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谎言
“这就是说，事发当天的上午，证人还没有来到旅馆之前，钟的机芯已经没有了！那么，章小姐。请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凶器是‘座钟’的！”
“这个......这个......好象是......对，对了！那种钟我以前曾经看到过的！嗯！是在哪个店看到的？靓丽我完全想不起来啦！”
“以前看到过，这样就说的通了。律师，这样一来你没问题了吧！”法官问我。
“法官大人！证人说曾经看到过的这个证物，这明显是谎言。因为那个钟在任何店里都找不到的！那是我朋友自己制作的东西。这世界上只有２个。而且其中的１个现在还由警方保管着呢。”我心想这次看她要怎么解释。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刺猬头！”张秀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恶狠狠的说：“那个钟，有什么屁要紧的。是那个小妞杀的人！快判她死刑不就完了！”
全场哗然，显然大家都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法官用力敲着木锤维持法庭的秩序。“等一下，证人！这里是法庭，证人，你要保持冷静！”法官显然也被她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
“哈，哈，啊？不......靓丽我这是怎么了......哈......哈。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一样呢？不......嘛！不...要...嘛！”她也注意到自己失态了，马上变回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也被她刚才的举动吓出一身汗，不过她刚才的举动足以让全场的男人见识到她的真面目。这样最好不过了。
“证人，我来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凶器是钟的？”法官问张秀云。
“......”张秀云没有说话。
“律师，你有什么看法？”法官又来问我。
“是，法官大人。我认为，证人只所谓知道凶器是钟，是因为她听到了关于凶器的情报！”
“听到了？”法官不解。
“是的，否则她是无法知道‘思考者’实际是个钟！而且，我能出示相关的证物！”
“哦？这很有趣。那就给我们看看吧。”法官很感兴趣的样子。
“法官大人！请看这个。”我拿出从张秀云房间里搜到的窃听器。
“啊...啊！那是......”张秀云大吃一惊。
“这是我在章小姐房间里找到的。”
全场哗然！
“律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法官问我。
“章小姐，你是在窃听被害人的电话是吧！”
张秀云的脸色又变了。
“法官！这不象话！”昌明想说些什么。
“但是，证人确实有窃听器，这很可疑。”法官说。
“律师，你是不是坚持认为证人在窃听被害人的电话！”昌明问我。
“这个嘛！当然啦！”
“这样的话，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证明！就是说，被害人在电话通话中，提到过凶器是个钟吗？这件事情你能证明得了么？”
“当然能，而且极其容易。昌明检察官，你刚才一定没有仔细听电话录音吧。要不要再听一次？章小姐，你就是因为窃听到了这次通话的内容，所以才知道‘思考者’是个座钟。对不对？”
“......”张秀云还是没有说什么。
“反对！法官大人，这完全不象话！”昌明又提出了抗议。
“像不像话看看证人的脸就知道了！”我指着张秀云的脸对昌明说。“辩护方要求证人解释。”
“......”张秀云还是没说话。
“......证人，请说说吧！”法官也这么说。
“......”张秀云还是不说话。
“证人！”法官提高了声音。
“别烦我，我跟你又不熟。谁让你随随便便这样和我说话的！你这个呆子！”张秀云大喊大叫着。
全场一片死寂，看来大家都被她吓到了。
“大...大...大家都在一起，欺...欺...欺负我！......欺负靓丽！......欺负我！呜...呜...呜......”她也觉得自己失态了，现在竟然哭出来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可惜刚才的一幕已经让所有人彻底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了！现在，是给她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章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窃听被害人的电话？请回答！”
“为什么他一定要回答你？这与杀 人 事 件又没有关系。”混蛋，昌明竟然暗示她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听着，你窃听的是杀 人 事 件的被害人，所以你有重大嫌疑！”
“虽然律师你的口吻严厉了点，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怎么样？证人，你能证明自己与杀 人 事 件无关吗？”法官问。
“我当然能证明！”张秀云回答。
“怎么会这样？”我很惊讶她竟然能证明自己与杀 人 事 件无关。
“听着，事发时间大概是夜里９点左右。靓丽我那时候正在接受服务生送来的‘room service’呢。”
“room service？”
“嗯，靓丽我要了ice coffee。懂吗？ice coffee。不快点喝冰就会融化，变成普通咖啡啦！”
“ice coffee？”
“律师先生，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服务生呀！”
“就是说事发时她不在现场。”昌明又向大家行了个绅士之礼。
“也就是说......？”法官问
“也就是说证人确实干了不该干的事......看来证人是对被害人进行了电话窃听。但是！这和本次杀 人 事 件毫无关系，完全是另外一桩案子。但她目击了被告韩英英杀人，这是事实！”
混蛋，这样的话会被她溜掉的。不设法把张秀云与杀 人 事 件联系起来，就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律师，你怎么看？”法官问我。
“法官大人，请让我询问送客房服务的服务生！”看来只有继续询问下去才有希望。
“反对！”昌明又提出了反对。“我反对律师的询问！”
“你，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问昌明。
“窃听与杀人无关，这是我的看法。不过，假如你接受一个条件的话，我也可以同意你询问服务生。”昌明坏笑着，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条件？”我反问。
“如果询问服务生后，你依然不能推翻张秀云小姐的不在场证明，那就是说章小姐不是凶手。同时你就得当场承认韩英英有罪。这就是条件！”
如果真的在服务生的证词里找不到什么破绽，那英英就会当场被判有罪。可是不询问的话又没有别的出路。不管了，先问了再说吧。打定主意以后，我大声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
“哼，傻瓜，上了圈套！”昌明轻声说，可还是被我听见了。
“那个，我看还是......”我还没有说完，就被法官打断了。
“好！请传唤旅馆的服务生入庭！”法官高声命令。
过了好一会，服务生才走进来站在证人席上，正是我去取窃听器时遇见的那个。他的手里还托着一个餐盘，看来是临时被叫来的。现在想不进行询问也不行了。
“服务生，请你就为章小姐提供的room service作证吧。”法官命令道。
“是的，法官大人。我在九龙饭店担任服务生长。大概是夜里八点刚过吧，章小姐打来电话。要我们９点准时送冰咖啡过去。所以我９点准时将冰咖啡送了过去。我确实将冰咖啡亲手交给了那个女士。”
“那么，律师，请询问吧。”法官说。
“是，法官大人。”我回答，可心里想，这段证词里有矛盾或者破绽么？好象没有听出来，不过不管怎么样？先问问吧。如果真的问不出什么，那英英就完了。“证人，你在旅馆都干什么工作？”
“什么都干，在服务台办理客人的登记手续，管理、打扫房间、床铺，还有送客房服务。给章小姐办入住手续的也是我。”
“那么证人，你为什么确定是９点准时送的客房服务？”
“因为章小姐反复强调过。‘服务生，拜托你啦，我想在９点钟喝。’就是这样。所以，我是在电台报时的同时敲门的。”
“那么，你确实是交给章小姐本人了么？”
“当然是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本人？”
“那个...我送房间服务进她房间时......受...受到了她的亲吻。在我脸颊这里。”服务生脸都红了。
“为什么她会那样做？”
“可能是她对我有点意思吧，我已经不能忘记她了......”服务生的脸红红的。
我知道张秀云这么做肯定不是对服务生有意思，而是为了给他留下印象，好让他做她的不在场证人。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么？
“呵呵呵，你也终于明白了？这个服务生没有理由说谎的。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结束这无聊的询问了？”昌明问我。
“说得对，那么，证人，辛苦你了。”法官说。
“请稍...稍等一下！”我打断了法官的话。
“怎么了，律师？”法官问我。
“请再允许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反对！到了现在你还要问什么？你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昌明问我。
“算了，昌明检察官。那么律师，只许你问一个问题！”法官对我说。
这最后一次机会，我应该问他什么呢？对了，他说张秀云的入住手续也是他办的，那就问问这个吧。“证人，请说一下章小姐到你那办理入住手续的事。”
“是的，当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很漂亮。很想接近她。可是有些遗憾......”
“有什么遗憾的？”我忙问。
“因为，即使我再大胆，她旁边站着她的恋人，我也不敢......”
“刚才你说什么？”似乎终于被我抓到了破绽。“服务生，难道章小姐办的是２人入住手续？”
“反对！”昌明大喊。
“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这个问题。”法官显然偏向我。
“嗯，是的，是两个人。”服务生回答。
“那么你的证词里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一点？”我问。
“这，这个嘛......因为你没有问我呀！”
“但是就算没问到，你叙述当时情况时，自然也会提到这一点的不是么？”
“那，那个，实际上，是那边那个检察官他说的。只要没问到这一点你就不要说。”
“张秀云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办的入住双人房的手续，没错吧！”我狠狠瞪了一眼昌明，心想这事以后再和他算帐，还是先继续询问吧，胜利就在眼前了。
“对”服务生回答。
“那当你送客房服务去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没有看见。”
“法官大人，我想现阶段还不能对被告韩英英进行宣判。因为还有一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物没有被抓获。他就是和张秀云同住的男人。你说是不是？昌明检察官？理由是刚才已经证明，张秀云进行了窃听。但她有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但是！那个和她同住的男人，他有可能作案！事发当时，服务生并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说这种话？”昌明还想狡辩。
“到了现在？把这个男人隐藏到现在的人是谁？还不是你...昌明检察官！”
“你，你这个外行，我昌明怎么可能输给你......难以置信！”昌明脸色都变了。
“到此为止，法庭认同律师的主张。检控方，那个男人你们要仔细调查，听到了吗？”法官问昌明。
“知...知道了！”昌明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风采。
“那么，今天对韩英英的审理就到这里，今天就此闭庭！”法官宣布，重重的敲下木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