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辩护
依然是这个我熟悉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却站在被告席上。A，今天将是我们最终的对决。
“现在，审理成正堂杀人案的法庭正式开庭！”法官依然是那个秃头。
“检控方，已准备就绪！”昌明站在检控席上，向法官偷偷递了个眼神。看来他刚才在庭外和我说的的确是真的。
“辩护方，已准备就绪！”我站在被告席高喊
“成正堂......你真的不要紧吧！”法官问我，总觉得他是在用一种同情和无奈的眼光看着我。
“是的，谢谢法官大人您的关心。我自己的辩护，我自己来。没有问题的！”我自信的回答说。
“......啊，好的。那么，昌明检察官，请就本次事件做一下评论！”法官无奈的点点头。
“是，法官大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事情的经过已经很明白了。”昌明说：“接下来只要请大家听一下目击证人的证词，就都真相大白了。”
“知道了，那么就请马上传唤证人吧！”法官点点头。
“事情进行的太离谱点了吧。如果是平时的话，肯定要问问为什么A上次没有出庭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今天连问都没问。怎么办呢？虽说不一定有什么用，但我要不要问一下？”这么想着，我不禁一拍桌子，大喊：“等一下，昌明检查官！我想问一下，那个证人在上次对韩英英的审判时为什么没有出庭？”
“嗯......对不起。钱先生平时事物繁忙，而且那时候，我以为有章小姐作证就足够了。这是我的失误，实在对不起。”昌明一副诚恳的样子向我道歉。
“......不愧是昌明检察官！坦率的态度令人敬佩！”法官称赞到，这两个家伙，到真会演戏！
“谢谢法官大人您的夸奖！”昌明绅士的鞠了一躬。结果让这家伙多露了一回脸。“那么请A先生入庭！”
A那家伙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站到证人席上。
“请问证人的姓名？”昌明装模做样的询问。
“Yes，I am！”A摆了个POSS，全身上下闪闪发光。那是钻石的光泽，真不知道这家伙衣服上到底藏了多少钻石。
“在问你名字呢！”昌明有些不满的说。
“哦，Sorry！我在美国生活的时间太长了，都不怎么会说中国话了......”A解释说。
“你的名字！”昌明又问了一遍。真是......一对白痴。
“我叫A，是《A娱乐周刊》杂志社的。不，是President。”
“你认识被害人韩莉芸吗？”
“Never give up！......不认识她。”
“......证人事发当晚是在九龙饭店......？”
“Yes！”
“就是说，你在那儿目击了事情发生？”
“啊哼。说得很对嘛！”
“A先生，那么请您开始作证吧。”法官有些献媚的说。
“无论如何要推翻这家伙的证词，否则我就完了。”我小声嘀咕着：“真是的，为什么每次上法庭，都有一种站在悬崖边上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感觉？”
“呵呵呵......准备好了吗？Mr 章？”A竟然转过脸来问我。
“律师先生，加油！”英英在旁边朝我竖了竖大母指。我也朝她点了点头。毕竟，这个是关系到我有没有罪的一战。
“那时正好是９点左右吧。我坐在窗边Reading文件，就是读文件。这时窗外响起什么物体的声音！我吃了一惊，看了一下对面的大楼。正好看到一个刺猬头发型的男人在袭击一个长发的女士！不用说，这个男人就是站在被告席上的这位律师先生。于是我把我的秘书章小姐也喊来了！她看了也大吃一惊！被害人拼命的躲开，你紧追不放！Just fit！就这样The end。”A做了如上的证词。
“嗯！如果这个目击没错的话，就可以断定被告人有罪......那么，被告......啊，不，律师。请询问！”法官说。
“是，法官大人。钱先生，你是怎么知道当时的时间的？”我开始了我的问讯。
“因为我是完全的Perfect主义者！......”A回答。
“不不不，光这样讲是不行的。”我忙打断他的话。
“你真是个疑心重的男人。嗯......秘书......英语怎么说的？总之靓丽她要了９点整的客房服务。那时正好有人送那客房服务过来。”
“嗯，章小姐好象也是这么说的......确实，送咖啡的服务生说看见章小姐了。但是他说没有看见你！”
“啊哼......是吗？靓丽她是在屋子外面拿的咖啡。他看不见我是很自然的。”
“钱先生你说看到的凶手是我，可是章小姐说看到的凶手的体形是个少女......这和她的证词矛盾！”
“那一定是她看错了，我对自己的视力十分有信心。”A说。
“那你的视力是多少？”我问他。
“两个眼睛合计有３.５！”
“这个、这个东西可以合计么？”
“嗯，这样的话应该看的十分清楚！”可恶......连法官也站在这家伙那边......
“证人，你目击案件发生的那个时候，章小姐在做什么？”我又问。
“她刚看完电视剧在哭呢。”
“你知道她在窃听被害人吗？”
“反对！这与本案无关！”昌明抗议。
“没关系......我回答你这个问题。那是她末经我的同意擅自搞的。”A回答。
“那么......”我沉思了一会，“关于我追打被害人的那段你能不能更详细的回忆一下？因为那里很关键。”
“Understand。了解。被害人受到你的攻击，她往左边逃去，你追了过去，并使劲砸她！”A又对这部分做了详细描述。
“证人，你确实看清楚了？”
“当然，我一直是完全的Perfect主义者！”
“钱先生，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怎、怎么？”A大吃一惊。
“你说被害人向‘左’逃去。但是这和章小姐的证词完全矛盾。她明明作证是被害人是往‘右’逃的！”
“啊哼，大概......她可能看错了吧？”A还想狡辩。
“这不可能......请看看已经被法庭认定为证据的现场俯视图。这里是凶手和被害人的位置，假定你说的是对的，被害人往左边逃去，左边是与出口的门相反的方向。等于说她在往无路可逃的地方逃去！这个显然违背常理！”
我刚说完，A就陷入一种狂暴状态，但他马上就平静下来。
“怪了......确实看见她往左边逃的，我......”A小声嘀咕着。
“律师先生，他那副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英英在旁边小声提醒我。
确实，看来A实际上是目击了被害人逃往左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律师先生！”法官在喊我。
“在！”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忙回答了一声。
“张秀云小姐说往‘右’，A先生说往‘左’。对这个矛盾，你有什么看法？”法官问我。
经过刚才一番思索，我的思路理清了，于是我大声说：“他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哈，不象话！这样的话，矛盾就无法解释了不是！”昌明问我。
“......要使两位证人的证词不矛盾，答案只有一个。就是......A根本不是在旅店目击本事件的。”
我刚说完，全场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肃静！肃静！这是这么回事！律师！”法官用力敲着木锤。
“你是说证人不是在旅店目击本事件！那么到底是在哪里？”昌明也问我。
“当然是在韩莉芸律师事务所！”
果然语出惊人，全场又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极力拍打木锤维持法庭秩序。
“更精确的说，他是在这里！”我指着俯视图里凶手的位置！“诸位请看，从这个位置看的话，被害人确实是往‘左’逃去。”
全场又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谁要是再扰乱法庭秩序，就请立即退庭！律师，这是怎么回事，请详细解释一下。”法官问我。
“......你、你、你小子！”A满头大汗。
“反对！律师的所谓推理只不过是强词夺理！”昌明强辩道。
“是啊......很有点强加于人的感觉......”法官也这么说。
“呵呵呵......谢谢你的精彩演出，Mr 章。”A大笑道：“Remember......由于刚才的刺激，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的讲话方式好象是比较容易造成误解。法官，能不能让我再一次作证？”A问。
“好的，那就请你重新作证！”法官竟然允许了，这也太假了吧！哼，已经被推翻过一次的证词，就别想再弥补啦！
“谢谢法官！那我就再次作证了。张秀云的证词是正确的。当然我的证词也是。你袭击那女士时，她首先逃往左边。然后你狠狠的砸了她。这就是我看到的部分。接下来她使尽浑身力气逃往右边。你追上去后对她下了毒手。真是张秀云看到的部分。就是说你砸了被害人两次。怎么样？你想起来了吧？Mr 章！”
“嗯，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律师，要不要询问？”法官问我。
“要、要的，当然要！”我马上回答，如果说不要我就输了。
“证人，你说我砸了被害人两次是么？”
“是的！我确定。”
“那么你听着，验尸报告上明确写着，被害人仅被重击一次就立即死亡！你还想说什么么？A先生！”我拿着验尸报告问他。
“嗯......嗯......”A什么也没说出来，现在可是成胜追击的好机会。
“钱先生，你好象是完全的Perfect主义者！”
“哦，这句话我已经不用了。”A头略微低了些。
“法官大人，请钱先生重新作证吧！”我有点猫玩耗子的感觉。
“反对，证人的记忆已经混乱了。我在此向法庭申请十分钟休息时间。”昌明从旁掩护A。
“这、这个......”法官有点为难，想答应又不好答应。
“反对！”我大喊：“证人之所以会记忆混乱，是因为证人一直在撒谎！现在休庭的话，我坚决反对！”
“知道了......那么证人请继续作证。”法官终于赞同了我的反对意见。
现在，陪审团和听审的人都站在我这边。A，你已经逃不掉了。
“听到了吗？钱先生？请您继续作证！”法官再次催促他。
“Y、Yes......嗯，怎么说呢？听到那东西倒下的声音，我才看了下对面的窗户。接下来的瞬间，Miss 韩往左边逃去。凶手，也就是你，想砸她，她躲开了你的袭击......然后，嗯......她改变了方向往门口那儿逃去！你追上后砰的一声砸中了她！”
“哦，砰的一声呀！那么，请律师询问！”法官说。
“法官大人，我的肚子有点不适......”A开始装病。
“请忍耐一下。”我摇摇头。“马上就会结束的。证人，刚才你所说的那东西是什么？”我开始了询问。
“嗯？什么？那东西......那是玻璃制的落地台灯！”A回答。
“哦，就是倒在现场的那玩意......怪不得满地玻璃碎片。那么，钱先生，你看到了玻璃制的落地台灯是吧？”
“是、是的。”
“那么请你为这部分情况发誓作证吧。”
“Sorry，Sorry，对不起！”
“那么A，请修改你的证词。”法官说。
“OK，OK。我看了一眼对面的窗户，原来是落地台灯倒翻在地上。”A说。
“等等，钱先生，你说看见台灯倒翻在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什、什么......！”A惊讶的张大了嘴。
“请看这个！”
“那个是......现场的俯视图？”法官问我。
“完全正确......请听好。如果透过现场的窗户看事务所的话......能看见的范围是书桌到沙发之间的那段......台灯并不在可见范围之内！那么，钱先生！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怎、怎么会？”
“钱先生，假如你在九龙饭店的话，你是不可能看到倒地以前的台灯的！即便是台灯倒地以后，你还是不可能看到它的。因为它已经被打得粉碎，根本就认不出那是个台灯！......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到那个台灯的？那只能是台灯倒地的瞬间！而且能看到它的地点，只能是韩莉芸法律事务所！也就是说，在凶杀的那一瞬间，你就在杀人现场！”
“嗷！嗷！嗷！”A怪叫起来！
全场哗然！
“当！当！当！”法官敲了敲小木锤：“A先生？您没事吧！”
“......”A没有说话
“钱先生，是你......干的吧？”我问他。
“......法官大人......我......我把Mr 韩......”A断断续续的说，看来胜负已定了。
“反对！”昌明这个家伙总是在最不适合的情况下出声：“到此为止，成正堂！A先生！我看，你还是坦白的认罪吧，怎么样？”
“What？”A不明白昌明为什么这么说，我也不明白。可他后来说的话要我大吃一惊。这个混蛋！
“你还是承认你所犯的罪行吧！也就是说，‘窃听’的罪行。”昌明在暗示他。
“窃、窃听？”我真有点晕。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昌明检察官！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法官问
“请大家原谅。钱先生现在脑子有些混乱。我来替他作下说明。大家都知道，钱先生是《A娱乐周刊》杂志社的董事长。他给秘书张秀云小姐下了命令。让她窃听被害人莉芸小姐的电话。”
“这、这又怎么啦？”法官问。
“问题是，‘谁’‘何时’把窃听器装到韩莉芸律师事务所的。”
“难、难道是......？”我忙问。
“是A先生。为了安装窃听器，你潜入了韩莉芸律师事务所......对不对？”
“Yes，是的！完全如此，检察官说的完全正确！我……为了装窃听器去过韩莉芸律师事务所！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台灯！”听到昌明的解释，A的腰秆马上又直了起来。
“那这到底说明了什么？昌明检察官？”法官问。
“您听好，律师的主张是这样的‘A先生知道杀人现场有个玻璃制的台灯。但是他只有在凶杀发生的那一瞬间，才有可能看到那台灯。所以A先生就是凶手。’”昌明说道。
“是这样啊......”法官终于理解了。
“但是，早在事件发生以前，A先生为了装窃听器，就去过现场。那时候他已经看见了那个台灯的话，律师的推理就完全不能成立！”昌明接着说。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那么A先生，请把那时的情况告诉我们。”法官说。
“好的......请您放心！嗯，是９月初，大概是事件发生的前一个星期，我潜入了韩莉芸律师事务所。当然是去安装窃听器。那时，我确实看到了那个玻璃制的台灯......”A说。
“嗯，你在事发当夜一听到那响声就知道是那个台灯，原因是你以前就看到过它。”法官问。
“Yes，I do！完全如你所说。”
“原来如此！那么，律师，请询问！”法官说。
“证人，你说窃听器是案发前一个星期安装的，你能证明是那时候安装的么？”我问。
“张秀云知道被害人通话的内容！这就证明窃听器在案件发生前早就安好了！”没等A说话昌明就抢着说。
“钱先生，真的是你装的么？”我又问。
“在韩莉芸律师事务所里有一些来历不明的旧指纹，那大概就是钱先生的指纹吧。”昌明又说。
看昌明这么有自信，这家伙可以已经调查过那些指纹了。再追究这个没有什么意义。问些别的吧。“证人，你为什么要在韩莉芸的电话上安装窃听器？”
“反对，这与本案无关......”昌明又站了出来。
“我的公司是以收集情报为目的，我有义务对委托人的资料保密，所以不能告诉你。”A说。
“那为什么你会对那台灯有那么深的印象？”我问。
“因为那个台灯所有部分都是玻璃做的，它实在太漂亮了，所以我对它很有印象......How Beautiful the 台灯 it was！这就是印象。”
可恶，根本没有什么破绽可言，怎么办呢？
“呵呵呵呵，无计可施了吧，律师。我看你还是快点认输算了。”
昌明在嘲笑我，难道已经没有办法了么？
“......律师！你打算放弃了吗？”法官问我。
“......是、是......”
“正堂！”就在我想说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我。我四处寻找，并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堂！看这！”我顺着声音望去，声音是英英发出的，可是，这个声音却不是英英的。这个声音......千，莉芸老师！“绝对不能认输呀，正堂。”这时的英英完全是另一副气势，那是莉芸老师平时的气势。我感觉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什么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法庭的休息室里。我怎么会在这？想起来了，我输了官司时眼前出现了幻觉。我好象看见......
“你醒了！”莉芸老师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了我一跳。
“哇！”我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喂，正堂，正堂！”我只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真没礼貌......看见人家的脸就惊叫。正堂，你好好看看我。”
我又一次睁开眼睛，看到英英站在我面前，可是她的神态举止完全和莉芸老师生前一模一样“你......你是......英英小姐？”我颤抖着问。
“我们家族的女性都拥有强大的灵力，你不知道吗？”英英问我，也许是莉芸老师在问我吧。“在你就要认输的那一瞬间......英英一着急，她的灵力终于苏醒了。”
“英英她进行了灵媒？”我问。
“是的，我是韩英英，但是现在我是韩莉芸。”她回答说。
“你看，正堂。英英并没有放弃，所以现在我才能站在这儿。你也不能放弃呀！”
“但、但是......！”我刚想说什么就被莉芸老师打断了。
“没时间了，你听好。实际上，你已经赢了。你现在的证物中是不是有张‘发票’？”
“是呀，就是莉芸老师你写了‘英英’两个字的那张......”
“傻瓜，那字当然是A写的。你看看那个纸片的反面。”
“反面？”我把那张纸片翻过来，发票是个有名的大百货公司开出的。一万元，这灯可真贵呀。开发票的日期......嗯？怎么是９月４日？也就是案发的前一天。
“你终于注意到了，正堂！”莉芸老师笑着望着我。“想想A刚才是怎么做证的？马上就要继续审理了。走吧，正堂，去赢得你的‘无罪’判决吧！”
“是......是！”我连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