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
“嗯，原来如此，听到录象里的报时......那么，律师，请询问！”法官要我再次询问。
在听的时候，我已经胸有成竹了。
“张晋先生，您说您听到的是录象里的报时是么？”
“是的，应该是吧。”
“可是刚刚兴强检察官提交给法庭的停电记录却表示，整栋公寓楼下午一点到六点都处于停电之中。电视也好，录象也好，根本就无法使用不是么？”
“这，这个......”张晋又无话可说了。
“嗯，确实......说得对！”法官表示赞同。“张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不啊！我也......这个......怎么回事......”张晋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啊，是这样的！想，想起来了！”
“张晋先生，希望你从一开始就准确做证！渐渐的，你这个人倒变的可疑起来了。好象一直怪怪的扭来扭去。”法官严厉的对张晋说。
“实在对不起。但是，不瞒您说，看见尸体，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所以......”
“够了，请继续作证吧！”法官打断张晋的话。
“是！果然搞错了，不是‘听到’时间而是‘看到’的！现场不是有一个座钟么？瞧，就是凶手用于打击的那件凶器。大概、看了它我才知道时间的......”
“看了钟？嗯，这样就说的通了。那么律师，请开始询问吧！”
“张晋先生，凶器是这样一个‘思想者’摆设，它的哪个部分是钟？”
“......你......你是什么东西，一开始就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张晋有些愤怒。
“张晋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并没有理会他的愤怒表情。
“我......我，我看见的，这东西就是钟！”
“法官，我打断一下行么？”兴强检察官满头是汗询问法官的意见。
“什么事？兴强检察官？”
“这个摆设品，正如证人所说，实际上是个座钟！它的脖子是个开关，一按就会报时。因为看起来不像是钟，所以把它作为‘摆设品’处理......”
“原来如此，凶器实际上是‘座钟’，是这样呀。怎么样，律师？张晋先生说的没有错，这确实是钟。你对张晋先生的证词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吧？”
“有的，法官大人！”我似乎看到了逆转的希望！“我还有个大问题！只有拿在手上摆弄一番，才可能知道这个摆设品是钟。但是证人说过，没有进入过那房间。这一点，明显是矛盾的！”
“嗯！确实有道理。”法官点点头。
“至于证人为什么会知道它是钟？这是因为......你在撒谎！案发当天，你进了那房间！”我用手指着张晋。
“什...什么？我...我不知道！......”
“对了，用那个座钟击打被害人的，肯定就是你！由于击打她时的震动，那个‘钟’响了！你听到了报时声！”
全场又依次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用力的敲了拍打桌面子“很有趣，律师，请继续！”
“是，法官大人。张晋先生，当时你肯定也大吃一惊吧......击打被害人的瞬间，摆设品突然发出声音来了。这个声音给你留下了强烈的印象，所以你对那时间记得异常清楚！”
“反对！”兴强检察官打断了我的话。“你到...到...到底想干什么！尽说...说这些信口开河的话......”
“是不是信口开河？看看证人的脸！”
证人席上的张晋一副惊讶的面相。
“证人！怎么了？”法官问张晋。“是你干的么？”
“我...我...这个......绝...绝不会......那个...我...听到...不...看到的那......呜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张晋终于崩溃了，他拉下他的假发撇在我的脸上。原来他是个秃顶。“罗嗦什么！都是些细枝末叶的事情！是那...那家伙......我看见的......死...死刑！判那个男人死刑......”张晋大口的喘着粗气，疯狂的叫着。
全场又依次哗然，显然，大家开始怀疑这个证人了。
“肃静！肃静！”法官只得再次拍打桌面制止。
“法官大人，请稍、稍等！律师刚才的话，没有半点证据可言！”兴强检察官仍在硬撑。
“律师，能够证明证人所听到的报时，就是这个‘钟’的声音么？”法官问我。
“这个么！要证明这一点其实很简单，我们就当场要这钟报时试试看。法官大人，请将这个钟借我一下。”我把钟拿到手。“准备好了么？......请仔细听！”
“......现在时间，10点25分。”
“怎、怎么是个会说话报时的钟！”法官吃了一惊。
“嗯！因为它是‘思考者’吧！”
“那......这个报时又说明什么呢？”法官还是不太明白我的意图。
“兴强检察官，现在的真实时间是......？”我并没有正面回答法官的问题。
“11点25分！”兴强检察官满头大汗！“啊？”他似乎觉察出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钟慢了一个小时。与在杀人现场，张晋先生听到的报时情况是一样的。你看怎么样！还有借口么？张晋先生？”
“......哈......哈”楞了好半天，张晋笑出声来：“律师先生，你漏掉了一点！这个钟确实好象慢了1|小时。但是......但是这个钟在案发当天是不是已经慢了1小时？只要证明不了这一点，其它证明都是白费的！”
被张晋反将了一军，见鬼，这种事情到现在怎么可能证明呢？我怎么就忘了考虑这一点？混蛋！就差一步就能......可恶！
“律师，看来你是无法证明这一点了！”法官对我说。
“是......是的。”
“这样的话，正如张晋先生所说，你无法告发他......。真是遗憾呀！那就这样了，对张晋先生的询问就此结束！”
“哼，人家特意赶来为你们做证，竟然认为我是凶手！真是的，所谓的律师都是些残酷无情的家伙！”张晋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