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燕青山的小院子,燕青山从一旁拿出柴刀,轻轻擦拭着,“今日就给你们耍一套刀法!你们自个儿练着玩,不外传,知道吗!”
方朝雨坐在桌旁,如女主人般催促道:“行了,你这破刀法谁往外传,你赶紧耍吧,让本姑娘也开开眼界!”
“是啊,燕大哥,你赶紧耍耍看,要是耍的不好看,我可不学!”方暮云也附和着。
“不管爹耍的怎么样,我都会学的!”春生一脸坚定。
燕青山知道这寡妇是准备等会嘲笑自己,暗暗决定要杀杀她的锐气,说话间,眼神一变,灼热凶猛的气势四散,围观三人霎时一僵,方朝雨不禁嘟囔,‘挺像那么回事。’“唰!”大刀劈下,刀势不减,地面划出一道浅坑,收刀再劈,柴刀如旋转黑龙在他身边狂舞,忽而长驱直入,忽而左右开弓,地面尘烟四起,那一刻,他眼神专注,气势凛然,心无旁骛,只有手中那把刀。
“燕大哥这刀法刚猛霸道,着实厉害!”方暮云虽是小孩,却能看出一二。
方朝雨玉手绞在一起,身体僵硬,眸子里却有星光闪闪。
春生则是一脸崇拜地这看着那个舞刀的身影。
一套刀法过后,燕青山收刀,脸不红,气不喘,看着旁边几人,笑道:“怎么样,学么?”
方朝雨心理虽然佩服,嘴上却不能软了,“哼,算你有点本事,我就让云儿勉为其难跟你学两招吧!”
能让她开口承认,说明她已经认可了,燕青山还不至于跟她争论。
“燕大哥,这刀法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配套的内功心法!”方暮云显然已经急不可耐。
燕青山道:“刀法无名,仅你二人会,不可外传,心法的话待你们体质壮些再教,否则你们身体撑不住.”
“等等!”方朝雨突然开口,冷冷地注视着燕青山,“喂,恶贼,五月那次,一群小蟊贼来洗劫刘家村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手!害我差点被欺负了!”
燕青山一愣,倒没想到她记忆这么深刻,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还会拿出来问他,“当时情况复杂,我就算出手也护不住这么多人,所以才智取的,再说最后不也没让你受伤害么!”
“呵呵,上次你说我是你的丑媳妇,还把我脸抹了一把黑泥,我可都记着呢,告诉你,要是害我嫁不出去,都怪你!”方朝雨说完,似乎不愿再理他,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出去了。
燕青山看着这女人,彻底搞不懂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方暮云看着两人,轻轻拉着燕青山手臂,神秘地说:“燕大哥,你以后让着我姐姐点,别老跟她斗气,她是铁拳,你就做棉花,让她有劲没处使就行!”
燕青山回道:“我现在懒得跟她斗气,只当她是小孩子!”
方暮云嘿嘿一笑,挑着眉:“小孩子可没这么好看的,燕大哥可要好好把握。”
“什么意思?”燕青山疑惑道。
方暮云看他木讷的样子,不禁摇头,转移了话题,“那个,燕大哥,你再耍一遍,刚才没看清!”
燕青山也没多想,重新舞起了刀。
方朝雨出门后,僵硬的身子突然变的松垮,玉脸通红,‘哎呀,东方朝雨,你怎么能说这么羞人的话呢..也不知那个木头有没有多想,他要是乱想,我要怎么办呢..’随之脸上又涌现忧色,“哎,乱想又怎样呢,有东方这两个字,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方朝雨脸色重新变的暗淡。
每日从学堂上课回来,燕青山就带着两人练基本功,方朝雨就在旁边瞎指挥,‘哎呀,你这样不对的!’“真是笨死了!那一招就该这样才对!”“我耍?我耍的话还要你们男人干嘛!真的是!”
三个男的没一个敢反驳她,只能任她说说这个,骂骂那个,跟个母夜叉似的。
燕青山在这平静的生活中,也渐渐淡化了仇恨,也或许是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但是还会去修习静心咒和截脉指法,期间收到了三师兄和五师弟的信件,三师兄回了扬州,天龙岛的生意已经打通,虽然不能一刀斩,但是比之前改善了很多,姬可心成了中间的贸易使,在扬州定居,等有机会她准备亲自去天一派求得五师弟的原谅。五师弟的信件里倒是没说太多,只是说他已经基本痊愈,正在修身养性,每日听无为道长讲道,心中异常平静,还希望他若是累了,就歇歇。
燕青山看着被泪水浸湿的信件,放在了烛火上,注视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轻声道:“师兄,师姐,师弟,就剩咱们几个了,只要你们过的好,我就好。”
冬雪融化,万物复苏,春天即将到来。
刘家村再往南走百里,就是南越国的地界,南越国虽然表面和大周相安无事,但是上一辈人都知道,两国之间有一根刺,这个刺,就是平南关,平南关两边延伸是高耸的山脉,平南关便是一道天堑,有人称,得平南关者,可保江山无恙,可这平南关究竟属于大周,还是南越,说不清楚,双方斗了几十年,虽然还归大周管辖,但是南越却一直虎视眈眈,这些年双方养精蓄锐,只差一个引子,就或许会重新爆发平南关之战。
不过这些事百姓们并不会想的那么久远。
南越,皇宫,一宫女在曲径小路匆匆急行,几经周折,来到一幽静的院外,和侍卫通报后,入了院,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宫女却无心欣赏,从院中穿过,来到一大殿前,停下身子,看着上面的牌匾,‘太和殿’,向旁边侍卫交谈了两句,侍卫敲门入内,宫女在外焦急等待。
须臾,一声清朗的声音从殿内传出,“进!”
宫女小碎步入了殿,先行了礼,然后道:“太子殿下,公主命奴婢告诉殿下,她希望太子殿下可以陪她去白龙猎场狩猎!”
殿上是一年轻男子,他抬起头,淡淡一笑:“德阳她是闲的发慌了吗,行,你回去告诉她,两日后出发!”
“谢殿下,奴婢告退!”
宫女再次行礼,后退着匆匆出了殿门。
殿上那年轻男人正是南越的太子,姜云峰!