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时我没有撞到他,没有认识他事情还会变成如今这样嘛?
…………
“阿秋!”春苏搓着手臂,迷茫的环顾四周:“怎么这么冷啊?”
很快她就惊呆了,那本该茂绿的柳树此刻却干枯着树枝覆盖着一层厚雪,那本该缓缓流淌的河水此刻也是一动不动,凝结了一层冰。
春苏不解的喃喃:“雪…为什么会有雪啊明明我都苏醒了啊怎么可能还会有雪呢……”
忽然一件蓝色外衫悄无声息的盖在春苏单薄颤抖的肩膀上。
春苏被吓地一惊,转过身体得同时并向后猛退了两步。
洁白如玉的脚丫踩进雪里发出咯吱的响声。
“你是谁!”
春苏警惕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不仅出现在自己的苏醒之地,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还能看到并触碰到自己。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身上即无妖气也无灵气魔气……这引的春苏更加谨慎。
男人里衣全白,披着黑色斗篷,长相不凡温和如玉的气质。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
但春苏可是读过书的,知道人不可貌相。
冬篱看着炸毛的小姑娘,笑了笑安抚道:“姑娘不要害怕,在下是偶然路过此处见姑娘衣裳单薄,便将家妹的外衫给了姑娘。没成想吓到了姑娘,在下给你赔个不是”
春苏不语,默默地审视他,好像在判定他话中的真假。
见春苏不理他,他也没恼随眼扫视地面。
“姑娘不穿鞋,脚不会冷嘛?”
春苏脚趾蜷缩,顿时就蹙起了眉。扯了扯裙子将脚盖住。
冬篱回头,吹起了口哨。倏忽一只枣红色的壮马正踏雪而来,它身上背着两个大篓子停在冬篱旁边,摇头晃脑喷出白烟热气。
冬篱抚摸马头,随后掀开篓子拿出一双鞋子轻放在春苏脚边便转过身。
“这是在下刚在镇上买的新鞋,希望姑娘不要嫌弃将就穿上”
春苏低头看向那绣花鞋,略显迟疑。
这应该是他给家中亲眷买的吧,干嘛无缘无故给我呢?春苏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没钱”
冬篱摆摆手:“无事的姑娘,那双鞋就当做是在下唐突姑娘送的赔罪礼。”
听到这话,春苏不再扭捏穿好外衫和鞋子它们意外的合身她走到冬篱的身前,突然发现自己身高勉强到冬篱的肩膀处,要和他说话得仰着脑袋。
春苏:”…………”
“谢谢你的衣服鞋子”
冬篱笑道:“不客气,姑娘家住何方?在下送姑娘回家好不好?”
春苏愣住。
送哪啊?你脚踩的这块地不就是我家嘛算起来你还私闯民宅嘞
春苏语气冷漠:“我没家”
冬篱明显僵住。
“抱歉,姑娘”
“没事”
冬篱久久不语。
春苏以为他在自责,正想着安慰结果他却提前说话给了春苏一个大大的惊喜。
“要不姑娘去在下家住吧”冬篱诚恳认真的讲道:“在下对姑娘没有非分之想的,只是单独把姑娘留在寒冷的林子里,心里多少会惶恐不安,如果姑娘出了意外那在下………”
春苏:“好”
去哪不是去呢?再说这个凡人能在自己隐身时看到自己,就让人挺惊讶的。这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能看到她。
冬篱愣住:“嗯?姑娘你同意了!”
“是啊,这么惊讶干嘛?”春苏微眯插着手质问:“莫非你只是客套客套,其实根本没有收留我的想法”
冬篱回过神,轻轻摇头眼含笑意:“当然不是客套,在下只是觉得姑娘应该会愤怒害怕说在下是流氓,登徒子。”
春苏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两人不过相识一面他就邀请自己回家,这种行为说的好听是收留无家可归的良家少女,说的难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到时候深山老林,孤男寡女他要是想对我做些什么我喊破嗓子也没人救得了我。
可那是别人,就算面前再多十个冬篱。春苏也不会露出一丝畏惧。
“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并不需要害怕”
说这话时春苏眼睛明亮有神,嘴角的笑容尽显俏皮,长相也是剔透玲珑像世家里养尊处优的小姐。
冬篱怔怔,道:“能得到姑娘的信任,在下很高兴,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不可过于相信陌生人。”
春苏不以为然:“嗯,我知道了”
冬篱安了心,随后就邀请春苏上马。
春苏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我为什么要上马,又不是没有腿走不了路。”
冬篱解释道:“这里离在下的家还很远,怕姑娘累着。”
春苏:“哦没事,我不怕累”
“可路途遥远,我想与姑娘说话解解闷”
春苏满头疑问,不理解这跟自己上马有什么关系:“那就说啊”
这会冬篱不太好意思了,委婉道:“总是低头,脖子会酸………”
春菊一愣很快就听懂了冬篱话中的意思,
脸霎时就黑了。
“你是不是在说我矮?”
冬篱听这语气就知道她生气了,抬眉笑笑不承认:“没有”
春苏才不相信,怒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仰头就很舒服吗?”
“那正好,姑娘上马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会难受”冬篱拽着马绳将马牵的更近。
春菊还在生气,板起脸向旁边高大的马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矮,可上不去这么高的马”
冬篱被这样的春苏逗笑了,眼中泛起一丝宠溺又藏着些许怀念。
“那我帮姑娘吧,冒犯了”
冬篱直接上手托起春苏的腰侧放在马鞍上。
“你干嘛!!”
春苏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屁股就坐上了马鞍,满眼的慌乱双手紧紧抓住冬篱的肩膀。
冬篱直视春苏生气的模样,坦然的松手讲道:“当然是在帮姑娘上马啊。否则还能干嘛?”
“你!”
春苏低下头与冬篱四目相对,冬篱的眼睛很漂亮像一处寂静清澈的水潭,水潭又犹如一面镜子先照出生气的春苏,随后是呆愣的春苏春苏的唇微动不自觉的开口:
“你的眼睛……”
“在下的眼睛怎么了?”冬篱询问。
春苏回了神,摆正身体将手也收了回来目视前方不在看他。
“没什么”
冬篱没有再问,娴熟的牵起马走在雪路上周围很安静除了冬篱的踩雪声,偶尔的鸟鸣便没了声响。
路上春苏没再开口讲过话,但时不时就会偷看一眼冬篱,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潜意识想看看他。她正想着自己以前是不是见过冬篱,冬篱就说了话。
“姑娘总瞧着在下干什么,是有事要说嘛”
见被发现,春苏也不窘迫反而干脆的转过脸光明正大的看。
“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冬篱,我的名字”
春苏轻声的跟读了一遍,赞美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是嘛?普普通通的名字而已,相信姑娘的芳名一定比我的好听。”
“春苏,我的名字。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名字”
冬篱对此并不赞同,温和的说道:“怎么会?这个名字多好啊春苏,春意盎然万物复苏这是个非常好的寓意,姑娘的父母肯定是希望姑娘像春天一般美好。”
春苏否决了这个说法,神色淡漠:“春意盎然这个词很好只是不适合我,我觉得春意阑珊不错很好听也更贴切现在的我。另外这个名字也不是父母给我取得。”
“哦?”冬篱似乎有了兴致眼睛迅速瞟了过来,问道:“那是谁?”
春苏想说不认识,张口却哑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刹那间就消散了春苏只来得及记住那一缕随意飘扬的白色长发。但这足矣让她感到惊愕茫然……这是她不该记住的东西,是不能记住的东西…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脑海里?
春苏沉默了许久,久到冬篱认为没有答案的时候,她低缓的声音传来了。
“记不清了,应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吧”
春苏的语气充满疑惑,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只是看见了头发其他什么也没有见到,任凭谁也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样啊”冬篱表面淡静,内心却气笑了。呵老头,真亏你说的出来。
随后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了半个时辰就看到了冬篱的院子。
院门敞开,院内一览无余。
冬篱牵着马,缓缓走进院中心停了下来侧过身说道:“姑娘可以撑着我下马或者我抱姑娘下来。”
春苏两个都没选,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能下来你且让一让。”
“好”冬篱没有强求。
春苏轻轻一落,就这么平静的下来了。
冬篱道:“那姑娘先去屋里坐着暖和暖和我等会把马拴住就过去。”
春苏看向开着的屋门没动,有点疑惑的问冬篱:“为什么你家的门都不上锁?”
“为什么要上锁,那样麻烦。”
春苏更加疑惑道:“你心真大,你不怕有人偷东西吗?”
冬篱笑了,卸篓子的手没停:“谁会爬几个时辰的山来我这偷东西啊,就算有人来我这里一穷二白的他能偷什么呢?”
“………………”
可也没有人会住在这么高的山顶,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周围几座山都是无人居住的,她感觉到这房子是最近才有了生气。鞋也不是给亲眷买的,就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吧。
他认识自己
春苏盯他片刻,见冬篱把篓子解下来便伸手想拿:“我帮你把篓子拿进屋吧”
“不用了,这篓子不放屋子里”冬篱将春苏的手挡了回去。
”哦”
冬篱见此嘴角又扬,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披在了春苏的身上就像习惯性一样,摸了摸她的头:“若是姑娘非要拿些东西才肯进屋的话,就把我的斗篷带进去吧。”
“好”
春苏闷闷的回答,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被摸头冒犯也不追究,只是偷偷在心里想他为什么那么爱笑从刚见到现在他的嘴就没下来过。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自己也很喜欢看。但是那个笑容却让自己难受异常,她总觉得这个笑脸见一次少一次,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见。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可不来的话她似乎也是会后悔的……
其实冬篱不是每一刻都在笑,他只在春苏看向他的时候笑。就比如此时春苏一转过身他的嘴就平了,他静静注视着春苏的背影,眼中有着千言万语,是现在的春苏所看不懂的执念
他喃呢着自言自语:“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苏苏”
春苏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发着呆。很快冬篱就进来了手里还提着红绳,红绳捆绑油纸。
冬篱把鼓鼓的油纸放在桌子上,将红绳松下油纸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原来是糕点。
“我等会去做晚饭,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姑娘要是饿了的话便吃的桃花酥垫垫。”
春苏看着他点头说:“好”
“嗯”
说完他就去了厨房,随便把门关了。
春苏见他离去,注意力回到了桃花酥上。它很精致浅粉的外衣,黄色的花蕊,从花瓣的边缘处可以看到里面暗红色的枣泥。
春苏轻轻捻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外皮酥脆,枣泥微甜不腻。
“还挺好吃的”春苏眼睛发亮,坏情绪一扫而空。吃完一个后她没有再拿,因为她在纠结
春苏眉间成川:“我想全部吃掉…但桃花酥不是我的这样做人是不对的,可我又不算是人,但他认为我是人啊!烦!”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想:“要不我再吃两块剩下三块给他正好一人一半,还是不行啊!我看见他吃会好馋啊……算了算了等他来了一起吃吧”
春苏苦着脸晃晃脑袋不去想那些,眼不看为净她站起来开始环顾房间四周,认真打量起房间里面的物件。
房间里的物件很少,床、衣柜、一桌四椅、里处的书案和背后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位少女的背影。少女穿着竹绿色的衣裳,大袖上绣有漂亮的绿牡丹。杏色的披帛轻轻缠绕在双臂处一头青绿的头发长直脚踝。
她提着一盏六角灯行走在桥头周围都是雾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手中的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照亮些许地面。这幅画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仙气、神秘,整体似乎夹带着一丝诡异。
春苏离近看得入迷,不犹感叹:“这个人画的画真好看活灵活现的,好奇她长什么样了肯定是个大美人吧”
看了没多久,春苏就把视线转移到别的物件上,她坐在靠椅上随便拿了本书看,可惜没半柱香的时间春苏的眼皮子就往下拉了。
最后连人带书一起瘫在桌案上面,百无聊赖的她拿过一只毛笔准备写字,桌面没纸她拉开桌下的抽屉寻找。
“哇,好漂亮的笛子”
抽屉里没纸,只有一只通体冰蓝的玉笛,尾部绑着银白色流苏。
春苏用手指触碰玉笛,凉得一哆嗦眼睛马上瞪大了:“这也太冰了吧?这哪是笛子啊?!是冰块吧?”
春苏不喜欢冰的东西,但是架不住她真的喜欢这个玉笛啊,她头一次想用冰清玉洁来形容笛子,见过的所有笛子加起来都没它好看。她想再碰第二次可又不敢,她嘟嚷着嘴眼巴巴的看着笛子,有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
冬篱推门进来没见春苏,便往桌案那边瞧果然有只闷闷不乐的春苏趴在哪里。
他把茶壶,托盘放在桌上随后走向春苏身边。
“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春苏抬头看他回道:“在看你的笛子”
“喜欢?”冬篱拿出笛子,放在修长的手指中打转。
春苏扯下嘴郁闷道:“喜欢又怎样啊,你这笛子用千年寒冰做得吧,那么冰我根本就玩不了。”
冬篱解释道:“这可不是用寒冰做的,它是我用灵气凝聚而成的。待会我把灵力控制一下你就可以玩了”
灵气?原来他是个修士,隐藏的好厉害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灵气气息。不过不在意啦笛子能给我玩就好。
春苏满眼惊喜,心情止不住的开心:“此话当真?你可别骗人!”
“当真,骗你是小狗”冬篱笑着将笛子塞进袖子里,然后把手伸到了春苏面前道:“但要吃完饭之后才可以给你,面再不吃就要坨了。”
“好吧”
春苏熟练的把手搭在冬篱的手心,冬篱回握住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他顺势将春苏拉起来。
看着合十的手,春苏心里惊讶一瞬她想:我和冬篱的关系肯定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的,怎么熟练自然的把手给他,如同做过很多次一样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我们以前的关系应该十分亲密,可他为什么要像陌生人一样待我他在装什么?
吃完饭后,冬篱将笛子给了春苏笛身微凉握一会儿就热了。
春苏抱着笛子很是欣喜,眼睛亮的堪比天上星星她高兴的问冬篱:“你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嘛?”
“我想听春鸣”
“那你有耳福了,春鸣是我最擅长的一首曲子了”
春苏笑意不减,她走到门口吹响笛子。手指在笛身点舞,笛音好似温暖的风吹散一切的寒冷。如春日的阳光扑洒在地,绿色的嫩芽破土而出,干枯的树木长出新的枝条,沉睡的生灵逐渐苏醒。
屋檐上的积雪慢慢融化成水,争先恐后般滴落在地,水滴下坠形成了一道好看的雨帘挡在春苏眼前。
一曲结束,春苏询问冬篱:“你觉得好听吗?”
冬篱不假思索的夸赞:“非常好,余音袅袅天籁之音比仙乐还要动听。”
“那当然,这可是我独创的曲子不好听才怪呢,可惜没几个人知道”春苏笑眯眯看向冬篱:“所以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啊?”
这首曲子是春苏残存记忆里最完整的,它对于春苏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春苏没有忘记,她记得曾经只吹过一次,这是第二次。那时也就两个人听过,虽然她记不得那两个人但很明显她遇到了其中一个。
冬篱淡定自若,笑回:“不如,你猜猜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才不猜呢,无趣。“
春苏伸了伸腰,像只懒撒的猫咪她把笛子塞进冬篱怀里无所谓的说道:“爱说不说,反正我明天会知道的。”
冬篱握紧笛子,看向坐回原位的春苏。
“就这么确定?”
“你往我面里加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春苏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她就打了个哈欠眼眸半遮:“我困了,我想睡觉。”
冬篱收拾起桌面的碗筷,道:“那便早些休息吧。”他揉了一下春苏的头,最后说了一句:“做个好梦。”
“嗯”
春苏望着离去的背影,她想好梦估计是做不成了,褪去外衣鞋子春苏躺在床上很快就熟睡过去。
冬篱洗好碗筷,去到客房他没有上榻歇息只是默默坐着发呆眼睛空洞无神,不知在想什么。
夜晚……
春苏果然没有做好梦,她眉头紧皱,嘴唇抿得死死的,额间冷汗直冒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疼痛。脑海中春苏正面对着一个白月色的玻璃球玻璃球大约有一米长,撒放的光芒让春苏睁不开眼睛。但光芒马上就暗了,春苏刚睁眼那玻璃球就犹如冰裂的瓷器,裂纹爬满球身,清脆的声音不断传来。
终于玻璃球破碎,记忆如同海浪一般将春苏扑倒。她猛地清醒坐起身来,单手扶额急促的喘息,一柱香后记忆全部想起她的呼吸逐渐平稳。
春苏掀开被子赤脚走到画的面前,眼里没有第一次看画时的惊艳,只有满满当当的忧伤素手随便一挥画中的雾便散了。清冷桥头瞬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少女身旁的少年尤为扎眼,窄袖白袍、飘扬的雪发被红绳束缚于头顶一丝不留。少年放在身后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那应该是给少女的惊喜吧。
眼泪不经意间滑落在地,春苏无声的哭泣心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春苏打开房门,想要出去却被一层阴影笼罩。
“苏苏,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画中的少年也就是冬篱赫然出现在春苏的眼前。
春苏哽咽着声音,双眼通红:“去找你”
手指温柔的擦拭掉春苏脸上的泪水,冬篱不确定的问了一遍:“真的是去找我吗?”
春苏听此忍不住扑进冬篱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压抑的哭出来道:“阿篱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冬篱环抱她,叹了口气言语间透露着可怜:“苏苏有什么错?错的应该是我,年老色衰留不住苏苏,都叫上老头了苏苏肯定很嫌弃我吧”
春苏连忙反驳:“才没有,阿篱是少年郎,是世上最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是我最喜欢的人才不会嫌弃!”
“那为什么苏苏要离开我,不是说好了要去京城的院子找我吗?约定时间已至,可你却迟迟未到,失言就算了你还撒谎,醉梦山不是你的苏醒之地,清尘林才是……你的样貌声音都变了要是没认出你,我该怎么办啊”说到最后冬篱的声线微微发颤。
听到这些春苏脱离冬篱的怀抱,抬头直视他蓄水的眼睛心脏疼的要死:“阿篱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冬篱依旧坚定:“我想”
“那好,阿篱骑马带我去看晨阳我就把一切都告诉阿篱”春苏表面笑着,心里却抱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冬篱答应了,但是他有一个要求:“你得变会原来的样子”
“这简单”
春苏施法将换颜咒解除,眨眼的功夫就恢复成原来的容貌。青绿的长发,嫩绿的眼睛像是裹了层水,惹人疼爱漂亮至极。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