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教堂不足七年,距温蒂离去只有三年多,丽莎这个聪明的女孩,如今以十三岁的最小年纪,进入了核心课业——仪式!
于密室中,大贵族的女人已经昏睡过去,她还不知道死亡的命运已经降临,同样不知道的还有等在外面,忐忑的小贵男。
丽莎也躺着,她在牢记每一个操作和步骤,乃至神父用祭品鲜血书写的每一个符文。
仪式的代价——祭品,那是一个长长干干的女性身体,如狗般四肢着地被嬷嬷牵着,那躯体上早已伤痕累累,青紫不堪,虽是含苞待放的少女,却早已没了人形。
面对不断流血的伤口,她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因为四肢绑着铁链,脸上蒙着眼罩,嘴里含着噤声的口球,要不是微弱地喘息着,怕只能是一具躯体。
符文画完,神父点了点头,嬷嬷掏出一柄匕首,挥断了少女的喉咙。直到这时,少女仿佛才有了点求生的挣扎,但不知是太虚弱,还是死亡对于她本就是一种解脱,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也便断了气。
嬷嬷拽着少女的头发,牵动她的尸体,环绕在大贵女的床四周,好让更多的鲜血淋漓浇洒。
丽莎惊坐了起来!
她认出了嬷嬷手中的躯体,正是她的温蒂!
温蒂双胸间有颗不大不小的痣,丽莎吻过!
她们于玩笑间曾说过,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丽莎也能找到温蒂。丽莎会让应聘的女仆把文胸脱了,让她好好找找那颗痣呢……,嬉笑欢乐声,尤在耳畔回响。
见丽莎的反应有些大,神父笑着道: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福利,不能成为招蜂引蝶的花儿,就只能成为花脚下的肥料,哪怕是用肢离破碎的躯体。这就是无能,却想自由的下场。那些初级班都不能毕业的人,她们连做傀儡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她们的命运,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这次仪式因为是你,只用了一个祭品,常规可要三个人的,她们真该感谢你的仁慈,丽莎!”
丽莎坐着,很安静!
这就是命运吗,这就是温蒂的命运吗?这就是她羡慕过,底层的小幸运吗?她突然很想去笑,笑的不是温蒂,而是她自己。笑自己就是个傻逼,一度相信主能给她们这样无力的人保护,笑自己一度认为假装顺从就能挣脱命运。
去他妈的!
丽莎此刻只想对着这个世界的主,这世界所有男人,这世界一切的一切,竖起中指,大喊一句,去你妈的!
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顺从了神父的指示,躺下了。
但她的目光开始细致打量起这间密封的屋子,门内有插销,从外面不强行破门根本进不来,由于封闭特别好,外面看不见也听不见里面的情况;偌大的屋内,唯一的武器就是嬷嬷手中的匕首——那柄割断了温蒂喉咙的匕首!
……
仪式很顺利,但等起来并不顺利。
门外,小贵男焦急在等,整整半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天色越来越晚,就连其他修女也一并着急了。
终于,密室大门没几下就被撞开了。
画面惨不能睹,修女被割喉,神父更是被挖目、毁容惨死,与他们搏斗的丽莎也身中数刀,流血过多而死。
地上有丽莎用手写的血字——杀我挚友,不共戴天!
原来,祭品曾是好友,让年轻的女孩丽莎发了疯,选择和神父修女同归于尽。
大贵族的女儿,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
没人知道,她本该是不沾一滴血的。此刻,却淋满了祭品的血,像个血人一般躺着,而那个早已死去的祭品,正安静地趴在她身上,做拥抱状。
小贵男吓坏了,赶忙查看女友的生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的小家族都会被团灭。
终于,在强烈摇晃中,大贵族女人醒了,见满身的鲜血与室内凌乱的惨状,她当下惊声尖叫起来:
“啊……!呀……!”
她全身止不住颤抖,像恐惧到极致,疯狂抓挠、抗拒着一切!
小贵男,似捡回一条命般不顾一切将她抱走了。
大贵女仍在挣扎叫喊,那声声极致的叫喊,仿若喊出了太多的苦楚,凄凉,和离别!
别了,温蒂,别了,我的爱!
……
至于后来,小贵男没能娶到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因此事,时而疯癫、时而孤僻起来,并且和家族也产生了矛盾。最后,女人不声不响地离开家了,也带走了一辈子用不完的钱。
……
本以为借着这具躯体已经跳出了命运的丽莎,还是失算了。
这个大贵族女人在仪式前喝的那杯圣水,除了麻痹以外,还是一种上瘾的药剂,一种不得不定期去教堂领取的上瘾水!
这杯圣水,仍像无形的丝线锁住了她,无数次牵引着她再回到那里。
她当然不会回去,就算是死,也不会!
强烈的戒断反应,以及滥用其它的药品,让这具身体的时间越来越短,咳,她时不时会咳!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成功转形的女人,依旧每年会赞助教会那么多钱!原来,她们依旧是人偶,依旧没有挣脱教会的掌控。
死就死吧!
她带上钱,满世界走,用仅剩的时间,感受仅剩的自由。
是的,她原以为会就这样死掉,灰暗的死亡倒计时一直在逼近。
直到数年后,女人遇见了那个闪着微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