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这偏居一隅的小镇,整个世界此时都一反常态地安静。
这单单是因为所有带电的事物尽皆失灵的缘故,此时世界各处也如同南结小镇一般,多出了很多与那些修士一般,平日里都见不到的存在。
身负双翼的天使出现在人间,他全身笼罩在赤光之下,带领着无数身着华美长袍手持十字架的教士来到人们之间。
所过之处,无论是多么惊诧恐慌的人们都会下意识安静下来,随即面带安宁地回去家中默默祈祷。
其他地方也是,或者是全身被多彩羽翼点缀身躯上纹着羽蛇神的印第安祭司,他们古老的乐器之中传出的音节同样安抚下狂躁不堪的人群。
又或者是虽然衣衫褴褛可却突然汇聚在俗世的苦行僧,他们所行之处,无数都带有信仰的人们纷纷沉默跟随前行,尽管,他们不知前方究竟目的何在。
或者更甚,各地只有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直接现世。
可无论是哪方,也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打算,可都下意识地维持着即将崩溃的人类社会。
尽管,这些人都知道过不了多久,地球文明崩溃的进程就要如雪崩一般瞬间瓦解。
所有的灵气早在那惊鸿一现的仙术之下被全数耗光,虽然目前还没有看出什么来,一切都还如同之前一般正常。
可毕竟,灵根被毁,这对于一个世界来说几乎已经被判了死刑。
过不了多久,或许只需要短短一个四季的轮回人们就会发现,树木植物将不再生长,一切事物的生机在没有灵气的包裹下将迅速被无垠的宇宙吸纳吞噬。
直至最后,人、动植物、又或者是数量最为庞大的虫族也将全部失去生机化作一捧灰烬。
可是,他们实际上是有退路的,此时的行为只是为了保持地球上方的光柱彻底降临之前不会出乱。
因为,他们需要时间等待救援。
一切文明的起始点必定是那浩如烟海各不相同的神话,它们也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无数求救的呼唤已然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地传进星空。
而这之前……他们需要从数十亿人人之中筛选出那些信仰最深,又或者某方面的资质最为出众的人。
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与他们一起前往星海深处那些神话最终的源头。
可是此时的阴司却是一反常态,甚至整个界域都剑拔弩张起来,而这凝重气氛的中心点却正是那南结镇的另一面,一十七夜镇。
话说,天帝统御万界,他的道便是规律二字,很简单,规则,行律,也正是这原因才有天庭的建立。
而后,几乎整个宇宙都在其天条的笼罩之下,万物生灵也基本按照所传法统繁衍。
可是,这也不是说天庭就绝对没有忌惮的存在,当初神庭建立之初无数强者响应被三十三六重天界接纳,脱离于凡俗。
可是,毕竟还有很多并没有登天的强者,这些人中,不乏可以与天帝相提并论之人,可是,他们所追求的并不是建立庞大一统凡俗界的神庭,可这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忽视他们。
所以,虽然天庭强势,可其在每个界域的治地却并不大,而空出来的那些,则是其他多到数不清异域道统的囊中之物了。
而地球,天庭所占之地按阴司是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界域。
此时,除了那谁都看不透也猜不透的中大域,其他四界但凡实力达到鬼王之上的存在齐出,他们纷纷汇聚于一十七夜镇外侧的天空上严阵以待。
而此时的镇子里……
不,准确来说一十七夜镇此时已然不复存在了,此时剩下的则只有高不到鞋面的瓦砾碎片。
而南结,他此时站在这一片瓦砾的最中心处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原先数量庞大的阴兵以及神官则已经全数消失不见。
而下一刻,无数金光从瓦砾之下窜出直冲云霄,天际,接引正神归位的传送通道如网一般笼罩了整个小镇。
天帝赐封正神不死不灭,在魂魄即将湮灭之时天条会降临法则,将他们护送到凌霄殿重铸生机躯体再造。
而其他偏神小神甚至是更小的毛神……南结苦涩地抿了抿嘴,就在刚才,他费尽心力培养出的千万精兵只一瞬间便灰飞烟灭。
天际那些数之不尽的或鬼王,或者天人境界的神官让他心下发寒,哪怕他身为初入大劫的强者面对这几乎整个阴司结合而来的力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南结心中暗暗庆幸,大战开启之初他就暗中将所有精锐全都让张元伯带领着去了闇阳城。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这些反叛之人如此疯了般集群而来,总之,自己为庒言留的精锐能够存活下来便足矣。
“南结!那小畜生在哪?!”
天际,一道毫不掩饰怒意的呵斥瞬间传来,紧接着的则是另一侧又一道怒斥。
“阳间的动静太大了,我知道那小子没死!有能力截走他的只有你这个此界唯一的大劫强者!”
“对!快交出此人,吾等此行只为此人!”
“快快交出!我等不与你计较!”
……
一道接着一道怒斥声响彻整个天际,看得出来,这些人已经急疯了,可在下方用龙头木杖支撑着身体的南结,他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虽然不知让你们来的是谁,可是,他怕了!”
南结豁然抬头,眼眸中的讥讽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似乎这戳中了什么,上方那帮鬼王神官混合的队伍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地君,说吧,虽然我们杀不死你,可你归位之后天上自会有高位者与你计较”
过了很久,突然,天际一道有着俊美外貌的男人降下,此人是东域的镇守。
他与其他怒极之人有些不同,眼神中似乎另有所意,此时飘落至瓦砾之上可那一对俊美的眸子却是拼命给南结使着眼色。
东域沧澜鬼城的镇守,夜叉王泊吉,他其实对于上面那高位之人是若即若离的。
虽然享受着对方给予自己的优待独尊一域,可他同样心中清楚,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他同样对于那地煞也是有着某些协议,甚至比之天上那些人知道的也更全面点。
他心中有数,此时那一大群恐怖的地煞龙卫甚至那一尊地煞王座都已然下界,
听那些龙卫有意无意透露出的话头,他们对于那小城隍甚至隐隐有尊为上位者的姿态。
虽然不知道那吞天星龙是什么态度,可泊吉心中却是自有猜测,没准,是有更大的人物想要保住那小城隍?
此人甚至能指挥地动那帮桀骜不驯的地煞?再结合那传言中那小子似乎还是玉皇流落在外的后辈?
这么一想他就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这些年暗暗掌控此界又搅动全域针对那小子的可能是某个皇族子嗣,可又相比较能指挥得动地煞的存在……
一下子,泊吉心中对于那吞天星龙背后之人的畏惧,已然到了让他想想都有些发寒的程度。
南结奇怪地看了看那对着自己使着眼色的泊吉,他有些莫名所以,这夜叉王他自然有所耳闻。
原先因为未能保护好敖广的子嗣导致那敖丙身死,所以被驱逐出了龙族,而后,不知在阴司有了什么奇遇才有了如今镇守东域的差事。
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南结却是苦涩地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别费心思了,他走了,我不知他去了哪里,可我能感受到,至少已然不在此界”
南结这话刚落,泊吉眼神闪烁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天际却是传来一声嗤笑。
“呵,闇阳城是吧,想来那小子是跟随方才那偏离而去的队伍去了那儿,老头儿,你真当我们瞎啊?!”
“嘿嘿嘿,没用了,我们放着让他们走便是因为要省点事,闇阳城那帮杂碎不知为何背叛我等,正好乘着这档子事儿一并解决了!”
“哈哈哈哈,没错!想必此时那闇阳城已然如你这一十七夜镇一般……湮灭之气四起了吧~哈哈哈哈哈”
听闻这话,南结的双眸一下子红了,那些可是他这些日子里来一切的努力!
一股滔天的气势再次暴涨,现场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
而与此同时,南域规模最大的闇阳城此时的确是湮灭之气四起,无数生灵的湮灭使得此地空间已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只不过……
“看来,你们从小公主那得到了不少好处啊?”
赤瘟鬼张元伯站在高空,眼神复杂地看向下方,他的身旁除了带着几个年幼师弟师妹的一晨几人,还有着为数不少的闇阳城鬼将。
因为主要是针对一十七夜镇的南结,大劫强者非得整个界域的天人鬼王尽出不可压制,而这来闇阳城的队伍就有点水了。
当然,这也是相对的,这股数量庞大到数万的阴兵实际上也已经是精兵中的精兵了。
动用所有阴兵耗时过多,而且事发突然,这些到来的数万阴兵几乎清一色都是鬼王旗下的所有最精锐的将领。
这种规模的力量对付原本的闇阳城守将们那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可问题就在于,闇阳城早已经不是原先的样貌。
青巧儿赋予过那些鬼将和神官皇族仆印,那玩意儿可以不讲道理地将生灵的天赋拔高数筹。
单单那还不够,后来徐蕾执掌闇阳城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原先也就赤瘟鬼张元伯一尊勉强可以称作鬼王,可如今,但凡当初接受过仆印的最少都是半步鬼王的境界。
张元伯看了看下头尸横遍野的景象心下发寒,怕不是此界鬼王之下的存在今日七七八八都尽诛于此!
张元伯还没说什么,一旁徐蕾最大的师侄那个叫一晨的年轻人却是绷不住了,这么强大的势力咱还到处跑啥?还不快去支援老城隍啊?!
可谁知道,一晨提出的建议却是被无数闇阳城守将或者神官给无视了,这让他有些尴尬,只能绕着头将视线转向张元伯。
“诸位何不前去支援一十七夜镇?如果那处有失,你们难道就不怕有一日殿下回来心生不满么?”
张元伯说完心下便是一个咯噔,他发现,这帮鬼王与神官就算听闻此言也是面不改色。
只是,有一为首的神官却是施施然站了出来,瞥了一眼这帮从一十七夜镇“逃难”过来的队伍说道。
“赤瘟鬼尊,殿下临走之前有过交代,凡事都要听从城主之命。
城主于多日前离城,曾留下话来,无论发生何事我等唯一要做的便是守好此处,而且最重要的,一兵一卒不得出城不得驰援他处,您,可明白了?”
张元伯面色黑了下来,虽然,南结蛮不讲理地收服了自己,可如今自己好歹也是选择了队伍便也不好来回往复横跳。
那女人?似乎是那小子的小情人儿?该死的!那家伙发生了这么大事不知去了何处不见踪影,他娘们儿似乎也和他一般那是丁点儿都不靠谱!
“唉~老头儿,看来,你这次是要早早归位凌霄咯~”
张元伯的自言自语让一晨很是担忧,可无奈,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师弟,还有身后师弟师妹带着的几个小的……
“照顾好师弟师妹们,此乃师叔掌控之地应该不会有危险,在此地等候门主与师叔到来。
一十七夜镇那儿总还会有办法的,南结前辈这些日子里来对我们不薄,我等不能什么都不做!
此次事发之前那帮修士们便走的一个不剩,听华山的郝戎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得去阳间。
我去找他们帮忙!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说完,一晨将怀里的幼童递给师妹,自己直接捏碎了一张传送符箓消失在原地。
张元伯看了一眼却也没阻止,他清楚,那般全域针对的情势,就算所有修士尽出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一晨发动的那枚符箓是张庒言所制的短途传送符箓,除了可以穿梭阴阳之外最大的作用便是传送到百里内的特定地点。
而它设定的地点,正好便是庒言家中那张画在客厅墙壁上的传送阵法。
没法,这青巧儿曾经随手的鬼画符,虽然丑了点可意外地实用,它一被制作完成便好像就成了个永久性的传送点,无论是庒言还是别的任何人制作的都没有这阵法牢靠安全。
南结镇,庒言家中某面被艺术画遮掩的墙壁突然一阵摇晃,“砰”的一声,画轴直接被某种震颤的力道打落在地露出了那面如小儿鬼画符0一般的阵法。
其实,庒言曾经有过嘱咐,就算万不得已用这个也得提前隐去身形,毕竟是自己的家,他可不想哪天自己的爸妈被突然变出来的大活人给吓出心脏病。
可谁知道,一晨刚刚隐身从墙中走出却是正好一个照面,刚好看见俩身穿黑袍身份不明之人将昏迷着的夫妻俩给放在了沙发上。
“何方贼子?!速速放下他们!”
门主的双亲一晨自然知道,虽然吧,这甩手掌柜只是将他们一行人扔给了南结,可毕竟也是有着一饭之恩。
如若不是他,自己这一门还带着几个拖油瓶的状态下,在宗门崩毁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更别说如今身为神官一下子获得了不死不灭的好处。
他一下子眼睛都红了,瞪视着那两个弯着腰却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黑袍人。
其实,这俩龙卫听从徐蕾的吩咐将这两个昏迷之人送到这里来,本来放下就准备走了,可突然出现的家伙却是一下激起了他们的逆反之心。
魔道嘛,天生都带点反叛之心,虽然他们不敢对上头的魔帅魔王魔头们怎么样,可这小家伙……
将两夫妻放到沙发上,其中一龙卫当先叉着腰牛气哄哄地以下巴对着来人。
“咋?你说放就放?呃……不对,已经放下了。
MD哪来的葱?!不要命了敢对你爷爷说三道四?!”
似乎回过神来,一个龙卫直接恼羞成怒,庞大的天人之力直接“轰”的一下袭来,一晨顿时就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哎嘿?!你小子再嘚瑟啊?嘿,哥们,咱将这小子带回去玩玩?!听说啊,这凡俗修士的血肉可是好吃得很,咋说来着,对!就是鸡肉味,嘎嘣脆~”
另一个龙卫听了也是意动,两道冒着绿光的眼眸对着趴在地上的一晨走去。
可谁知,就在下一刻,大门口的玄关处却是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休要动他,你们走吧,想必我那小师侄女,噢,也就是徐蕾那小丫头还在等你们的回复”
其实,两人早就感知到了身旁出现了另一个人,可是,那人实力比之他们那是差了不少,于是两人也没管。
可直到那人发声,前头什么小师侄女和徐蕾他们都没什么反应,徐蕾?谁?不认识啊?
可后头小丫头三个字却是让他们心下一个哆嗦,俩龙卫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一些不可言于魔道之人的恐惧?
“抱歉,我等眼拙了,原来是自己人”
两人脸上一肃,丝毫没有方才的嘚瑟与高傲,甚至仿佛方才的摩擦根本没有发生似的。
他们撤去压迫,对着两边分别都拱了拱手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师……师叔祖!”
一晨狂喜,眼前这人不正是自己这一脉许久未见的师叔祖程洛还能是谁?!
程洛压了压手,站在玄关看了看光滑的地面皱了皱眉头,最终,他脱下了那双沙滩凉拖直接赤足走了进来。
修士们或者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可能没啥这方面的意识,可沾染这么多年的烟火气让程洛总感觉自己如今身上这德行会脏了人家里打扫这么干净的地面。
没错,程洛如今的德行可谓是凄惨得很,作为天人,身上富有海边风情的衣衫破破烂烂不说,赤裸在外的皮肤上已经是布满了伤痕。
一晨心下大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高至天人境界的师叔祖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见一晨疑惑却不敢轻易出口询问的模样,程洛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无须多问,他来到沙发之前看了看依旧昏迷着的夫妻俩,眉头皱了起来。
“一晨,你师叔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一晨一愣,他知道这是在问徐蕾,想了许久这才不确定地开口说道。
“这……这些天我等都在门主的嘱咐下在阴司那受那城隍南结的照顾。
可至于徐师叔……我等也许久没见了,只听说她当了闇阳城的城主,这些日子想必都在那闇阳城待着吧?”
程洛想了想,似乎这讯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帮助,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丫头……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那帮人身上魔气龙息并存,如果我没猜测错的话……地煞之一的吞天星龙?”
正当程洛心下猜测四起的时候一晨却是心下大喜,方才因为惊骇所以没有回过神来,可现在提到南结,他却是一下子跪了下来带着哭腔乞求道。
“师叔祖!我等这些日子受南结前辈照拂,如若不是他……不是他的话,我与师弟师妹们恐怕连个栖身之处都没了。
如今,阴司诸强者来犯一十七夜镇,情况危急,还请师叔祖施以援手!”
其实,一晨对那些来犯的敌人并没有什么概念的,不然也不会单单只求程洛一人。
毕竟,他的境界并不算高,这也是因为他的天赋不算高的缘故。
但至少,阴司那么多辅助修行的材料对他们不受限制地随意使用,比之寻常同年龄之辈还算是高了那么点的。
“什么?!”
程洛听闻却是震惊了,在他的认识里城隍的位高至天王,这种地位的存在被群起而攻之?谁这么大胆,就算是下界乱成一锅粥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对司掌一方的地君动手,看来是真的有人急了,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想着想着,程洛走到窗前,看了看那天际将降又未降的光柱,心中却是暗想。
“难不成,是那要下达的旨意让某些人按捺不住了?想来与那小子也脱不了关系,还是说本身他才是这一切异端的中心?”
摇了摇头,程洛不再多想,本来沉入凡俗的他便是想要脱离这些繁杂到让人头疼的关系。
妻女自己已经安顿好了,且有着师妹在他也不担心其安危,可是,自己门下这些后辈却是让他有些不放心。
他心下清楚,能撼动南结的存在自己也没资格前去插手,一晨以后要待的地方他却是起了想去看看的心思。
“无需多烦恼了,城隍乃正神,其魂魄与天地同寿没有人可以杀得了他。
走吧,这阳间恐怕也即将大乱,日后,恐怕得带他们前去阴司避祸了。
对了,你说那什么闇阳城?就带我去那看看吧”
……
而与此同时,一十七夜镇。
整片天空此时都被赤蓝色所笼罩,一群强者目露惊骇纷纷后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那老家伙怎么还有着如此实力?!”
“外物!这是外物!该死的!他究竟动用了什么?!”
人们疯狂地向外逃去,可谁知道,这片空间却是已然被无数禁制封锁成了粽子,且无论如何也没有哪怕一人可以逃得脱此处。
不,还是有例外的,方才下去的那东域夜叉王泊吉却是一愣,他倒没有主动逃脱,可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发现,除了自己外,东域跟着来的一众人此时都被传送到了数十里开外。
而那头,南结在这重重禁制的最中间缓缓抬头,他知道,不将这些来犯之敌尽数诛灭,恐怕闇阳城最终也难逃一劫。
他不知道那神秘的女人到底会不会出手相助,可他不能赌!
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用出那个手段了,可那样,恐怕自己也不会再有归位凌霄的机会了。
可正当他犹豫之间,突然地,记忆深处却是莫名其妙闪过一连串不知是何人的话语。
可正是这一句话的出现让南结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嘴角处也是露出了一抹解脱的微笑。
“是啊,此时就是您当初说的时机了吧,南结,南结,老夫被称此名已有千年了吧,可我的原名到底是叫什么来着?”
渐渐地,虽然四周的灵压不断攀升,整个空间就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一般,无数火花在四周忽明忽灭。
可是,南结的念头却是跳转到了不知多久以前,那自己还没有成为神官甚至没有脱离凡人之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