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玉登上了紫云山的山顶,带着沈青姑和许文颜进了庙宇。庙宇塌了一角,不过,中间的虎神像完好无损。
“文颜,你在这里等我,我带青姑去一个地方,很快回来。”
“姊姊去哪儿?”
“天虎谷。”林啸玉又说,“青姑,闭上眼。”
“好。”
林啸玉呼唤了一声天虎,天虎在白光的簇拥下跑了过来。转瞬间,它就带着林啸玉和沈青姑进了天虎谷。
天虎谷原来的那些峭壁已经不见了。十几丈高的猛虎铁像也消失了。安天允、苏奇子、东茂承和鲁以雪也没了踪影。
空旷的天虎谷除了天虎之外,就是无数飞禽走兽的精灵。山谷四周是影影绰绰的群山,群山上都是积雪。
山谷上空一片混沌状态,日光从未照进来过。
“阿姊,可以睁开眼了吗?”
“可以了。”
“哇,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天虎谷,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哇,这么多飞禽走兽,那边还有一个大刀一样的东西。”
沈青姑扭着头往林啸玉身后看,不远处有块几丈长的石头,石头上立着一把一丈多高的石头刀,刀尖朝下。这刀的造型和林啸玉的玉沉刀几乎一模一样。
林啸玉走了过去,站在它面前看了看。刀腹上刻着三个大字:玄境天。
“奇怪!玄境天是什么地方!天虎谷怎么变成了玄境天!”
林啸玉心中发着疑问,嘴上说着,转到了石头刀的另一面。
这一面的刀腹上又有许多小字,写着奚术如何遇到天虎,天虎如何助力他打造虎神像和神钺的事。
林啸玉看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这才感觉玄境天太冷了。
远处的飞禽走兽已经跑了过来,簇拥着她。她便带着沈青姑离了石头刀,走向天虎。
天虎正趴在一块儿岩石上休息。
“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从虎神像里跑出去的,那虎神像肯定也完好无损了?”天虎点了点头。
“原来奚寿被利用了,世人献祭神钺,天虎谷才会变成玄境天。”
“阿姊,奚寿本来就坏。”
“他是坏。天虎也正好利用了他的坏,可死了那么多人。”林啸玉和沈青姑说了两句,又看向天虎,“你是哪里来的?你在此的目的就是守护天虎谷、玄境天?”
天虎只是看了看林啸玉,没有作出更多反应。林啸玉不再追问,背上沈青姑,在群山之间肆意遨游起来。
这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她转了一会儿,心中想着迎丝和柳絮,根本静不下心来。
这里没有什么答案,许文颜正在等她。她便让天虎将自己和沈青姑带回了庙宇里。许文颜倚靠着墙睡着了。
林啸玉走出庙门,发现天已经暗了,便叫醒了许文颜,抬眼间回到了南朴村。任池正站在村北一棵合抱不交的大树旁,向北张望着。
许文颜溜到了地上,边往北跑边喊:“兄长,姊姊在这里。”
“怎么跑我前边去了?我守了一天了。”
“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只是等你回来。”
“你这么悠闲,不去赚银子?”
“有那几个人帮我,我不在也没事。”
“那倒是不错。”
“找到那人了没?”
“没有。我吃过饭就去南禾城,文颜在这里,让丁烈教他些武艺,以后我就不带他出去了。”
“为何?”
“为何?姊姊。”
“在兔云城,文颜被陷害杀了掌柜的,巡城官又想让我拿出虎神像消灾解难。我一直带着他不好。文颜是个男儿,不学武艺很难在这世间立足,跟着我也没工夫勤学苦练。”
“之前那么多人为了神钺争斗,现在又变成为了虎神像争抢了?”
“这两个都是宝贝,很多人都想要。”
“那你把它们藏哪里去了?”
“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免得你吃醉了酒说出去。”
“我怎么会说出去。我也不会吃醉酒。”
“你不吃酒,难道别人不会灌醉你?你不要问了。”
“好、好。我还不想知道呢。”
两人说着话,回了家。吃饭时,林啸玉便将许文颜托付给了丁烈。
林玉沉一听她的打算来了劲头,也下定决心练好武艺,为石依报仇。不过,他的伤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好。
饭罢,林啸玉歇息片刻,便带着沈青姑出了南朴村。
冷风呼啸,比白天更冷了。因此,林啸玉在赶到南禾城家门口前都没有停歇。
院门关着。林啸玉敲了敲门,不见范正虫回应。门是锁着的。
“不在家,我们去禾悦茶坊看看。”
“喏,他回来了。”
林啸玉转身朝沈青姑指的巷口看去。范正虫穿着新衣服一瘸一拐走了过来。他发现了林啸玉,加快了脚步。
“不用急,伤口不愈合,腿脚走路可不会利索。”
“我正想找你呢,谭川那里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申牌时分,茶坊里来了一个人说在城南见过画像上的人。”
“那人呢?”
“他非要一百两才肯透露给我们,谭川茶坊没开多久,没那么多银子。我更没有。我们苦留不住,他走了。”
“走哪里去了?”
“店里的伙计跟了过去,在城南街东的吊民巷里。”
“好,你回家歇着,我去看看。”
“包裹也不放进去?”
“放了。机不可失,我走了。”
林啸玉闪电般把包裹放进了东厢房里,带着银子作别了范正虫。
禾悦茶坊正热闹,谭川站在门口笑着迎送着客官。
“谭川,你那伙计在哪儿?”
“林姑娘,你来得及时,他刚回来没多久。”
“范正虫都告诉我了,让他带我去。那人什么模样。”
“五短身材,面漏凶光,不给一百两,什么都不肯说。好茶没少喝,好菜没少吃,临走还带走一盘野鸭肉。”
“不是骗吃骗喝的吧?”
“不像,我们也没那么蠢。他敢白吃白喝,林姑娘去了教训他一顿。”
说话间,那伙计从二楼走了下来。林啸玉便跟着他出门往南走去。
没多久,伙计便将林啸玉带进了吊民巷里。巷子里两边的院落门前都挂着灯笼,十分明亮。巷子里也有些热闹,几个孩童正在玩闹。
“最里边门朝北那一家就是,我看到那人进的那一个院落。”
“好,你可以走了,我自己去。”
“是。”伙计答应着走了。
林啸玉将沈青姑放到了地上,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几个孩童看到沈青姑走过去,立马站到一边不动了。看着他们的妇人也都愣愣地盯着林啸玉。
没等林啸玉走过她们。她们就匆匆忙忙把孩童带进了门,把院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巷子里安静了。除了风声,只有灯笼里的火苗噗噗噗响的声音。
伙计指的院落的门关着。院门上并没有匾额,黑漆木门上留有许多刀砍剑刺的印子。林啸玉十分警觉,把沈青姑提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