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么,关于你们组织,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啊?”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突然,他捂住了胸口,很难受的样子。
陈队心知不好,立刻将其送医。可是,那个人却已然一命呜呼了。
法医检验结果:心脏炸弹。
任劫看着检验报告,叹息了一口气:“这个人身体内的炸弹,又是谁放的呢?难道,他自己给自己注射?”
丁昊淡淡地说:“或许,那个组织中所有人,体内都有一个炸弹吧。只要背叛组织或者被捕,就会死。”
“那这么说的话,夜一也凶多吉少?”
“不知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交手。能在信息技术上赢我的人,还不多。所以,我们还需一战。”
“都有人死了,你还在想决战的事情?你真冷血啊。”任劫叹息了一口气,突然,又露出了一副痞子模样:“对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明教了吧。我还蒙在鼓里呢。我所知道的明教知识,全来自《倚天屠龙记》。这两天,我装第二个字母,装得很累啊。”
“装第二个字母?果然很抽象啊。”丁昊叹息了一口气,和任劫一起来到了零号审讯室。
扬鼎天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他们要签署保密协议,还要讨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明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以科学立教的组织。”扬鼎天开门见山地解释说:“历代明教教主和左右史,都是有名的科学家。教主在继任后的两年内,要想方设法,藏好明教的天书。任何教众,只要能找到全部的天书,就自然成为下一任的教主。不管前任教主是否同意,他都必须退位让贤。”
“那,如果教主死后,还没有人找齐天书呢?又或者,教主还没有藏好天书,自己就死翘翘了呢?有这种可能吧。”任劫问。
“有。但是教主虽死,天书依然在。只要有人找齐天书,依然能继任教主。教主位空缺的日子,由左右史共同执掌明教。”
“那么,左右史又是如何选举的呢?”
“左右史不选举,由前任左右史在退位前直接任命。如果左右史突然死亡,则由教主指定。如果左右史和教主都死亡。则由下一个找齐天书、继任教主的人,直接指定。”
任劫点点头:“所以,你是杨笑直接指定的。他没有直接指定某个名字,而是提出了条件,就是,得到世界科学大奖的人,继任左史。”
“对。”
“那,右史呢?”
“不知道。我们没有联系。甚至不知道,当年的右史在临死前,是否指定过传人。”扬鼎天叹息了一口气,庄重地对任劫说:“所以,你要帮我找到所有的明教天书,那样的话,我就能继任教主。我继任教主后,就任命你,成为下一任左史。”
“等等,我?我为什么要当左史呢?”任劫不解地说。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不出来呢?”扬鼎天这两天没少被任劫奚落,所以,现在自然要反击。他旋即看向了丁昊说:“因为,明教除了教主和左右史以外,任何人不能使用天书能量。如果有其他势力,妄图霸占天书,明教必将殊死搏斗。而任劫,是万书之母吧。这个世上唯一能运用所有天书的人。他要使用明教的天书,就必须成为明教的人。丁昊,这才是你拉我入伙的真正原因吧。”
丁昊淡淡地一笑,拍拍手说:“你知道,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我们要让任劫,快速成长起来。”
“等等。丁昊,我以为,是我和你串通,算计扬鼎天,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你和扬鼎天合伙,算计我了呢?”任劫有些慌张。
丁昊却并不理他,自顾自和扬鼎天说:“这件事情,你们明教也早就知道了吧。”
“我们恐怕是最早知道真相的人之一。”扬鼎天带着同情、怜惜的眼神看着任劫,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了:“真的只有用万书之母,这一个办法了吗?”
“你说呢?”丁昊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居高临下,垂首看着扬鼎天,他那妖异的眸子闪烁着金光,好像天神,用悲天悯人的目光俯视人间:“夜一他们想得到天书,不也是为了对付那些东西吗?真到了那一天,会发生什么,你也知道。不想这一切发生,就合作愉快啰!”
扬鼎天缓缓地站起来,平视丁昊。
这一瞬间,两人目光交叠,一个如灼灼烈日,一个似皎皎明月。
日月交辉而大放光明,是为“明”。
天与地,在他们的目光中相聚,爆发出灿烈之光,照射寰宇。
世间人皆盲,只有任劫看到了这一切。
在这个瞬间,一整个宇宙,在目光中生成,然后又被思想这个黑洞吞没。
“合作愉快!”扬鼎天伸出手,轻轻地和丁昊握了一下,旋即分开。
“我说二位,要不要给你们递上两杯交杯酒啊。怎么这么暧昧啊?”任劫的嗓门响彻寰宇:“我说,你们还没有解释我为什么加入明教啊?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丁昊和扬鼎天异口同声地说。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夜一还抓不抓啊?”
“那是陈队的事情。”又是异口同声。
“喝了交杯酒是不一样啊。思维同步了啊。”任劫摇摇头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哪?”
“等!”又是合二为一的声音。
“我说,要不要这么默契啊。”任劫不禁扶额。
他嘴里插科打诨,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他们达成了共识,要让自己继承所有的天书,去和未知的可怕力量决战。只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全世界的人忌惮。他只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那是一个“东西”,一个能毁天灭地的“东西”。
他回头看向了窗外,日已落,月未出。他突然觉得,黄昏,才是天地至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