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追究
“你看，我只是个柔弱女子。你认为我能自如地舞动那么重的长枪吗？”金慧问我。
“......嗯，别说用那长枪来杀人，普通人也很难舞动那枪。”我说。
“哼，你不是都知道吗？”金慧微笑着说。
“但是，现在再来追究这件事，已经毫无意义......”我也笑着说。
“什么意思？”金慧听我这么说马上不笑了。
“因为，凶器本来就不是大将军之枪！”我说。
“什么？”金慧问。
全场哗然！
“在、在说什么？长枪就被扔在尸体旁边！律师，你说长枪不是凶器，有证据吗？”法官吃惊的说。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上午的动作商定中，这根枪曾经折断过一次！修理断枪的，是大婶儿。她只用胶带绑了一下而已。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刺透穿着厚实的道具服装的被害人的胸膛！”我大声的说。
全场哗然！
“肃、肃静！”法官敲着锤子维持秩序。
“律师！什么意思！你明不明白自己在......”昌明想说些什么，却被金慧打断了。
“住口！不要无视我的存在。”金慧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什么意思！你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完全是昌明的话的翻版。“大将军长枪不是凶器的话，那么你说，戴志武究竟是怎样被杀的？”金慧问我。
“怎么样？能出示杀害戴志武先生的凶器吗？”法官问我。
“要是不能的话，我就不会那样说了。”我自信的说。
“我说，你平时就很自信，现在更是自信的有点反常……那么，就请出示，杀害戴志武先生的凶器的证据吧。”法官说。
“请看这张照片......”我把５年前的那张事故照片交给了法官。
“这张照片......站在台阶上的，是戴志武吗？”法官很吃惊。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肃静！再不安静，就终止审理！律师！这张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法官问我。
“５年前，在英都摄影所发生了不幸的事故。如您所见，这就是那次事故的场面。这件事情，外界一点都不知道，是英都自身的秘密。”我说。
“那事故与本案有什么关系？”昌明问我。
“昌明检察官，你还不明白吗？看见从台阶上摔下来，胸部被铁栏杆刺穿的男人，你还不明白吗？”
“啊！怎......怎么会......”昌明拿到照片后大吃一惊。
“那次事故，发生在５年前。现在，与它相同的事故，又再一次发生了！”我说完以后注意到金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全场哗然！
“肃静！”法官用力的敲了拍打桌面子：“律师，请继续！”
“案发当日的下午２点30分，金慧在小木屋外碰见了戴志武先生！然后，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意，推dao了戴志武先生......倒在铁栏杆上，正如５年前，戴志武先生自己致人死亡时所做的那样......”我慢慢的说，看见金慧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就是说，被害人......戴志武，以他自己曾经致人死亡的手法，这一次......轮到他自己......死于相同的手法！”昌明问我。
“就是这样！真是命运弄人。”我说。
“哼，哼哼，编得不错。有这种胡编乱造的才能......真希望你来当我们的剧作家。”金慧勉强微笑着说。
“有什么要反驳的吗？”我问。
“听着，假设你说得对，戴志武是死在小木屋。但是，尸体实际是在第１摄影棚发现的。而且是在恶龙王的道具服装中。把尸体运到第１摄影棚，塞入道具服装，要在休息时间的１５分钟以内干完这些事情，绝对不可能。那么你说，我究竟是怎样处理尸体的？”金慧问我。
“小木屋那儿从２点30分起休息15分钟，要在这点时间内，将戴志武从台阶上推下来并伤害，运到第１摄影棚，再穿上恶龙王的道具服。确实，从时间上来说是不可能的。”昌明说。
“嗯......确实。怎么样？律师，你怎么看尸体处理的问题？”法官问我。
“法官大人，要是还有其它运出尸体的方法，你看怎么样？”我问。
“......什么意思？”金慧问我。
“根本不用冒险在15分钟内干完一切。你将尸体运出的方法，只可能有１种。”我说。
“好......好吧，你说来听听吧。”金慧说。
“那么，律师，搬运尸体的方法是......”法官问我。
“金慧小姐，你是用轻便客车将尸体运至第１摄影棚的。”我说。
全场哗然！金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刚才作证时，你这样说过，‘因为会议后有排练，所以去了第１摄影棚......对了，那时有点累了，是导演送我去的。不是有辆轻便客车吗？在第２摄影棚。我让导演驾驶那车。’你把尸体装上轻便客车后，才去了第１摄影棚！然后，在大家来集合以前，将尸体塞入了恶龙王的道具服装！”我说。
“哦？”金慧嘴张的大大的。
“等一下！驾驶轻便客车的那个导演。律师，难道你想说导演是同案犯吗？”昌明问我。
“导演当然是同案犯！把尸体搬进轻便客车也好，塞入道具服装也好，仅靠金慧１人的力量是办不到的！还有，那件大将军的道具服装也是叫他处理的吧！因为上面沾着戴志武先生的血呢！恐怕是放在那个小型焚烧炉里烧掉了吧。”我拍了一下桌子：“怎么样？金慧小姐！......还有话要说吗？”
“已经够了，你......看不出来倒挺能干的。嗯......是我输了，真有趣。”金慧说：
“......那个，你已经说完了吗？”我高兴的问，心想总算结束了。
“你要我说什么？”金慧问。
“比如说‘我输了’之类的话。”我说。
“这个，刚才已经说了。”金慧说。
“就、就是说！金慧小姐！是不是你杀害了戴志武先生？”我问。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不清楚。为什么你会得出那结论？听着，我只是在和你进行智力竞赛，结果我输了。你证明了我确实有犯罪的可能性......可是，那完全只是一种可能性，不可能当做确实的证据。你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不是吗？”金慧轻松的说。
“什么？”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昌明检察官，你怎么看？”法官问。
“嗯......嗯......嗯......当、当然，证人说得对！......确实，他有重大嫌疑，可是说到证据......却没有......”昌明脸色极差。这个家伙，正在摇摆不定。
“怎么样？我今天是来当证人的。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回去了。”金慧说。
“请、请你，再一次作证！”我说，心想一定要拖住她不让她走。
“再一次？”法官问我。
“真是死不认输的男人，我告诉你，就算要我再一次作证，我也只会重复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我保证是一字不差、完全相同的话。那样的话，你怎么办？”金慧问我。
“嗯......”我没话好说。
“问同样的问题，得到同样的答案，这是在浪费时间。”金慧轻蔑的笑着。
“......”我没有说话，可恶，难道真的不行了吗？
“那么，既然律师已经没有问题......对金慧小姐的询问就此结束！”法官说。
“反对！”出呼所有人的意料，这一声是昌明喊的。
“怎么回事？昌明检察官？”法官问他。
“......利用喊反对的时间，考虑一下该问什么。可是，想不出有什么可问。”昌明说。
“是嘛？......那么......”法官说。
“等一下！证人！请重新作证！”昌明说。
“你好象是检察官吧？为什么却要来纠缠我...。。？”金慧问。
“总之，我想再听一次证人的证词！”昌明说。
“怎么样？法官大人？要我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金慧问。
“昌明检察官，要证人重复证词可不行。到底你要她就什么作证？”法官问。
“嗯......嗯......这个么......对、对了，嗯......那个......我想听听发现了尸体后的情况！”昌明说。
“发现了尸体后......知道了。那么，证人......请你做证。”法官说。
“哼！”金慧哼了一声。
“正堂！为什么昌明检察官会......？”英英小声问我。
“这个......他大概也知道吧？......谁是真的凶手。”我说。
“可是......可是......‘让所有的被告人都被判有罪，这就是我的原则’，他不是这样傲慢的说过吗？”英英说。
“发现尸体时，导演和警卫员大婶儿也在场，那个少女职员也在场。不在场的，只有陈平。当时马上通报了警察。过了很久陈平才赶了过来。警卫员大婶儿大叫大嚷的‘这家伙就是凶手！’至于我么，承蒙大家好意替我保密，就当我没来过现场。然后我回到小木屋，去拿脚本和演出记录。再往后，我就那样回家去了。”金慧说。
“嗯......我看，这证词没什么问题啊。律师，开始询问吧。”法官对我说。
“正堂，只差一步了！那个人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正堂你已经将她赶入了死胡同！只要找到最后的钥匙就一定能获胜！”英英在旁边提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