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法院
９月７日上午10点地方法院第一法庭
“现在韩莉芸被杀一案正式开庭”法官还是那个秃头大胡子的家伙，依然威严的坐在高高的代表正义和公理的大法官席上。
“检控方已准备就绪！”这次站在检控台上的是一位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俊俏小生，穿着一身红色华丽的绅士服。
“辩护方已准备就绪！”果然是这家伙，司徒昌明！看来我今天得时刻提防他，让他在我这没有任何空子可钻......
“昌明检察官，先请对本次的案件做一下评论吧！”法官说。
“是，法官大人！被告人韩英英事发当时就在杀人现场。检察官方有证据证明她的罪行，并且有在事发当时看见她犯罪的目击证人。被告人有罪，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司徒昌明慷慨陈词。
“......原来如此。”法官点点头：“那我们就快点开始吧。”
“请让第一位证人入庭！负责本次事件调查的梅兴强警官！”昌明对庭警说。当梅警官站在证人席上以后，昌明检察官就开始询问了。“证人，你的名字和职业？”
“是！我叫梅兴强，是一名刑侦警察。”梅警官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梅警官，首先请你介绍一下本次事件。”
“是！我自己画了一幅俯视图来做说明。如图所示，死者倒在靠近窗户的这个位置。”
梅警官向法庭提交了一份案发现场的草图。法官看过之后吩咐庭警拿去复印了几份，我也得到了一份。
“那被害人的死因是？”昌明问了句。
“被钝器重击导致大量出血。凶器就是被扔在尸体旁边的‘思考者’摆设。”梅警官回答道，他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凶器的重量，即使女孩子也完全能举起来并用来实施犯罪！”
“好的，法庭接受这个凶器摆设品做为证物。”法官威严的说。
“那么，梅警官！你当时立即逮捕了现场的韩英英，这是为什么？”昌明又开始了询问。
“是，因为我有确凿无误的证据！”
“那么，梅警官，就请你就这个‘确凿无误的证据’做证言吧。”法官示意梅警官可以开始证言了。
“是，法官大人！那天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有凶案发生。于是我就立刻赶往现场！当时有两个人在现场。被告韩英英和律师成正堂。我毫不犹豫的逮捕了韩英英，理由是因为有报案人的目击证词！据说这个报案人目击了韩英英犯罪的那一瞬间。”
“嗯，看见了犯罪的那一瞬间......原来如此......那么江律师，请开始询问吧！”法官示意我可以开始询问。
我朝法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梅警官，你从接到报警电话到赶到现场，大概用了多长时间？”
“这个......大概用了３分钟左右吧。”
“真...真快呀！”
“那当然了，我们警局本月的口号就是‘迅速出警’。幸亏如此，才没有让犯人溜走。”
“那么你说现场有两个人，也就是我和韩英英，你没有看错吧！”我继续询问。
“我说你这个人，装糊涂也得有个分寸呀。一个穿着怪异衣服的少女和一个留着怪异刺猬头的男人！两个人都那么引人注目。我怎么会看错呢？”
嗯，他说的不错。先不说我，韩英英是无论如何不会被认错的，她的服装的确太引人注目了。我还是仔细想到底哪里值得盘问吧。“梅警官，你说在现场就逮捕韩英英的理由是因为有报案人的证词。但是你刚才好象说过因为有‘确凿无误的证据’才逮捕了被告人！请证人注意，报案人的证词并不能算‘确凿无误的证据’。那么你所说的‘确凿无误的证据’究竟是指什么？”
“嗯？我说过这样的话么？”
“说过的！”我大声说。
“说过的！”法官和昌明检察官也这样说。
“哦，是么？”梅警官想了半天才说“......对了，对不起，是我自己把证词的顺序搞错了。应该先说这件事！”
“那么，梅警官。就请你重新作证吧。”法官说。
“是的，法官大人。我到现场确认了嫌疑犯后，立即着手进行现场侦察。并且在尸体旁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血写着‘英英’两个字。化学分析的结果，这血确实是被害人的！而且被害人的手指上也有血迹。应该是被害人临死前，写出了凶手的名字。这就是我所谓的‘确凿无误的证据’的证据。”
全场传来一片议论声，法官忙拍打桌面子示意全场肃静。“嗯，梅警官，在律师开始询问之前，有句话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先这样作证？”法官问梅警官。
“啊！实在是对不起......”梅警官的神情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以后注意一点，那么，律师开始询问吧！”
“是的，法官大人！那么，梅警官。请问你有没证据能够确定这血字就是被害人写的？比如对笔迹之类......”
“这个......按照现场的情况，被害人在这种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是无法确认血字是否是被害人写的。”梅警官搔搔头。
“既然这样，就算在尸体旁边找到的也不见得一定是被害人写的！”
“那你说这个能是谁写的？”
“当然是凶手写的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哈！难道你是想说凶手她自己写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凶手！”
“......请稍等！你这样的话就请你出示证据吧！”昌明插话了。
“......”昌明这个家伙，明知道我拿不出证据还向我要。
“哈哈！我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太难了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请你不要胡乱猜测。”昌明将了我一军。
“梅警官，刚才你说被害人的手指上也有血迹，请问是左手还是右手？”询问还是要继续的。
“右手！”
“......”的确，莉芸老师不是左撇子。
“呵呵，很遗憾......”梅警官笑着对我说。
“......”被他发现了我的企图，看来想从这张纸上的血字找到突破口不太容易。“梅警官，被害人留下了凶手的名字这种案子很多么？”
“这个......推理小说或电影中经常会有的。”
“我是问你在现实生活中多不多？”
“......好象没怎么听说过。”
“那你不觉得被害人竟然留下了自己妹妹的名字这很不自然吗？”
“是...是呀......实际上是觉得......”
“反对！”昌明高喊：“够了，证人有什么感觉与本案无关。重要的是被害人留下了被告人的名字，告发她是杀害自己的凶手！”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又拍打桌面维持秩序。
刚才那股骚动，看来舆论对我很不利呀！
“对，对！昌明检察官说得对呀！”梅警官也附和着。
“......”我沉思了一会。有了，对，就这样来问他！“梅警官，你真的认定这是被害人写的么？是她为了告发被告人而写的？你真的这么主张么？”
“怎...怎么啦？你这种古怪的问法......当然是被害人写的，这不可能是其他人写的。”
“正好相反，梅警官！”我摇摇头“这几个字绝对不可能是被害人写的。”我拿起验尸报告“这个，是你们警方的验尸报告，‘被钝器重重一击立即死亡’。她已经‘立即死亡’，怎么还能写下被告人的名字呢？”
“......”梅警官显然无话可说了。
全场再次像起一片切切私语声，“肃静！肃静！”法官再次敲了敲木锤。“律师说的确实有道理！立即死亡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什么字呢？”法官也问梅警官。
“请等一下！”昌明大喊，接下来说：“对不起，律师，我想问问你那份验尸报告你是哪天拿到的？”
“是案发的第二天拿到的......这有什么关系？”
“是呀？哪一天拿到有什么关系？”法官也不明白昌明为什么这么问我。
“呵呵，你那份已经是陈旧的资料了，律师。”
“什...什么？”
“昨天，我已经下令重新做了调查。‘被害人被钝器重重一击，处于濒死状态。但是她被重击后，有可能会继续存活几分钟。’......这是我今天早晨收到的调查结果。”昌明满脸坏笑。
“怎...怎么会这样！”我满头大汗。
“也就是说，被害人写‘英英’两个字的时间还是有的。”昌明继续说：“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完他向众人绅士的鞠了一个躬。
“原...原来如此！”法官终于明白了。
“混蛋昌明，你又做了一件‘漂亮事’”我心里暗骂。
“怎么了，律师？......看你的样子......你想说什么吗？”
“唉！”我摇摇头：“还能说什么？都怪我自己不好，太相信你们警方提供的资料了。”
“梅警官......你这样可不行，怎么可以把错误的资料给律师呢？这是你的失职......下个月的奖金......你给我记得！”昌明竟然在这里装好人。
“对...对不起！”梅警官也够惨的，就这样一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法官大人，我这份新的验尸报告法庭受不受理？”昌明问法官。
“当...当然。马上受理。”法官同意受理新的验尸报告，我也收到了一份。
“法官大人，您怎么看？从目前有的证据分析，被害人告发凶手的可能性是极高的。”昌明又在诱导众人。
“......这个自然”法官也认同了他的观点。
昌明又行了个绅士之礼。“看来律师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那么请下一个证人入庭吧！目击了被告杀人瞬间的悲剧少女！”
“那么请张秀云小姐入庭！”法官高声宣布。
“那个女人哪个部分像‘悲剧少女’？”我低声嘀咕道。
张秀云一身性感装扮走了进来法庭站到了证人席。
“证人，你的名字！”昌明首先开始了询问。
“啊，啊！我叫张秀云。初次见面，请多包涵。”张秀云娇滴滴的说。
她一说话，就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肃静！肃静！”法官敲了敲木锤。“不要证人一出庭，大家就这么骚动！证人，你也不要那样乱送秋波！”
“是！”张秀云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