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长侄的话 , 真泉柏这才恍然大悟 , 笑着连连点头 , 表示支持。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 , 真方富拿着存折从银行里取出了爷爷奶奶的三万块钱工资 , 又把自己和黄桦存下来的两万取了 , 一并带在身上 , 同易木军再一次坐良师傅的车到 了黄石制药厂。
这一次孙正佳出面接待了他们 , 只是孙正佳没有公开与真方富的私人关系 , 在孙 正佳的协调下 , 黄石制药厂最终以五万元的价格 , 将生产许可证卖给了真方富 。这是 真方富的第一笔私有财产 , 也是他构想中的 "荣恩堂药业公司" 的重要基石 , 有了它 , "荣恩堂药业公司" 就有了国家的认可 , 就有了存在的根本 , 有了发展的可能。
告别了孙叔叔 , 真方富一路上紧紧抱着装有生产许可证的提包 , 高兴不已地一路上同易木军和良师傅谈笑风生地回到了荣恩堂药坊 。下午下班的时候 , 他将许可证带回了家, 给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及二叔看了, 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可。
有了生产许可证, 对真方富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 这个东西拿在手上烫手, 它 离国家药监部门的审查期限只有不足一年零八个月了 ,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要建厂房, 要生产出成药, 横在他面前的便是资金问题。 正在他焦急不安的时候, 真方富突然想 到了二叔原来做了, 因为资金短缺, 已经封了顶的被迫停建了的药酒厂, 目前荣恩堂 药坊正在改制, 正在对药坊的财务登记造册, 能不能把已经闲置了这么久的药酒厂买 到手呢? 目前荣恩堂药坊已经划归兴隆镇人民政府管辖, 要买这笔固定资产, 首先得 做通镇政府的工作。 可是乡镇合并已经两个多月了 , 荣恩堂药坊没有得到兴隆镇党委、 政府的任何指示, 也没有任何干部上门来交接, 这其中有问题, 这个问题出在么地方, 真方富的心里一清二楚, 他打算找父亲和二叔商量一下 , 争取主动打破这个僵局, 让 荣恩堂药坊与兴隆镇政府重新建立起相互融洽的关系, 以利于日后双方的工作。
吃晚饭的时候, 真方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真旺庆。 真旺庆表示有同感, 答 应晚上到办公室去, 仔细商量一下 , 匆匆吃了两碗饭, 因为心里有事, 真方富丢下饭 碗 , 给二叔打了一个电话, 便匆匆出了门, 三步并着两步走进了门诊大楼, 爬上了三 楼 , 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边翻看着今日万福主任送来的有关文件, 边等父亲和二 叔来。
过了一会儿, 真旺庆和弟弟真泉柏一起边说着话边上了楼。 听见父亲和二叔又有 说有笑地走在了一起 , 真方富心里一热 , 这个场面他很久没有看见了。 真方富很清楚, 这是自己的父亲有意亲近二叔, 拉近他们亲兄弟之间的关系, 解开他们之间的那个结。 正如父亲说的那样, 这个结作为兄长的不主动去解, 也许会成为二叔心里的一块终生 的病。
见父亲和二叔边说着话边走到门口来了, 真方富连忙站起身来给他们倒了茶, 摆 在茶几上, 等他们走进门来, 便笑着叫他们坐。 等父亲和二叔坐定以后, 真方富把自 己的想法对他们说了, 并分析说兴隆镇的领导到现在还没有与药坊建立关系, 说明这 其中有人做了手脚, 按常规, 乡镇合并后, 镇政府肯定要召开一个各部门负责人会议, 相互认个相, 建立起上下级关系, 互通信息。 但是, 直到现在, 快三个月了 , 镇政府 还没有任何讯息来, 荣恩堂药坊成了真空地带, 除了县卫生局和有关部门有文件来往 外 , 行政领导成了一块荒原, 他凭直接估计朱六宿在离任时在其中做了手脚, 在新一 届镇领导面前说了荣恩堂药坊不少坏话, 因为这些领导与药坊没有接触过, 仅仅听了 朱六宿的一面之词, 对荣恩堂和它的实权人物产生了怀疑或者是畏惧心理, 所以不敢 主动与荣恩堂接触。 因此, 我们必须主动上门去与镇领导取得联系, 打破这块坚冰,迅速与他们建立起融洽的上下级关系, 这不仅仅对目前药坊的工作有利, 对今后荣恩堂药坊民营化改制更有利。
听完长子的话 , 真旺庆没有马上说话 ,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弟弟泉柏 , 问他有什么 意见 , 意在尊重弟弟 , 也想听听他的意见再说。
真泉柏本来在看到朱六宿给他看的说是他大哥的告状的信后 , 已经万念俱灰 , 心 如止水 , 再也没有了往日雄心勃勃地发展荣恩堂的热情 , 为了不引起兄弟之间的纷争 , 以免旁人看笑话 , 他转而求其次 , 将自己的全部情感投到了汤丽身上 , 希望远离荣恩 堂药坊 , 在汤丽的身边求得一处宁静的避难所和风平浪静的感情避风港 。但是 , 自从 他出去找汤丽不辞而别那么久 , 回来后不仅大哥一句责怪他的话没有说 , 反而得知大 哥为了他拖垮了身体 。近些时来 , 大哥对他也热情了许多 , 没有大权独揽 , 把他甩在 一边不闻不问 , 而是有什么大事都找他来一起商量 , 这又使真泉柏已经死去的心慢慢 恢复了生机 , 开始为这个大家庭的未来跳动起来。现在长兄和长侄又把他叫到了一起 , 谈到了与政府新领导接洽的问题 , 他认为长侄的想法和判断是正确的 。轻轻点了点头 说 : "朱六宿在与我们的生死搏斗中以为稳操胜券 , 结果失败了, 他更没有想到败得这 么惨, 连帽子都丢了。他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 临走肯定要咬我们一 口。但是 , 不要怕 , 好人说不坏 , 坏人说不好, 只要我们一家人一如既往地以礼待人 , 别人也不会 完全听他的。我赞成方富的意见 , 要主动上门去与镇领导取得联系, 日子久了, 大家相互了解了 , 也就好了。”
真方富看着二叔 , 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 表示对二叔的话很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