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的十二年前。
圣亚大教堂，庄严圣洁，高高耸立。它的背后是圣亚修道院，一座大型综合教会福利院，里面大都是修女和无人领养的女童。
一辆马车停在了圣亚大教堂门口，一个没有表情的老修女领着一个水蓝色小裙的金发女童，她们穿过大教堂、神学院、会议室……来到了宿舍。
“温蒂，过来，”老修女招呼另一个女孩，“她叫丽莎六岁，受了刺激，不太爱说话，就交给你了。”
老修女完成交接仪式离开了。
……
女孩个子高高，脸圆圆润润，皮肤白白，笑起来傻乎乎，但很甜美，这是丽莎对温蒂的第一印象。
“啊，欢迎，欢迎，来来来…”
“我叫温蒂，今年十岁，在这里已经有五年了…”
“走呀，我带你熟悉熟悉地方。你就和我住一屋吧，学姐刚走空出一张床。以后我们都要好好努力学习，改变命运呢……”
温蒂拉着丽莎，嘴一直没停。爱说话，是丽莎对她的第二印象。
……
途径医疗室的时候，对面来了几个面带虔诚笑容的修女，一路指引着，她们身后一位体面的男人。
温蒂忙拉着丽莎停在路边，让出小路，目送着她们一行人往教堂走去。
“哇，真好，一看就是大贵族，肯定是来选女仆或者选情人了。他们出手很大方的，看嬷嬷们的表情就知道了。真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被选中啊，要是能被大贵族选中做妻子、情人，该多好啊，我要努力呢，你也是呢，丽莎！”
温蒂之所以私下称老修女们为嬷嬷，是因为她们对女童们总是凶凶的，而对贵族们，永远和颜悦色、极具耐心。
……
有了傻白甜又话痨的温蒂，丽莎少走了不少弯路。
她懂得，每天必须准时起床、入寝，否则另一个人也要受罚；
她懂得，只要嬷嬷在场，最好不要讲话，小声也不行；
她懂得，做什么不重要，虔诚的口号、服从的态度必须鲜明；
……
这些，她都懂。
但，丽莎那时还不懂，她们这群基础班的学生，为什么要学习人偶的基础知识和操控？她们明明不是人偶表演的艺人。可事实是，操纵人偶的水平，才是作为主修课晋升高级班的凭证。否则，到了一定年龄，仍没有贵族愿意收留，修道院就会驱逐她们，让其自谋生路。
……
丽莎与温蒂在一起很快乐，然而时间不停留。
三年后的夜，二人又挤到了一个被窝，温蒂却在哭泣：
“丽莎，丽莎，我真的好羡慕你，我甚至都嫉妒你，才三年，你就初级班毕业了。而我…整整八年都不能！你是嬷嬷眼中的好学生，而我…只是连贵族仆佣都不配的蠢女人……呜呜呜。明天，我就要被赶出去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这么笨，一定会饿死的……呜呜呜……”
丽莎擦掉温蒂的泪，可，泪还在流。
楼道，传来嬷嬷那特有的查房脚步声，一点，一点在临近！
没人比她们更清楚，责罚有多可怕！
丽莎用嘴轻吻温蒂的眼，用舌将她的泪轻轻卷入口，再顺着脸向下，一路堵上了温蒂的唇，于舌间，止住了温蒂的抽泣。
嬷嬷离去了。
两个红着的脸蛋对望着，一个惊愕，一个兴奋。
丽莎坚定地说：“你出去后，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努力成为有钱人家的太太，然后我一定找到你，让你做我的女仆，连睡觉都在一起的那种！”
“真，真的吗？”
“嗯，就像今晚这样，我们，我们，一直……”
“唔唔……”
两张唇再次封堵，舌，于齿喉间，雀跃起来！
……
秋夜的月，时明时媚，皎洁的月光，铺洒上两朵小花芯，羞答答，湿漉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