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市大街上
孙信信以百米冲刺速度奔了过去。
但是他感到了揪心的失落。
左顾右看始终没有看到洋洋的身影!
他满心的热情顿时被扑灭了个干干净净。
与之而来的是从头到脚的凉!
“洋洋,洋洋,洋洋——”他放开了嗓子大喊,手里的那只塑纸碗已不知何时撂到了地上。
跑过来跑过去,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他的嗓子快喊哑了,急得流着眼泪。
他问过了在这里乘凉的所有人。
但是回答他的不是摇头就是“没看见”。
“洋洋,你在哪里?洋洋,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转着圈呼叫,又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
乘凉的人走了一批又走来一批。
路上的行人有的只是同情地回过头来看看这个悲呛的大男孩。
有的大爷大妈过来问询问询也摇摇头无奈地离了而去。
松树依然是刚才的松树,树荫下依旧坐着路过乘凉的人们,而洋洋却不见了踪迹。
他无精打采地一屁股坐到刚才他和洋洋坐过的花池石头边上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点点滴滴地洒在前襟上染成了一片。
“妈妈,我把洋洋弄丢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孙信信自言自语地哭着说:
“洋洋,你是不是又去找卫生间了?你快点回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街上的车已经开始象老牛一样向前爬行,也许是有交警在做着疏通吧。
远处的浓烟味还在随风飘拂过来。
树下的人走了又来,只有孙信信这个守护者不敢挪窝半步。
他害怕自己走了洋洋回来怎么办。
他要一直等着洋洋,把他等回来为止。
另一边,吴惠被无休止的纠缠搞得不知所措。
也许是女人的应急本能,还是绝望,她开始哭着呼喊救命。
一声又一声,她凄厉的呼叫吸引了过往的行人和车里的司机们。
人们忍不住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面对这几个东倒西歪的醉汉,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愿意去招惹那不必要的是非。
似乎人们在一天之中已经对对这些打打杀杀,抢枪夺夺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神经已经麻木。
路过的人皆熟视无睹!
这两天中有多少人被抢?
又有多少人被杀被奸?
商店被抢的不敢开业,汽车被堵的不能回家,市民怕的不敢轻易上街,警察忙得打不进110……
这样乱糟糟的世道,大家都心不在焉的,还有谁还来掺和这些麻烦呢?
凭吴惠喊哑了嗓子!
抓着他手腕的那个醉汉,仍然瞪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色眯眯地看着她得意地:
“乖乖,你——接着叫啊。怎——么——不叫了?”
刚才那掉了酒瓶的醉汉又凑上来:
“哈哈,你——累了吧?这可不能怨我,我们,你怨也只能怨,怨老天爷,这啥都讲个缘分——是不是?”
吴惠已经费尽了力气,她再也没有力气折腾了,她感到天旋地转的晕,忍不住蹲了下去。
“想——不到我们几个还——他妈艳福还不浅,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有小妇人——自己送上门来,哥几个美——美酒加美——妇死了也风流,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后面的一个胖墩也挺着光秃秃的脑门呲着黄牙说。
继而是一阵放肆而淫邪的哄街大笑。
那笑声就像是野鬼在合唱,使她支离破碎的心在冒血。
不就是一天吗?
早死迟死还不是一个样?
地球撞了是死,自己撞了也是死,说成啥也不能让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得逞,她闭上了泪眼。
世上的事有非就有是,有曲就有直,什么都有个定数,就像时钟一样,时针、分针、秒针都在不停地转动。
他们分分合合聚聚离离,总也是乾坤轮回。
该你乐时自然好事临门,该你忧时来的都是烦心事。
日月更替天意使然,一切都变幻莫测。
要不是凭空飞来一石块,世道怎会如此沦乱?
孩子怎会怠学,怎会走失?
出租车怎会慢于乌龟?
吴惠又怎会受此欲罢不能之奇辱?
曾与孩子们仅仅相距只有几步之遥,近在咫尺怎会又擦肩而过一再错失而不得相遇?
在当今大明盛世之时却处在这生死两茫茫的境地?
在国家天灾防御总指挥部何应星的办公室里
王助理手里拿着一页纸语速稍快地向何应星汇报:
“俄罗斯运往我国组装场地的最后一批核分集装弹就要到了。
按天灾防御要求,300公里半径内的上空进行了空中管制,航天军启动了全天候空中巡逻制度。”
很好,终于要进入总装关键环节了。”
何应星说。
王助理接着又汇报道:
“俄罗斯方面还发来了电文称其陆海空三军在与我国其接壤的边际线上布置了严密的保卫拦截系统,为运送核弹筑起一道上千公里的防火墙,以配合和保证这次御蛛一号行动的顺利实施。”
何应星听后说:
“俄罗斯方面进展得非常顺利给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与此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压力。
都已经过去25分钟了,军务联络办马主任怎么还不来微秘?
发射基地短缺的这种材料就是景阳冈上的老虎,打不死它就过不了关。
关键就看武松了。”
王助理听后补充道:
“那个司令性候,叫候一同。”
何应星心思沉沉地:
“是啊,是成是败,就看他了。”
王助理宽慰何应星:
“总指挥也不必太担心。
听说那个候司令可是个军中才子。
当初台湾刚刚回归的时候,由谁来担任这个东南大戍防区司令,上级可是动了一番心思的。
举国在万马军中开展了推贤举良的公开角逐,最终还是他在上百虎将之中脱颖而出。
军中一致公认的。我想——”
何应星说:
“当时,在军中选拔台海一体化防卫司令员时的条件是特别苛刻。
不过小王,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个人能力和军事素质,而是——”
”还未等何应星把话说完,微秘又急促地响起来。
王助理迅速地把微秘端递向何应星:
“是马主任的。”
何应星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过来:
“马主任。”
马钟华在微秘里开门见山地报告:
“何总指挥,那架闯入我国领空的客机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