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汐鸣》序·止风(一)
书名:旅途试作品 作者:靖宜果子 本章字数:1914字 发布时间:2023-03-05

位于安锚地鲨磐岩礁的首日

天气 雪帘风

旗舰 之心号 指挥室侧厅

入梦者 苏萨特·丰·苏美伊尔


苏萨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很秀气,握拳,松开,比较柔软,手指有笔茧,指尖到手腕还有温度。确认这些后,苏萨特仿佛能够透过桌子另一侧两人的令人略感嘈杂的交谈声听到自己的心跳。


看向桌子:


桌子上摊平着各式各样的资料和古书,反而地图已经被贴心收起并整齐地叠放在角落。


远离地图的一角,与其他东西有一定间隔的地方放着一些海货吃食,是炸好的小块,看起来很好吃也很便利,已经吃剩了一半儿,余下的小心占据着剩下的半边,光洁的半盘让人感觉可以当镜子用。


桌子的材质与船体相同,要是上手一搬就能发现,桌子和地板是连在一起的,有种桌子自地板中长出的奇特感觉,桌边有安置好的几个小挂钩,其下有六个铭牌,分别写着奥萨特、苏萨特、吉斯拉特、萨瓦拉特、比拉涩特、由库尔特。


侧耳倾听:


桌边那两人的交谈好似一个循环,越仔细地去听,听到的杂音越是嘈杂刺耳,什么内容也听不清。


交谈中的两人,吉斯拉特:


“去找我们的舰长吧,苏莉,我们中你猜得更准,去找他。”

“太阳还挂着,它挂着我就高兴。舰长不在指挥室一会儿,我就不高兴。”

“要做决定了,苏莉,舰长压力很大很正常,不过,叫他先回来。”


交谈中的两人,萨瓦尔特:


“至少他不在内走道,其实外走道也没有,总之不在走廊里,总之揪他出来。”

“做好手头的事情就好,问题不在我们身上,也不在舰长身上。”

“去叫他回来吧,他应该早就做好决定了,早点让他回来,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桌边的两人只有与你交谈时才会有苏萨特熟悉的神采,之外,他们栩栩如生得就和人偶一般。


苏萨特:


“吉斯拉特·维诺克,副舰长,海妖猎团出身,很好交流的人,不过只有我这么以为。”

“萨瓦尔特·苏维尔,守舵官,珊瑚学宫出身,很古典的人,大家都这么认为。”


这两人是之心号绝对的骨干,奥本的得力助手,虽然对于苏萨特这个“艾弗托里”(辅监)的到来有所不满,但对于奥本信任的人,他们还是蛮热情的,两人都会抱着善意与苏萨特接触,不过在具体到事务安排时,两人总默契地与苏萨特隔开距离。


该去找奥本了,你知道他在哪。


咯拉德(维诺克语“冰寒”)洋流的一支会从鲨磐岩礁下分流向北,几乎所有的海洋物种都会避免顺应这条“偏航的航路”,因为它通向的是冰寒的死寂,永极。分流向北的水体会迅速降温,随着海底高度的上升增速,最终融入到环绕永极的大水团中,不停歇地进行环绕,可能是几圈,可能是百圈,可能是万圈,可能是无限。


宏大的水系,高压,高盐,低氧,栖息着各种各样的海妖与海怪。有人说永极之底有更广阔的地下空间,有未知生物的国度;有人说突破围绕永极的漩涡般的环流,能见到永极海面上的陆地,那里遍布珍宝,真真假假,众说纷纭。


但总有苏维尔人知道部分真相,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当水月,花月,血月三者的潮汐相聚时,自永极之下,会泵出一股浩大的涌流冲破大水团的疾旋,冲涌向北环诸岛的一方。那是由不计其数残忍的海妖海怪组成的怪物海啸,是激荡着浩瀚能量的不可阻挡的风暴潮,是一场将席卷整个北方海域甚至整个茴莱以北的浩劫。


苏萨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披巾,猛地推开了舱门,感受着正侵蚀着毛织的冰风——那是如锉刀般的冰风,狠狠刮蹭着苏萨特的脸颊。


看着朦胧不清的太阳,看着血月越加浓郁的血色,苏纳特望着北边喃喃自语,“风,太大了。”


苏纳特:


“风,太大了。”


“这确实符合某种,某种书籍上记载的某种情况”

“声调不奇怪吧,即便自言自语我也有在不断练习”

“当然,我不是无情的人,只是没感情罢了”

“我在干什么呢,现在不是喃喃自语的时候,你说对吧”


看向远方的天空:


“是的,风太大了,疾风自北哀嚎而来,裹挟着细雪与冰晶,好似无数条冰冷的蓝白链条,肆意延伸,恣意延展——在这片没有飞鸟,没有暝聆…….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上。”


“奇怪,没有云哪儿来的雷声呢?”


身上的“披风”:


“你说这个,不如说是一块大毯子,毕竟以我们的工艺还不能对它进行处理”

“雪天鲟的背部鳞皮,被称作‘冰银花护’,嗯——是种原生态的殊荣,也是种抵御无序乱流的保护。仿制品极多,北方海域的几乎人手一个,倒也没几个人能认出真货假货,我这件嘛,我说是真的也没人信,我说是假的自然就成了假的了。”


左手的圆环:


“很朴实的名字‘固定环’,其实完全也可以叫‘魂源屏护索引固定端口’或者‘典型单项魂源引力泵体压力器’,苏维尔的脑子都怎么长的,算了,还是固定环吧。”

“我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摘下它,虽然有链子,但好歹是可虚化的,没你想象的那么麻烦,抛开其他就是单纯固定下自己也挺好”


船舱门:


“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还有事要做。”

“鬼天气,我还有事要做。”

“奥本在前面‘等着’我呢,的确是我,你说呢(好像很有感情,但重音的位置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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