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爸爸您最好了。”童瑰笑脸如花,倾城绝世:“爸爸您永远都不会老的。”
童华没好气道:“你少来,少给爸爸灌迷魂汤。”
童瑰笑了笑,眼珠子滴溜一转,试探性的问道:“爸爸,那李家,您准备如何处理?”
童华稍作沉思,轻声叹道:“李家当年在你爷爷执掌童家的时候,立有大功。虽然李翰笙该死,但爸爸不能赶尽杀绝,那便太过无情无义了,会寒了那些依附于童家之人的心。李翰笙且饶他一命,永镇断魂山,至于李家其他人,他们会尽快撤出香城,此生不得踏入香城一步。”
童瑰愤愤道:“算是便宜他们了。”
童华轻轻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笑着说道:“已经很重了,李家就算尚有残余根基,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童瑰忍不住好奇问道:“爸爸,您是早有对付李家的心,还是临时起意?”
童华瞪了她一眼,沉声道:“小玫瑰儿,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哦。”童瑰微微低眉垂眼,慧黠一笑,轻轻嘀咕道:“我才不稀罕咧。”
童华无奈,柔声叹道:“李家啊,一直走得太顺了,这十多年来很多事情做得太过了,很多人看不下去了,但又不敢轻易动手,所以就求到了爸爸这里。本来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的,可是李翰笙胆大妄为,死一百次一千次、千刀万剐都不足为惜,若非看在李家根的面子上,哼,罢了罢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童华说到这里,看着童瑰,柔声笑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想去上学,明天就去吧,但是,你何叔叔得负责接送你。”
童瑰顿时满脸哀怨的看着童华,不待她开口撒娇卖萌,童华便不容置疑的沉声道:“不得讨价还价,不然,这学就不用上了,这家也不用出去了。”
童瑰无奈,微微撅嘴,最后也只能闷闷的说道:“知道了爸爸,那我就先回房了,您要早点休息哈。”
童华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那你先回房吧,记得把珍姨给你炖的燕窝给喝了,不许再偷偷摸摸的拿去喂花。”
“知道了。”童瑰吐了吐舌头,有些病怏怏的应了一句,然后下了罗汉床,光着脚丫子,转身踩着小碎步离去。
临出门前,她又回过头来看着童华,轻轻道:“爸爸,别熬太晚哦。”
童华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如水。
这一刻,他的身上没有半点香城香君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疼爱和宠溺。
童瑰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小白扇动翅膀,正要去追,苏途意念微动,淡淡传音道:“暂时不去,先盯着这位香君大人看看。”
小白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又收拢了翅膀,继续一动不动的盯着童华。
童瑰沿着洁净而清幽的廊道,去了右侧耳房,那里是她的卧室所在。
说是耳房,其实很大,同样的两层挑高,占地面积上百平方,装修古典优雅、奢豪无比。
她刚推门进去,在主楼一楼静静等候召唤的何忠恒便起身去了二楼。
他进门之后,首先关上了三扇大窗,小白也被关在了里面。
小白半点也不害怕,直接飞落在罗汉床的靠背上,继续一动不动的盯着童华。
何忠恒关好窗,轻步走到童华的面前,微微鞠躬,满脸敬畏的说道:“先生。”
童华微微转身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平静,“如何?”
何忠恒暗暗深呼吸,微微低头,沉声道:“失败了。”
童华目光微沉,没有吭声。
一股无形而可怖的威势骤然笼罩住了何忠恒,他顿时一寒,额头冷汗涔涔,颤颤巍巍着,满脸的恐惧和不安道:“本来是成功了。”
童华眼中缓缓泄露出半分浅淡笑意,轻轻道:“小何啊,你紧张什么?你跟了我也有十多年了,我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说,该如何如何说。”
何忠恒暗暗松缓了一口气,却不敢抬手去擦额头的冷汗,沉声道:“1号确定得手了,心脏致命两枪,神仙难救。但在那之后,那间屋子里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个姑娘早上还去上班了,中午又匆匆赶了回去。据2号观察,她脸上没有半点悲伤之色。根据种种判断,他没有死。可是,这真的不可能,不可思议。”
说到这里,何忠恒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和恐惧,暗暗深呼吸,沉声道:“就在刚才,2号传来信息,说他拉开了客厅的窗帘,此刻就站在窗户前,抬头一动不动的望着夜空,半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童华深邃的目光微微凝缩,沉默了良久,淡然而平静道:“也就是说他真的没死?”
何忠恒一脸坚定道:“绝没有。”
童华稍作沉吟,幽幽说道:“1号可从未失过手,这样还能不死,除非?”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问道:“那张亮人呢?”
何忠恒轻轻道:“昨晚我已经发动人去找了,直到现在,人还没有找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按理说,我们不可能找不到他的,依我看,他多半已经死了。”
童华抬起右手,五指弯曲,用骨节轻轻的叩击着棋盘,淡淡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忠恒有些迟疑的说道:“我怀疑,张亮压根就没有出过那栋房子。”
童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他死在了那栋房子里?”
何忠恒点了点头。
童华微微眯起眼睛:“李翰笙那个蠢货不是已经查过了吗,一无所获。”
何忠恒沉声道:“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他们当张亮潜逃处理了,那栋房子我们应该好好查查,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童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必继续查了,这和尚可不简单啊。”
何忠恒缓缓用力握紧双拳,神色阴森而狠毒,“先生,现在是个大好时机,打不死他的心脏,我们就打烂他的脑袋,看他还怎么活!”
童华深深的看了何忠恒一眼,柔声笑道:“不必了,我童某做事,向来给人留一线生机和余地,既然这样他都可以安然无恙,那就说明了他命不该绝,那便留着他吧。而且,目前看来,就算再来一次,他也未必会死。这世间藏龙卧虎,奇人异士无数。小何啊,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你知道的也比别人多。这和尚,定非凡人,既然杀不死,那就交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