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又一次走出校门，5月的这几天天气不好黑得比较早，街灯照亮车来车往的马路，学校对面的小摊也都点起了照明灯，依稀可以看到缭绕的烟雾和几个晃动的人影。
阿飞来到桑树的所在地，路灯离桑树比较远，阿飞看不太清，不过他还是很欣慰的想：也许确实有人来吃桑枣了吧。
“嘿，你终于来了啊！”
阿飞感觉得到小精灵欢快的语气，宣传奏效了，bingo！“嗯，不过我原想不来的。”
可能是晚上没有阳光的原因，小精灵没有露脸。“额，你说今天要来，我就会一直等你的。你的方法真有用。”
阿飞觉得有点累，靠坐在桑树边上一边吸着泡面一边说：“我先觉得时间比较晚，就想着明天再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小精灵会固执的等他。即使小精灵一般情况下只能呆在桑树里面无法远行，但他确确实实是满怀期待的等待。阿飞必须解释清楚。“以后对你说的话都会做到，即使做不到也会提前打招呼。”
“你不必觉得有什么歉意的，等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有私事就自己去干，特别是学习上的，不用管我。你手上端着的是泡面？”小精灵也学会了神转折。
“嗯，记住了。我本来想出来上网，所以吃得晚，后来路过你这儿就想着来了解一下情况也不错。你还能认识泡面？是那只乌鸦带你去附近超市辨认的吧。”阿飞可不想把自己“放假”的事情说出来。
“嗯嗯，就是她，我介绍你们认识吧。”树精探出头来补充。
桑树离路灯很远，听小精灵说完阿飞才意识到桑树上栖息着一只乌鸦。在阿飞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正看着阿飞，这可没把阿飞口里的面吓喷。他不怕身为妖精的小精灵却为一只乌鸦感到震惊，因为在对视的时候，他感觉到在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之下完全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灵魂。
阿飞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反正等下也是要认识的：“等我吃完吧，毕竟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要顾及一下形象的。”说完阿飞就埋头迅速吧唧吧唧吃起了泡面。
妖精把手放在小脑袋后面枕着，像一个在夏威夷海滩上带着墨镜享受日光浴的魅力男子：“还顾及形象，反正我是不会介意和你聊天的。我想问你泡面是什么味道？”
“这个么，虽然说不同种类的泡面有不同的味道，但大体都差不多。要不给你喝点汤水？”阿飞说着还把泡面桶举起示意他要不要试试。阿飞只是随口说说，他觉得既然是植物晒晒太阳就可以保持能量的供应，应该不大可能会用口摄取食物。
“哈哈。”小精灵挥挥手示意不要；“这玩笑开大了。我这个灵体其实是个‘虚空’，没有体积没有重量，但是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不过我可以从我的本体中转移一些水啊什么的在我灵体里面，以免自己被风刮跑或被太阳蒸干。另外我修行越高就自由度就越大。”
“那你现在没有这个福分。等你修行到可以把你的整个本体转移的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牛肉拉面，半碗拉面半碗牛肉那种！”阿飞把小精灵修行的终点默认为可以完全转移桑树本体，对未来做出美好的想象。
“你可以把汤水倒在我的树根上，这样我就大体知道它的味道了。带我吃那个什么牛肉面你可要记住啊啊啊……你还真的倒啊！”
阿飞露出无辜的眼神：“我刚刚吃完泡面，顺手就泼了点，你没什么问题吧？”阿飞见小精灵不回答，追问到到：“那个、那个味道怎样？”
“好啦，我没什么问题的。这汤水又酸又涩，味道真心不好。”
“我倒是觉得很好，肯定是你的感觉有问题。”
“我就是这样感觉的。”
“难道是我的感觉有问题？也许是你的原生态体质可以感受到垃圾食品的本质吧。”
半空中一片乌黑色羽毛缓缓飘落，最后停在阿飞弓起左腿的膝盖上。
小精灵指着夜色中更显黑暗的羽毛：“把它握着，这样你就可以听见小ya说话了，她想要加入我们的谈话。握一次把‘门’打开就行。”
阿飞腾空双手放下泡面桶，把那片羽毛拿在手上。这次阿飞的感受没上次那么特别，像密闭的房间突然开了一扇门。阳光随着渐渐向上卷起的门一寸寸爬上房间里面小小人的身体，最后充满整个房间，那个小小人像阿飞，又有些不同。
“你们两的感觉都没有问题。”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
阿飞听了立马明白这句话是那乌鸦说的，它说的也确实对，即使是人类味觉也会不大相同呢。
“比如说这桑枣，你们说是什么颜色的？”
“紫色。”阿飞和桑树异口同声。
“现在天黑完全看不见，可我也可以说是黑色的啊。”
“那就是紫黑色。”小精灵抢先说道。
阿飞若有所思。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那就说苹果吧，你们说一般苹果是什么颜色？”
“红色。”依旧是小精灵抢先回答的。
“也有绿色的。很酸很脆那种，我很喜欢吃。”阿飞补充到。
“就拿所谓的‘红色’苹果来说吧，我们只能在一般情况下说它是红色的，想想如果太阳发出的光全部都是紫色的会怎样？”乌鸦继续问。
“那样我们看到的就会是紫色的苹果。”毕竟是高中生，阿飞直接回答，而小精灵似乎对这些基本原理不太明白。
“嗯，所以我现在说桑枣是黑色的没有问题。”
还在低头思索的小精灵说：“你这完全是诡辩嘛。本来就有紫黑色的桑枣。”
阿飞突然抢答道：“我明白它的意思，她的意思是不同环境、状态下依靠五感观测得出的结论是不可靠的。就像盲人摸象。”
“对对对。我刚开始听课的时候也不太明白，以后我给你多讲讲就会懂的。当然我给你说这些不是告诉你正确答案是怎样的，而是要你自己去思考——那个哲学老师也是对他的学生说的。”
小精灵讪讪的说：“我还以为你去高中听英语，没想到你跑大学听哲学去了。”高中附近确实有一所大学，阿飞无聊的时候也跑去玩过。
“嗯。我在大学附近筑了巢，好久都没回这里。”
“牛逼。”阿飞脱口而出，想想这货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你这是在夸奖我么？谢谢。你干的也不错，能想出这么好的方法。”
阿飞挠挠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额……弄得一般哪，反正我也是无聊。”
“我叫暮山ya，日暮西山的暮山，后面是y-a而不是乌鸦的‘鸦’。英文名Mountain ya，你可以叫我小ya。”
阿飞自然而然的伸出右手，虽然他比较内向，但也是经历过朋友介绍自己与别人相识这种事，知道在这方面男生要主动点。不过他没有深刻意识到，小ya是一只乌鸦，肯定不会和他握手，或者说他完全把小ya当一个人类来看待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阿飞略显尴尬的收回手：“还有英文名这么前卫。我叫XC飞，熟的人都叫我阿飞，你们也这样叫我吧。”听到阿飞也开始介绍自己，小精灵按捺不住，直接从树干中蹦了出来：“是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啊，我都还没开口，你们两咋这么主动呢？”“我叫见虹，看见的见彩虹的虹。名字是小ya给我起的，你觉得好听不？”显然这个问题是问阿飞的。
阿飞没忍住笑出声：“额，还不错。”说完他把视线越过小精灵见虹投向暮山ya，微微扬起嘴角：“见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这样我们就都算是朋友了。”
“嗯嗯嗯嗯。”小精灵使劲点头，速度赶上了他的吐字。答应这话的时候小精灵将他的小手伸了出来，用眼睛示意小ya和阿飞，阿飞觉得有点尴尬，三个人手叠着手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吧。不过小精灵做出任何事情阿飞都是可以理解的，阿飞也就顺着小精灵的意思做了，在伸手前还再一次擦了手，感觉上面还沾有油渍。两名成员准备就绪但小ya迟迟不肯出手，她站在高处树干上扇扇翅膀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爪子太坚硬。”
小精灵有点失望：“那我们聊天吧，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嗯呢，今天有多少小朋友过来哦？”阿飞把手收回来无聊的插进牛仔裤口袋里面，他在接触到神奇的羽毛之后就站起身来靠着桑树。
小精灵兴奋的答道：“总共有12个小朋友来了呢，还有2个妈妈和3个婆婆。”
“真是不错，我的宣传也算是起效了。”阿飞原本想说“我的宣传也算没有白费”，他怕说出来小精灵会不开心。事实上他认为这人数仅达到他期望的一半，而且有部分小朋友只是过来看看的。对阿飞而言，这样的数据其实是失败的。
“嗯嗯，你的宣传很成功啊！有的小朋友还是拿着传单过来的，也有的只是过来看看。他们总共摘走了我58颗枣子，刚刚太阳没下山的时候还有小朋友来过。”如果小精灵有牙齿的话，此刻他的笑脸完全就是网络聊天中‘龇牙’这个表情。“谢谢你。”
虽然现在离检验成绩的时间还早，才刚刚开始，但阿飞终究是认为他的宣传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别这么客气啊，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小学生来。”说着他伸手在微弱的灯光下探寻桑果，触摸到树枝上类似椭球形的物体就轻轻摘下来。等收集放在手心的桑枣差不多，阿飞停下那只探寻的手一粒粒捻起桑枣往嘴里送，细细咀嚼。咀嚼过程中阿飞一直保持沉默，时而看向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他不能把没达到预期效果的实情告诉小精灵，这样单方面的尴尬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僵硬。
“味道很好吧？”
“嗯嗯，很好吃，比第一次你给我吃的那个好多了。”
“第一次给你的是还没有成熟的。”
暮山ya站在树枝上，没有说话，这气氛似乎更加尴尬了。
阿飞不再望向马路，转过身来面对桑树，打开另外一个话匣子：“嗯，我们聊点别的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和小精灵认识的事你应该知道吧。也不用我重复。”
阿飞本来是想听小ya的回答的，小精灵抢着回道：“我说，我说。”接下来阿飞很安静的听完小精灵的讲述，也基本了解了小ya和小精灵巧遇后发生的事情。至于小ya雨天遇难那件事，小精灵则完全没有提起，因为小ya没有告诉他那件事。
“难怪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嗯嗯，那可不。”小精灵一脸的骄傲，望望高处的小ya；“她现在虽然四处游玩，可是也不会忘了回来看下我，给我讲一些别的地方发生的趣事。她还担心我被人类欺负，我这不是交了一个朋友么？嘿嘿。”
“你是不了解人类……”小ya开口说话，但明显有节制。在小精灵兴奋的向阿飞讲述时她已经很克制了。
“可我古老的记忆是这样的——那时人们‘桑基鱼dan’，在鱼塘附近一排排种上我们桑树，我们的残叶和桑子可以肥水养鱼，反过来塘底的淤泥又可以给我们增肥。人们还养蚕，将蚕吃桑叶吐出的丝编织成柔美的丝绸，蚕沙则用来喂鱼。”
“那个‘荡’字是后鼻音，读‘dang’，你要是读不来也可以换成‘塘’，桑基鱼塘是同样的意思。另外你说的只是一小部分、趋于理想情况。”
“嗯嗯，dang、dang。可这些都是你和我说的啊，如果不是你提起过相关的话题，我也不会发现这些一直保存在我身体里面的古老记忆。”
阿飞眼睛一亮，忽略掉他们之前谈话的内容插话道：“我还是很小小孩的时候就看过某科普书中以小篇幅介绍古时人们桑基养鱼、养蚕，当我读到这种生产方式的时候感叹古老先民简直太聪明。书中还说有人提出要解决现代社会‘不完善的高科技’所带来的资源枯竭、环境破坏等等多方面的问题，可以考虑回到以前的生产方式。我当时也幼稚的认为这样很好啊，就像初中课堂里学的《桃花源记》描述的生产生活那样。可我再往后读时，书中突然就冒出一句‘倒退是没有出路的’，至于原因书中也没多提。这句话我一直记到今天。”
阿飞停了下来，见小ya和见虹没有打断他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当时还小，没想那么多，但明显这句话很坚决的反对‘文明倒退’的想法。现在想来，也确实是这样啊。‘文明倒退’，那到底要倒退到什么时候才不至于破坏地球的平衡？倒退到茹毛饮血、最无知愚昧的时代，又或者是没有人的时候？可即使是这样，肯定会有其它的某一物种，譬如说老鼠，在与其它的物种竞争时脱颖而出，进化成‘人’。只要地球上有了‘人’这种智慧生物就不会生态平衡。生物书上人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可我认为人是处于食物链之外的，其它处于食物链最顶层的动物，无一例外的基数小、繁育率底。可我们人类，近年因‘丁克家庭’的兴起、‘计划生育’的施行，繁育率已有所降低，但地球人口基数实在是太大了。”
“你这说的也算得上是一个观点，但是很片面。首先‘文明倒退’是不可能的，把这说出来完全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比如说你现在玩的手机，仅仅是这一样，身为人类的你就完全放弃不了。社会之所以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都是朝着‘更方便、更快捷’发展，简单的说是人想要变得更懒，而现代的高科技也能满足这种需求。企业需要效率，亲戚朋友需要随时联系。噢，我想起来‘文明倒退’也是有可能的，爱因斯坦说过‘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用什么武器，但是第四次世界大战人们将只会用木棒和石头打’。”
“但是你不认为很多‘不完善的高科技’让地球不堪重负，生态受到破坏，反而让人的生活更加不便？‘雾都伦敦’、‘沙市北京’都是现实的存在。我就觉得如果科技达到一定的高度，弄清楚生态环境中所有的利害关系，合理分配使用生态资源，这些问题都会引刃而解的。你和我一样反对‘文明倒退’的观点，你不是这样认为的么？”
“所以说你的观点很片面。要解决你所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文明倒退’或是‘科技足够进步’能完成的，真正需要改变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人心。任何生物能在这个世界生存都是在对抗自然、攫取资源，人类亦如此，可自称为万物灵长的人把握不了这个度。大多数人羡慕‘桃花源’那样的生活，不是羡慕那种生产方式，也不仅仅是喜欢那里美好的自然环境，更多的是羡慕那淳朴的人文环境。但是在现实社会中，同样也是这批人，他们因为某种需求，在生产生活中做着极大破坏环境的事，而不做出任何改变。”
阿飞听她这么一说，愣的挺直身体，想要说些什么来补充自己的观点，却哑口无言，只能转过身来怂着依靠树干，默默在心里念叨：牛逼！毕竟是在大学里面上过课的。
“还有我想告诉你，你小时候所看书上面的内容，是现代文明社会给你的观点。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想灌输什么观点给你，你得学会自己思考。”“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聊。”
小精灵努努嘴：“哼，我可是什么话都还没说呢，把自己要说的说完就走。”
“她不是还要停留几天的么？再说刚刚说的那些可得多花些时间领悟啊。”
“嗯嗯，你走吧。我和他再聊一会儿。”这一句是对暮山ya说的。
听到见虹答应后暮山ya点头示意阿飞，“哗”的拍拍翅膀飞走，不知道她要飞向哪儿。阿飞和小精灵则目送着小ya离开，许久不说话。
夜晚渐渐的深了，刚刚开始还有微弱的天光和路灯一起照明，现在只剩下排列整齐的路灯。路灯是环保的冷光灯，生硬的灯光和同样生硬的水泥路碰撞着，散射着无情。
是阿飞先开的口，他自己也想不到认识树精才几天就能和他谈到这样的问题上面去：“诶，我想问你哈。你说为什么她会为你停留，或者是抽时间来看你？她的梦想可是环游世界诶，难道就是因为你是一个精灵你救过她？”
“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阿飞本来想说她喜欢你啊，想想觉得这样俗到滑稽，就改口说道：“我感觉，她对你有种眷恋，就像人对故乡有感情一样，或者是每一个爱好旅行的人心里总有放不下的一个地方。而你，就是她放不下的那个地方。”
“你的意思就是说她喜欢我咯？我理解力不强，大体我还是听得懂。”
“嗯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可不要骗我。”小精灵说这话的声音很低。
“我没有骗你啊，我是这样感觉的，我感觉一般都很准。你想想她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救了她一命而对你恋恋不忘，不去来一次足够远的远行。”
“你也说了，这只是你的感觉而已。”
“那你是怎样感觉的呢？你喜欢她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她很长时间不来看下我的话，我就会难受。听她说那些有趣的见闻，我会想像等我修行够了之后和她一起去旅行的情景，想象和她去看不一样的世界。”
阿飞没有接话，对于这类问题他不敢下结论。
“说说你吧，你有喜欢的人没？”
阿飞其实不太忌讳和别人讨论这些问题的，甚至还想要找人谈谈，不管是关于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快乐的事情说出来，是分享，是加倍的快乐；悲伤的事情说出来，总会有安慰，是减半的悲伤，心里会好受些。
“有啊，她长得完全算不上是美女，可看她的时候，总感觉有阳光照过来。”
“哈哈，还有这回事。关于对恋爱对象的比喻，我的记忆中可多了，就你这个最普通。但一听到你的描述仿佛就能看见你花痴的模样。”
“额……”
“那你去追她啊，在我远古的记忆里，有不少爱情故事是发生在我们桑树下的呢。”
“你所谓远古记忆指的是你的先辈在身体里面刻录流传的记忆吧。这个在《生物学》上叫做基因。”
“嗯，差不多。虽然我很小，但我知道很多东西哦，只是在遇到小ya之前我不会表达。”
阿飞开始像倒垃圾一样一件件抖出：“我成绩一般，她成绩很好，特别是英语。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后她填的理想学校是个很好的外国语学校。而我，在他们的感染下，也牛逼哄哄的填了一个很好的学校。可我知道，那就像古时上战场时将军会对他的士兵说他们有神庇护，他们无坚不摧、刀枪不入。可他们终究只是没有神力的普通人。”习惯性的神转折。
小精灵一脸鄙夷：“将军那样说总会有些改变的吧。再说你追她和成绩有半毛钱关系？”
“嗯，确实有些改变，比如说肾上腺激素。”阿飞继续说；“那个没多大关系……吧。但是会影响她学习的。”
“这个简单呐，你们不是还有段时间才高考吗，好好学习和她上同一个大学不就可以了么。”小精灵说这话的时候，有夜风吹来，树枝摇曳。
凉凉风的让阿飞感到很惬意直至惊起：“对，你说得很对。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我吹下风就走，回去自习。”
“嗯。”
阿飞和小精灵告别时已经快8点半，还有半个多小时下晚自习。阿飞感到肚子有点饿，毕竟泡面只有那么点，但他不想去学校对面的商店买零食，似乎是因为在外面逗留了太久的缘故。想到寝室里面有五一放假回家带来的苹果可以充饥以及昨天换下的衣服没有洗，阿飞径直过马路回学校去了。
他以为今天的聊天愉快地结束了，其实在某处另外一段谈话正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