的露天审问现场,跪在泥地上的奸商瓦西看到那一颗刚刚被砍下的、滚到至膝盖边的带血温热人头后,终于老实起来。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脸无血色的瓦西深呼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巴人已经在神山的北边秘密建立起了一座围困你们的新城寨,我的商队伙计全部被他们绑了,为了伙计们的人身安全,我没有办法不配合巴人……在外围带队攻山的巴兵统领,正是杀死你们野人部落上一任首领之人,沙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