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劫不由得捏紧了衣袖,紧张万分。
就在这时候,众人听到了幕布被撕碎的声音,对面并不是水泥墙壁,而是一间包厢的窗子,在外面罩了一块可以播放视频的屏幕。
此时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任劫隐隐看到,丁昊和那个服务员打了一处。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尖刀,上步从右上方刺丁昊的头部。丁昊立刻向右后侧闪,同时起左脚侧踹其胸部。对方一看情况不好,又持刀向丁昊腹部直刺,丁昊向侧后退闪,随即起左脚前踢对方右手腕,将对方凶器踢掉。
丁昊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将其扭转,背在身后。生性如AI般冷漠的丁昊自然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他双手用力下压,将对方的胳膊硬生生扭断,随后一脚连续踢中对方的膝盖,只听见嘎嘣两声,对方双腿的膝盖也碎裂了开来。
此时,服务员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外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陈队带人前来。唐法医开始检查十二人的尸体,陈队则命人将服务员送到零号审讯室,请医生来为其治疗,但是,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
安排好一切后,他来到扬鼎天的身边。
扬鼎天刚刚捡回了一条命,此时嘴巴又开始不安分了,他嫌弃唐法医这碰过死人的手,怎么可以摸自己这个活人的伤口呢,多不吉利啊。
任劫走到了范蕴的身边,好奇地问:“阿蕴,没想到你怎么厉害啊,你是丁昊的人吗?”
范蕴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来到丁昊身边,深深鞠躬:“对不起,丁总,我,我没有做好。”
“你没有做好什么?”丁昊已经回到了座位上,摆弄着手中的电脑。
“你让我监视唐韦兴的事情,我没有做好,被他发现了。”
“原来如此。唐韦兴是个老狐狸了,你被他发现,倒也不奇怪。不用放在心上,我本来就没以为你能做好。”丁昊淡淡地说。
范蕴的头垂得更低了:“请,请不要赶我回去。”
丁昊好奇地打量着范蕴:“我为什么要赶你回去呢?”
“因为,唐韦兴他……”
“可是,也正是因为唐韦兴,你才能来得及救扬鼎天,不是吗?这就算是将功补过了。反应还算是快,不枉费我调教你那么长时间。”丁昊说:“你不想回去是对的,精武堂的叶初寒是个老古板,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用人,你这么聪明的人,被他教成了傻子。”
他说着伸出手来,将范蕴的腰扳正,正色说:“记住了,我的人,永远不要做出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哪怕是对我,也不要,明白吗?因为,你做得好,就是好,做得不好,就是不好,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对我鞠几个躬、磕几个头,就改变对你的想法了,知道吗?”
范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还是不太懂,但是,他不敢问。
“好了,说说吧,扬鼎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会和唐韦兴对话?”
范蕴咽了一下口水,解释说:“宗主说,头裂开来,多半是中了裂头蚴。这东西一般是生吃了青蛙、蛇等引起的感染。虫体通过腹腔穿透膈肌,沿颈内动脉上行进入颅内,在脑组织内寄生造成病变。”
“就算是裂头蚴,他们才喝了奶多久啊?这么快就发作了?”
“宗主说,有可能是经过基因改造的裂头蚴。这个他也不清楚,需要将虫体送回去,他检验后才能知道。”
“七夜的人都死光了吗?要唐门来帮忙?让他放心吧,我会让华门的人处理的。毕竟,这次华旭东也差点死掉,华门的那些老家伙们,应该会上心很多了。”
任劫此时突然插嘴道:“阿蕴,你懂穴道吗?”
“不懂。”范蕴摇摇头说。
“那,你刚刚怎么记住这些穴位的位置的呢?唐韦兴只是报出了穴位的名字,并没有告诉你它们在哪里。”
“哦,这是因为,他让我来之前,给我看了人体穴位图。因为只需要用到胸前的这些穴位,我就将胸口用棋盘格分隔成一个个小方块,方便记忆。我是个棋手,虽然我记不清穴位的具体位置,但是,如果和棋盘结合起来记忆,就相当于有了坐标定位,这就不难了。”
任劫点头赞同:“你真的好聪明啊。阿蕴,你深藏不露啊。我们从小一起学棋,又一起打职业比赛,我却从来没想到,你还有另一个身份。你老实说,你呆在我的身边,是不是为了监视我啊?”
范蕴看了一眼丁昊,见他不说话,自然不敢透露半点消息,只是嘿嘿傻笑,装傻充愣。
丁昊突然说道:“唐韦兴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还让你来帮忙?”
“因为,他就在华先生旁边的那个屋子里。是华先生雇他来当保镖的。”
丁昊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变,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你别生气啊,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唐韦兴这个缩头乌龟,他遇到有危险,自然是第一个先逃掉了,我是去找华旭东,我要问问他,他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为什么不上报?”
他还没有走出屋子,华旭东就笑容可掬地出现在门口。他的心理素质也是不错,刚刚还双腿发软,现在已经恢复了神采。
“丁总,那么着急干什么?我不通知上级,也是因为,怕给你们添乱啊。”
“我刚刚调查了一下死掉的那十二个人,这哪里是你的商业伙伴啊,他们是联合起来,想要举报你的人,他们的举报信已经提交到了陶竹堂林剑抄总监的桌案上了。今天,你邀请他们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为了谈判,让他们收回控诉。但是,他们不乐意,所以,你就用裂头蚴害死他们。”
“可是,不要忘记了,我的那杯牛奶,也下了毒。要不是出了扬鼎天这个倒霉鬼,非要喝我的奶,死的,就应该是我!”华旭东的话让丁昊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此时,扬鼎天满脸死灰地靠在墙边,插嘴道:“冰的,牛奶是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