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宣布退庭 。几个法官跟着他走出了法庭。
听完判决后 , 真旺庆长长嘘了一 口气 , 脸上现出了难得的笑容 , 这是国法对他的 认可 , 他由衷的高兴 。 " 走!" 真旺庆轻轻对身边的长子方富和弟弟真泉柏说了一句 , 然后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法庭 。真方富理解得了父亲的心态 , 得饶人处且饶人 , 不必再多看杨长利一伙一眼了 , 迅速离开法庭才是上策 , 他拉了一把满脸得意的二叔 , 跟着他一起出了法庭大门。
杨长利 、金昌松 、杨陆军 、金昌林听完宣判后 , 都顿时傻了 , 呆呆地坐在原告席 上看见整个法庭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后 , 才一个个相继醒过来 , 先醒过来的是杨长利 , 他看着身边的三个年轻人 , 黑着脸对他们大吼了一声 : " 走!" 吓了金昌松一跳 。金昌 松跳了起来 , 扬着手说要上告 , 杨长利冷冷一笑说: " 凭你这半吊子水还告个狗屁 , 你 去告 , 我走。" 说着 , 杨长利倒背着双手气冲冲地向法庭外走去 。杨陆军见父亲走了 , 连忙跟着他跑出了法庭 。金昌林见杨氏父子走了 , 气得瞪着眼对大哥金昌松说: " 回去 呀 , 他们不管我们也不管了 。这个头是他杨长利挑起来的 , 现在他不告了 , 我们还告 什么。" 说完话 , 他又一甩手气冲冲地向法庭外走去 。金昌松见没有人支持他上告 , 一 下子泄了气 , 一边骂骂咧咧地说杨长利父子不是东西 , 一边收拢手上的材料 , 走出了 法庭。
过了不久 , 民事法庭一庭又通知开庭了 , 这一次开庭是真旺庆 、真泉柏 、真方富 代表真氏家族坐在原告席上 , 国有资产管理局作为被告 , 由代理律师出面坐在被告席 上 。开庭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 可当真旺庆和弟弟 、长子一起走进法庭时 , 他突然看 见旁听席上坐了好多人 , 真旺庆坐到原告席上 , 扫了一 眼坐在旁听席上的人 , 突然发 现杨长利 、金昌松 、金昌林 , 杨陆军几个人坐在第一排 , 并且一个个昂首挺胸 , 仿佛 在以他们的正义来捍卫国家主权 。真旺庆一笑 , 告诉身边的弟弟和长子杨长利一伙来 旁听了 。真泉柏一笑说他们不死心 。又站到国有资产管理局一方 , 希望弄点屎吃 。真 方富瞟了杨长利一伙一 眼 , 没有说话 , 这场官司他已经做了输的准备 , 因为法律只会 先维护国家利益 。尽管自己一家几代人在荣恩堂流尽了心血 , 但是 , 没有共产党的领 导 , 没有国家的政策 , 没有新政府的支持 , 荣恩堂也许还要在他老家真统一那间小作 坊的门楣上挂许多许多年 , 要发展到今天这么大规模 , 很难很难 。但是 , 只要法律认 定了他一家几代人为荣恩堂的发展所做的贡献 , 这场官司就是输了 , 也是赢了。
开庭后 , 经过法庭调查和双方辩论 , 被告方向法庭提供了杨长利和金昌松及其他 一些原来在荣恩堂药坊工作过的人的证言 、证词 , 证明荣恩堂药坊是国家财产 , 真常 恩及他的家人 , 与这些人一样只能是这个单位的职工 , 不存在有特殊贡献 。真方富紧 紧抓住国有资产指的是由国家政府投资创办和发展的资产这一点进行了辩论 , 并且当庭拿出至今还保留在荣恩堂药坊的碾槽 、切刀等为证据说 , 荣恩堂药坊从被真统一生产队收归生产队经营起 , 所用的工具 , 包括碾槽 、切刀 、箩筐 、炒药锅等等 , 全部是 真家祖先留下来的 , 医生是真常恩一个人 , 生产队只配了两个帮手 , 没有投资一分钱。 并且收人全部归了公 。后来因为荣恩堂历史上就留下的名气 , 来求医的病人越来越多 , 英雄大队把荣恩堂药坊收归大队管理了 , 真常恩仍然将这些制药工具带到了大队 , 医 生是真常恩 , 收人全部归大队 。又后来马鞍塘人民公社将药坊收归公社管理 , 作为公 社企业 , 收人除了发人员工资和添置需要的设备外 , 全部上交了乡政府管理费 。基于 这个历史 , 县国家资产管理局界定荣恩堂为国有资产是不符合事实的 , 要求法庭以法 律的名义重新判决。
经过法庭合议庭合议后 , 第二次开庭时主审法官进行了宣判: 一 、国有资产管理局界定荣恩堂药坊为国有资产与事实不符 , 不预认可; 二 、限两个月之内重新界定;三 、由国家资产管理局承担所有诉讼费用。接到判决书后 , 国有资产管理迅速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 , 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发回重审。
这一次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几个局长一起来到了县法院 , 与几个院长和主审法官进 行磋商 , 最后在承认真氏家族为荣恩堂的发展做出了贡献的基础上 , 只能判定荣恩堂 药坊为国有资产或集体资产 , 但是 , 这么大一笔财产判决给哪个集体来管理呢? 最终 议定还是只能判归国有资产管理局管理。
再一次开庭后 , 县民事一庭重新判决荣恩堂药坊为国有资产。
拿到判决书后 , 真旺庆又把一家人召集到了一起 , 除年迈的父母亲外 , 真旺庆的 兄弟姐妹五个人和各自的配偶 , 及在他们药坊上班的子女都坐到了一起 。真旺庆向大 家介绍了正在打官司的情况 , 然后心事重重地说: " 这场官司我们输不起呀 , 一旦输 了 , 我一家几代人的心血就白费了 , 没有人认可了。"
回到家里后 , 真旺庆靠在沙发上 , 深深地思考着如何从这场官司中体体面面地走 出来 , 么样才能既不伤国家利益 , 又不伤真氏家族的面子呢?回到家里后 , 真旺庆靠在沙发上 , 深深地思考着如何从这场官司中体体面面地走 出来 , 么样才能既不伤国家利益 , 又不伤真氏家族的面子呢?
坐在旁听席上的杨长利一伙每一次开庭他们都准时到了, 并且站在了国有资产管理局一边, 以维护国有资产的面目出现了, 他们会拿着这纸判决书做什么文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